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便是两年逝去.
自两年前被鞭打的那天开始,师父对沫颜的态度似乎柔和了些,不再严厉训斥,不再出手打人,除了每天必要的温习外,也没有再逼着沫颜习武炼毒,而是开始教她女红,琴棋书画.
黑衣女子的琴棋书画十分了得,经常令沫颜称叹不已.沫颜曾小心翼翼询问她为什么要教她这些技艺,女子并没有多做回答,只说功夫练得再好也好不过他,了解一些就足够了.
好不过他?他是谁?沫颜此刻正攥着一支毛笔练字,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项消遣,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顺便想些事情.
清秀的小楷在沫颜思绪乱飞中一笔一划跃然纸上,字如其人.
“一心二用!”冰冷的声音突然钻入沫颜耳朵,使得沫颜手一哆嗦,笔“啪”的一声掉在纸上,墨水溅了满张纸,慢慢晕开,和刚刚写下的字融在了一起.
黑衣女子缓步走进屋子来到沫颜身边,伸手将桌上的宣纸拿起端详了片刻,用同样缓慢的语速说道:“好字,可惜了.”
“师父.”沫颜回神,赶忙行礼,师父深夜来她这里的几率很低,但凡此时来,就必定有事,这是沫颜凭多年经验总结出来的规律.
女子放下手中的宣纸,转而盯着沫颜看了许久,从头到脚看下去,又从脚到头看回来,看得沫颜有些毛骨悚然.
“坐下.”女子将手搭在沫颜肩头,只是稍作用力,沫颜便被按坐在了桌前.
正待沫颜抬头询问之时,一面崭新的铜镜出现在她的面前.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照过镜子了?沫颜暗自寻思,她就着房间内的微弱烛光看向铜镜,里面隐约照出了她的面容,却是光线太暗无法看个真切.
黑衣女人见沫颜如此专注好奇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不屑的冷笑一声,随手将桌边的灯挪了过来,摆在了镜子边上.
“你可以看个够...”女子扯了沫颜一缕长发凑到面前闻了闻,这一动作将沫颜的全部注意力拉扯了回来,沫颜从未和她的师父如此"亲近"过,难免有些不适应,不由的起身想躲过.
随着沫颜起身后退,女子手中的长发被悉数带离,女子顿了顿,再次走向沫颜,在她周身悠悠转着圈子欣赏,这次沫颜想躲,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点穴,动不了了.
“莫怕.”女子走到沫颜面前时停下来,隔了一张面具的目光似乎又停留在了她的脸上:“真是一张绝美的脸...”
女子说到这里,语气忽然狠了起来,字字句句咬牙切齿:“可惜的是...我一点也不喜欢!”
突如其来的发狠吓得沫颜身形一颤,她承认她有时实在受不了她的这个师父,总觉得她的心理似乎有问题,令她更受不了的是她所说的这个“有时”,其实占据了生活中的大半时间.
黑衣女子顿了顿,似是在调整情绪,随后再次开口说话,语气又恢复了平淡.
“这是为师送你十五岁的生辰礼物,你可以看到你的模样了,不过有一点你要记真切,这张脸,不准轻易露给别人看.”女子边说,边将一张同她脸上样式相近的月牙状陶瓷面具塞进了沫颜手中,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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