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宽的三家木材加工厂已经闲置了近一年,负债累累的他这天正在朗乡和洪春阳商量:“我现在是倒霉透了,实在无法继续维持这些厂子了,目前欠着白杨河二百多万元,人民银行和工商银行各七十多万元,再加上拖欠的税务、工人的工资,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共计有五百多万左右。本想到外地去融资和转型,没想到一事无成不说还倒贴进去三四十万,现在看来只好把这些厂子都卖掉,估计能凑个三百多万,这三百多万先把工人的工资和税务给交了。”
洪春阳:“我同意你的主张,我也知道你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这么办,尽管我心里有些舍不得。”
于成宽:“搁谁身上都会舍不得,我知道这个厂子你出了不少力,付出的也最多,可是我没有办法,就算全卖了也不足以偿还所有的债务,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洪春阳:“那就这样吧,先卖我这厂子,光这些设备和厂房什么的就值一百多万,少于一百万不卖。”
又问:“新青和友好的厂子里还有人在看守吗?”
于成宽:“别人全都跑了,就剩下陈山和唐岩在替我看着。”
消息传出,于成宽曾经的客户老胡便主动找上门来:“于头,听说你要卖这个厂子?如果真要卖的话我打算买下来,也算对你曾经的帮助的一种回报。”
于成宽:“老胡呀,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的那些债主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催债,人就是这样,你有钱时怎么借都可以,一旦没钱了就跟催命似的,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任人捶啊!”
老胡:“这就是人性的劣性。他们看你落魄了不但不来帮你,反而乘机落井下石,不过请你相信还是有人会帮你的,不要灰心。”
于成宽:“你是个例外,你比我那些忘恩负义的亲戚和朋友强多了,来,我陪着你看一看这些设奋以及经营执照什么的。”
说罢便陪着老胡来到带锯旁:“这台带锯虽然使了很多年,但是保养的很好,不管多粗的大木头都能胜任。”
“这是带锯房,里面的挫锯工具一应俱全。”
“这边是办公室和食堂,那边是堆放原木的场地,在场地上堆个五六千立方的原木还绰绰有余,这是其他加工厂所不能比拟的。”
转了一圈老胡在一辆停放在院子里的红色大挂车前停了下来:“这怎么还有辆车?”
于成宽:“那是我以前买的,主要是用于给客户们送货。等你把我的厂子买下来后我就放到我爸家的院子里去。”
坚守在新青和友好加工厂内的唐岩以及陈山,在其他人员甚至厂长都纷纷离去后,两个人一直替于成宽看守到厂子卖掉,才先后离去。
这天,两个人在小饭馆里摆下了一桌酒席,互相饯行:“唐妹夫,我今晚就要搭车回民县了,这是咱俩最后一次喝酒,来它个一醉方休。”
唐岩:“那是。不知三姐夫回去后干什么?”
陈山:“家里还有二十多亩地等着我去伺候呢,以后我就靠种地混饭吃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做点小买卖。”
说罢给唐岩斟满一杯木兰白:“不知妹夫以后去哪里?或者回安心河去伐树?”
唐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我不想再当什么工人了,打算凑够了钱到绥芬河去开家木材加工厂,再说我和小琴在市里有楼房,安心河就不去了。”
说完他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把这些年挣的钱全投了进去,能有个五六万吧,又向父母借了五万元,早就托我弟弟去了绥芬河,目前已经在那边租下了厂房。”
说到这里他热情地也给陈山倒满一杯酒:“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到我的厂子里帮我卖木材,我很欣赏你的为人和能力。你不象其他人那样见利忘义,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你觉得行不行?”
陈山:“这个我可以考虑。不过我先得回去种地,土地是我的命根子,一离开我就心里不踏实。”
唐岩:“那是那是,既然你舍不得我就不勉强你了,其实只要干的好在哪都一样。”
又不无感概地说:“如果咱们的厂子还象以前那样兴旺该多好,现在造成这副模样,那些贪了大姐夫钱的人可真该死!要不是他们贪污咱们的厂子也不会黄掉。”
陈山:“他们确实无耻,不过就算有钱了心里也不会好受,我猜他们现在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到手的钱被咱姐夫给要回去或者被JC给抓走。”
又说:“咱俩是没有多少钱,但是心里踏实,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走,哪象他们来时挺干净,走时都糊着一屁股的屎。”
唐岩:“他们是屎就别提了,说点儿别的吧。”
又问:“军子这个外甥在泥叉混的怎么样?”
