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匕首,东方望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手往袖子里摸,没有,原来刚才,她不是在整理,而是在搜身。
“你这负心汉,还不快现身”,清儿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满脸的狠绝。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东方望满脸惊讶的脸,和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好,既然你不出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事情真是急转直下。前一刻的温情,变成了如今的暴力相向。
狐狸精清儿突然腾空而起,一个红色的火球出现在她的手上,她手一挥,火球很快向东方望飞去。
就算东方望是武林高手,可那毕竟是在人类世界,面对精怪,她只有跑了。
可火球就像长了眼睛,紧紧的跟了上来,而且还越飞越快,东方望的裙角都快被烧着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她的胸口一热,一阵白光把她包围了起来。她逃跑的动作也被停止了。火球直接撞在了白色的光球上。烟消云散。
那层白光没有停歇,她继续往上升,带着那根帮她掩饰身份的白色狐狸毛,飘在了空中。
狐狸毛渐渐的变化,一个满头银色长发的俊美男子,出现在光圈里面。原来大狐狸的人形如此美型。
“清妹,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呢”,他朝在清儿叹了口气。
“执着!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感情的!所以才让个人类来假冒我们的女儿,来杀我,就为了救你那些人类杂种。我当初为了你,不惜和我父亲反目,并且消耗自己的元气来为你生育,助你练功,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清儿越说越悲愤,说到后来,由控诉变成的凄厉。
“好,既然你如此绝情,我就要和你玉石俱焚”,声音狠绝,之前的妩媚和风情万种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地面上最不起眼的东方望,总算明白了,原来她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她女儿。
清儿先动起手来。现在的银发男子的实力还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他原本该去转世了,只是放不下这最后一桩事情,才一直封印自己,等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所以面对他曾经恋人的攻击,他只能勉强的防卫。
“清妹,我最后一次恳求你,放过那些无辜的镇民,那我这残身愿你处置,绝无怨言”,银色狐狸的化身,在清儿盛怒下的攻击中,长发飞舞,衣服也被气浪冲的猎猎做响,脸上也毫无生气,似乎是强弩之末了。
“放过,那你当初离开我,偷走所以我们炼的丹药,还把我封在石洞里五十年,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放过,现在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的命我要拿,那些杂种的命我要拿”,说着加紧了手上法术的释放。
几波攻击已经能冲破对面人的防卫了,他的双手和脸颊上,被划出了好几道的血痕,衣服也像被剪刀见过一样,成了条状。
“好,清妹,你可别怪我。”接着他放弃了所有的防护,身子悬空,双手双脚展开。
清儿的那些强劲的攻击都毫无保留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没有死也没有预料的重伤。只是身子越来越红。脸上,手上,连原本银白色的头发,都成了血红色。
东方望怕自己被攻击的余波扫到,已经早早的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偷偷的往上空看着战况。看来活的太长也不是好事,原本的伤害和背叛在时间的酝酿下,已经让心灵扭曲了。
野狐狸精清儿也别这诡异的场面给惊到了,停止了攻击。
“清妹,还记得我们的血咒吗”,血人般的狐狸精声音变的粗犷邪魅,血红的双眼也透着野性。
“血咒!它会让我们两个人全都魂飞魄散,这里的整个山头都会被夷为平地”,她的声音透着绝望。
“你,你,竟然为了那些贱民,不惜造这万千的罪孽”?
“是你逼我的,我答应过水儿,要让我们的后代好好繁衍生息,直到千代万代”,他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浓重,连他周围的天空也像被喷了大红色的油漆一般,慢慢的蔓延开来了。
东方望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这下玩大了,看来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她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她既无法阻止,也无法插手,只能见机溜了。不然就真的成炮灰了。也因此,她也没有看到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在回到梅园镇的时候,镇子恢复了原来的和平和生机,所以的镇民全都恢复了人身。
血咒无法阻止,一旦发动,只有承受。你若攻击他,那他会吸收所有的力量,让血咒爆发更强大的威力。而且与血咒相关的两人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烟消云散。
就在这生灵涂炭,千钧一发的时刻,大灰狼幻化的中年男子突然冲了出来,横在了两人的中间。
他张开自己的双臂,把定时炸弹般的血人牢牢抱住,然后猛然升上空中。“轰隆~~”爆炸声如雷鸣般,震碎了空中的云层,也拯救了对面的清儿和整个山头的生灵。
除非有人愿意代替他人去死,才能救下,一同立下血咒的另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你这么傻”,清儿控诉着,抱怨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不知是为大灰狼的现身,还是为自己逃过一劫。
她落到地面,却已无法站稳,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大仙,大仙,你没事吧”,蛤蟆头和一个猪头的精怪,大呼小叫的跑到她的身边,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她并没有对他们领情,手一挥,就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蛤蟆头和猪头属下,看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势,也就没敢说什么。
“哦,大仙,这个是狼大仙让我给你的”,说着,把一根长长的灰色的毛递给了清儿。
清儿接过毛,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气味,她心中又是一阵的悲哀。
“你们别跟过来”,她不会在自己的属下面前露出感性的一面,厉声下了命令后,就独自僵硬的往前走去。
等她走远了,蛤蟆头才开腔,“唉,灰狼大哥真是痴情啊,为了大仙,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猪头摇摇头,“那是英勇,他救了整个山头,还有你和我呢”。
蛤蟆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大仙也真是铁心呢,灰狼大哥这三百年来,每隔五十年就来提次亲,每隔一年就来送次礼,每隔一个月就要来山头看望大仙,这样都没能打动她,现在人都走了,希望大仙能被感动吧”。
猪头还是遥遥头,“我觉的我们该在山头给灰狼大哥立个雕像,让所有如果或者在这里居住的人都知道他的事迹”。
被打散的云,被风一吹,就飘向了远方,雷鸣滚滚,传到很远,直到消失。天空还是一样的蓝,天阳也懒洋洋的挂着,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地上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在被地上的杂草野树,倾听着,传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