所以说他醒着的时候在床上享受,累的时候也在床上休息,所以一天的时间里基本上是没有出屋的时候,朝臣们着急的,已经半年没上朝的皇帝怎么样了,现在太子还没有立,万一皇帝有个一万的,各个皇子们就会产生争斗,若其它国家乘着内乱的时候来攻打的话,那国家就危险了。
深秋的一天,刚和两位异域美姬嬉戏玩后,喝了御膳房准备的餐点,他就打了个哈欠,想要睡觉了。两位褐色肌肤的美人和皇帝一样都是赤身裸体,寝殿里也没有其它的内侍在场,她们互相看了眼,一人一个胳膊,把皇帝送上了龙床,两人则轻手轻脚的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他睡觉是不看时间的,而且他也把寝宫四周的窗户全都用黑色的布给蒙了起来,屋里点着粗粗的龙眼蜡烛,他想睡的时候就睡,所以有时候别人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才刚睡,有时候在即使在深夜,他的寝殿还是欢声笑语,可苦了御膳房的人,一天12个时辰轮流待命,皇上随时都有可能需要传膳。
那天下午他玩累了睡着了。这次睡眠不像之前那样的舒坦,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某种记忆里,很多人很多事情一幕幕的在他的眼前出现,但这些人和事情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唯一认识的就是他的父皇,梦中他的父皇还是他年幼的时候看到的青年时期的样子。他看到了战争,他的父亲在指挥军队在打仗,血肉横飞的战场,喊杀声,吼叫声,连山上的碎石都被震落了,他捂着耳朵,觉得头痛,床上的他被梦境折磨着,不断的翻身,眼球乱动,冷汗直冒。
他父皇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摇着,“不能让羽家的孩子坐上皇位,不能让羽家的孩子坐上皇位”他父皇抓着他的肩,在乱军之中一直朝他吼着这句话,他很想问为什么,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他也很想离开,可他父皇抓他的双手很用力,他都能感觉到肩膀的疼痛,而且还全身发冷。“啊”他惊叫着醒了过来。
隔壁房间听到叫声的两个美人赤脚跑了过来,用生硬汉语叫着,“陛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原来他已经从床上掉了下来,睡在了地上,怪不得梦里这么冷,一个美人拿了条衣服,想披在一丝不挂的皇帝身上,“啊,陛下,您肩膀上怎么会有手指印的”,皇上一惊,立刻低头查看自己的肩膀,真的是手指印!黑色的手指印!正好时梦中他父亲抓他的位置,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的父皇真的有来过。
剩下的漫长夜晚,他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连夜召集丞相和大司马。很久没能见到皇帝的两人,一听说皇上召见,急的连袜子都没穿,套上靴子就催着车夫望皇宫里面赶。
三人在寝宫里议论了一整夜,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他们说了什么,第二天圣旨就下来了,被送到了京都大皇子的府邸,大皇子早就在外开府了。
圣旨上说封大皇子为“庆王”,封地在益州,过完年后就要迁往益州就任。因为本人没在京都,圣旨又被八百里加急的送往还在去往羽家路上的大皇子手里。此消息一出,整个朝廷都震动了,特别是志在必得的皇后,简直要硬闯寝宫见皇上了,可是侍卫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能放皇后进来,否则就等着搬脑袋,有了这话的震慑,无论皇后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能进寝宫半步。
就在这一夜之间,他就被踢出了候选人之列,成了亲王,与王位永远的说再见了。
正在春风得意的大皇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他父皇的一个梦,而失去了王位的竞争资格。当他接到圣旨的时候,已经入冬了,他也正好走到离羽家的大安城还有10公里的地方,等他接到圣旨后,气的骑马一口气就骑到了大安城,然后直接就闯进了城主府去见找他的外公商量去了。
这个消息让大皇子党崩溃,却高兴坏了四爷党和六爷党。
等这消息传到永乐城的时候,东方望已经按照城主的命令,打包带着李广离开永乐城了,她就告诉了好朋友莫言非和李大娘,然后就悄悄的离开了永乐城,就像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悄悄的来一样。
两人离开的天正好开始下雪了。不过岷江的水是永远不会结冰的,所以他们走水路离开了永乐城。东方望站在船尾,看着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的城市,那扇城楼,她刚开始练会轻功的时候,几乎天天晚上来这里踏着城墙往上飞,一会儿飞进,一会儿飞出的,那时她才7岁,身子也小,还穿着黑衣,守城门的人就只看到快小黑影飘进飘出的,以为自己撞邪了,还去看巫婆了。还有那个河岸,经常是她和莫言非溜出来,来这里钓鱼然后烤鱼吃。
突然有些感慨,她并没能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太多的记忆,这一切对她来说似乎只是过客,那个聒噪热心的大娘,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两个姐姐,基本没有交谈的姨娘们,还有那让她现在不男不女的父亲,以及柔弱善良的母亲,这一切的离去她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是有些如覆释重,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前方有些什么,但她却很期待前方的不确定。
在去外公家的路上,大皇子王璇怀听到了自己被封为益州庆王的消息后,怒气冲冲他连什么安全,礼仪都不顾了,骑着那匹心爱的白马就冲进了城,守门的都撞到了好几个。
等白马到羽府门口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侍卫被吓了一跳,着急的开门迎大皇子进门。
“外公,外婆,我来看你们了”,一进门就着急的叫喊了起来。因为已经是傍晚了,四周的仆人都在忙碌,一看到一身风尘的大皇子,认识的赶紧的走远点,不认识的新来的仆人看这人这身打扮,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还跟没事人似的,还怀疑他口中叫的是哪对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