陈山自豪地:“这儿子有出息,他在那里混的不错,都买上新楼了,一百多平呢。”
唐岩听了羡慕地:“要是我也有儿子多好,没准也很有出息,可惜小琴给我生的是个女儿。”
陈山:“女儿怎么了?不是也在读大学呢吗?”
唐岩:“读大学是不假,可是她学习不好,也不知将来怎么样。”
陈山:“还怎么样,毕业后一出门子不就得了,你还可以拿到一笔彩礼钱。”
唐岩笑了笑:“就算拿到彩礼钱也不会交到我手里,家里小琴才是掌柜的,我没有一点财政大权。”
陈山:“嘿嘿,巧了,我家里也是英子管钱,咱俩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是个打工的。”
俩连襟正说得投机,陈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于成宽打来的:“二妹夫,你在哪呢?”
陈山:“大姐夫啊,我和小唐在饭馆里吃午饭呢,你有什么事吗?”
于成宽:“听说你俩今晚就要各自回家了,回家时都得先来我们家,我给你俩每人二千元,一定要来。”
陈山:“大姐夫,钱我们就不要了,何况现在是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俩怎好要你的钱呢。”
于成宽:“这钱你俩一定要来拿,再说这也是春兰的意思。以前厂子里就你俩勤勤恳恳清清白白,现在那些王八犊子们把我给搞黄了后一个个都跑了,人找不着不说手机还打不通,也不知死哪去了。”
兴源实业有限公司的办公室内。
于成宽聘请的会计兼出纳老魏,早在任职期间便利用于成宽对他的信任,采取做假账虚报瞒报的方式,贪污了足足有上百万的款项。现在眼见于成宽大势已去,便夹上装满现金的皮包,拍拍屁股走人了。
......
南山下,于父于母遗留下的两大排砖瓦房一直闲置在那里,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此时于成宽兄妹正站在那辆红色大挂车边,于成花:“二哥呀,咱爸咱妈都不在了,你看这六大间砖瓦房都没人住,干脆送给我吧。”
于成宽:“送给你?可以啊,不知老妹要这房子打算干什么?”
于成花:“我一个家庭妇女还能干什么。你看我们在红松的那个房子也太小了,将来儿子结了婚什么的也好有个地方住。再说你们一家都住惯了楼房,还有谁愿意住瓦房。”
于成宽:“那就给你了。住不了的房子还可以出租。”
于成花见二哥已经同意把房子送给自已,贪得无厌的她乘机得寸进尺:“建国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家里闲着,后来我送他到驾校学会了开大挂车。”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看了看那辆车:“这车闲置在这里怪可惜的,不如干脆也送给我们得了,我打算让小涛和建国爷俩开着去拉脚,这样也能挣上不少钱。”
于成宽听了有些不乐意:“我已经送你房子了,你还要车?要的也太多了,要知道这些事都是我瞒着你嫂子做的,要是让她给知道了还不得骂我。”
于成花听了眼珠子一转:“要不这样,你就和她说那台大挂车是你租给我们的,一年给你们租金二万元。”
于成宽想了想:“这样还可以,算是租给你们。”
李春兰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她和丈夫在家里大吵起来:“你这个偏心眼的东西!你老妹和妹夫都是不缺胳膊不少腿的人,两口子在咱们家捞了不少好处,她向你要钱,你就给钱;向你要大货车,你就给大货车。特别是那个妹夫,他利用替你销售木材的便利,贪了咱家不少钱,目前他们两口子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这还不知足,又来要咱爸咱妈遗留下来的那两座大房子。那可是价值十多万的房子,而且买房子的七八万全是咱家出的,凭什么送给你老妹?”
于成宽:“买房子的钱是咱家出的不假,可是我问你,咱家的钱都是谁挣的?是你挣得还是我挣的?”
李春兰:“是你挣的,难道让我这个家庭妇女去挣钱?以前我妈妈一家住在红松时,花了咱家一点钱,你便暴跳如雷地对着我发火。可当你老妹向你要钱要物时,你却是有求必应,你也太偏心眼了。这次,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了,坚决不能把房子给你老妹。”
于成宽:“如果我硬要给呢?”
李春兰针锋相对:“那我就和你离婚。”
“离婚?你吓唬谁呀?你以前不也和我说过要离婚的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和我继续过日子。”
李春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以为我不敢和你离婚。”
于成宽:“是吗?离开了我你怎么过啊?我就不信你敢离!”
于成宽并没有把妻子的警告给当回事,他以为妻子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已而已。可是这次,他想错了。
半个月后,李春兰见丈夫丝毫没有收回房子的意思,干脆一纸诉状把丈夫给告上了法院,要求法院解除自已和于成宽的婚姻关系。
这下,于成宽慌了手脚,他没有料到妻子真的会去起诉离婚。
为了挽救自已的婚姻,他一改往日在妻子面前那种强硬霸道的作风,变得甜言蜜语、点头哈腰起来:“春兰,我没有想到你会真的去起诉离婚。你看,咱俩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为了这点小事就闹离婚让人家笑话。这样,我一会儿陪你去饭店吃饭,然后再到商场去给你买衣服。以后咱家里的事全由你说了算,你看能不能先去法院撤诉,别和我离婚?”
“我这几天不顺心的事太多,闹得我晕头转向的。把咱爸咱妈的那两座房子送给我老妹是我一时糊涂,绝对不是我的本意,那是我的粗心,粗心。”
李春兰:“粗心?我看你是偏心吧。要想和我继续过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先把咱妈的房子从你老妹的手中要回来,然后由我卖给别人,卖房子的钱交给我来保管。否则就离婚。”
于成花见二哥和二嫂因为自已而闹起了离婚,也傻了眼,不得不忍痛把已经到口的肥肉,又吐了出来:“二哥呀,那两座房子我不要了。我没想到嫂子会因为这事和你闹起了离婚,这个该死的嫂子!”
于成宽:“幸亏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以后你也别老向我要东西要钱的,我也没有多少钱了。如果你嫂子真的和我离了婚,那么分给她的就不是两座砖瓦房了,而是你哥一半的财产。”
幸福小区于峰的家中。
经济严重缩水的于峰正在向张娟要钱:“你手中还有多少钱?全拿出来给我。赶快!”
张娟:“你咋这么能花钱呀,昨天我不是给你三千元了吗?”
于峰:“那点钱管个屁用。”
张娟:“可我的钱包里只剩二千元了,给了你的话,我怎么过日子?”
于峰:“你他妈的爱怎么过怎么过,快给老子钱!”
骂罢见张娟还是没有给钱的意思,便一把把钱包从她的手里抢了过来,接着又飞起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你个臭婊子,让你舍不得给老子钱,让你吃里扒外!”
随后又是几脚。
张娟坐在地下痛苦地捂着肚子哀求着:“小峰,你要拿的话就拿去吧,别再打我了,我以后有钱了一定都给你。”
待于峰出去后,张娟捂着肚子弓着腰慢慢地站了起来,她一瘸一拐地挪到茶几边,拿起手机拨打了于成宽的电话:“爸,小峰刚才又打我了,他把我踢得都直不起腰来了,你可得管一管他呀。”
于成宽:“儿媳呀,你又因为什么惹他生气了啊?”
张娟:“我根本就没惹他,是他没钱向我要钱,我不愿意给,他就一脚把我给踢倒了。近来他老向我要钱,我哪来那么多钱呀,何况昨天我已经给他三千元了。”
于成宽:“这事我也管不了,前两天他还在我们家摔坏了椅子,也是因为我们没给他钱。我们现在连自已都管不了,你的事就更别提了。”
说罢,关上了手机。
张娟一听他关上了手机,气得直骂:“这个不管我死活的老公公,他咋不让小峰给打死了呢,这该死的爷俩!”
那边于成宽放下手机后不高兴地对李春兰和于波说:“刚才的那个电话是咱儿媳打来的,她说小峰向她要钱她不愿意给,又被小峰给揍一顿。”
李春兰:“她以前不是很厉害的吗?曾经因为你没把饭店交给她,她就砸了你的办公室。现在咋这么熊呢。”
于波:“就是,咱们谁也别管,就让我哥好好地教训一下她,她这是活该。”
这边的张娟还在乱骂:“他奶奶的!老于家全家都不把我当人看,要钱没钱不说还得倒贴,被丈夫给打成这样也没人同情,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是非离婚不可。”
恰巧这时,她以前的男友孙志军的哥哥孙志民来了电话:“娟子吗?我弟弟志军刑满释放了,目前就暂时住在我们家。他很想见一见你,不知你还愿不愿意见他?”
张娟听了又惊又喜:“什么?是军哥出来了?你先告诉他,我也很想他,一会我就去你家见一见他。”
孙志民:“记着来时要小心,别让老于家的人知道。”
张娟:“嗯,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孙志民的家里。
蹲了十多年监牢的孙志军面容憔悴,头发花白,但是张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军,你可出来了,你比以前瘦多了,这十多年你在里面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想死我了。”
孙志军也激动地用双手抱着她的纤腰:“娟,我这十年,唉!别提了,失去了自由后才知道自由的可贵。我在里面也经常想起你。”
说到这里他捧起她的粉脸,用双手的大拇指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我在里面努力地改造着,同时也对以往的罪行进行着深深的忏悔。现在我终于熬出了头,也终于见到了你,以后我再也不干那些违法害人的事了,老老实实地作一名守法公民。”
接着他又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问:“十多年不见了,你除了胖了一些之外,还象以前那么漂亮。现在过得可好?”
一听此问,张娟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地:“好什么好,我嫁给的那个于峰本来家里挺有钱的,可是后来他爸爸的钱全被手下的员工给贪污了,爷俩都成了穷光蛋。他每天里什么也不干,没钱了就向我要钱。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会暴揍我一顿,而且他们家的家人也对我没个好脸色,我在于家是过不下去了,过两天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
孙志军:“离了好,赶紧离了。无论在谁家,如果他们欺负你,你就干脆走人。”
孙志民也在一边附和着:“就是嘛,如果不是我弟弟进了笆篱子,你俩早就结婚了。你俩才是一对儿,那老于家算个啥啊。”
又说:“娟子,你早就应该离开那个破家,如果你打算离婚的话,我们一定会支持你。”
张娟:“谢谢大哥。我会尽快和他办理离婚的,最晚也就这几天。”
两天后,张娟正式向柳树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了起诉书,要求法院解除自已和于峰的婚姻关系。
开始法院的法官们并不支持她的离婚请求,并进行了积极的调解:“你们夫妻离婚的原因比较简单,原告一方提出的离婚原因是自已经常遭到丈夫的打骂,并无什么太大的矛盾。那么按照能调就调的原则,你们夫妻双方同不同意调解?”
张娟:“我不同意调解。象他这样一分不挣只知道向我要钱和动手的人,我是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过日子了。”
法官:“被告,你妻子向你提出离婚的根本原因是你经常打骂妻子,同时也不考虑挣钱养家。那么你以后能不能向你的妻子保证,以后决不再动手打她,同时会努力挣钱?”
于峰:“我保证不了。”
法官:“如果你能当庭向你的妻子道歉,同时写下一纸保证书,在我们的见证下保证以后不再打骂妻子,你们夫妻完全可以不离婚。”
于峰固执地:“我不想写,更不想保证,离就离!”
法官又问张娟:“原告,你丈夫不想保证以后不对你动手,那么你能不能谅解你丈夫的过错,主动撤诉?”
张娟:“谅解?撤诉?那不可能,我今天就希望你们能够判决我和他离婚。”
法官见此失望而又无奈地:“既然你们夫妻双方都同意离婚,又是调解无效,那么本院同意原告的离婚申请。有没有子女的抚养和财产方面的纠纷?”
张娟:“我和他一共生了一女一儿,两个孩子谁由谁抚养我听法官的判决。财产方面,我们现在住的楼房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怎么的也得分给我一半。不过我不想要那套房子,希望法官判令被告能以折合成现金的方式分给我。”
法官听罢把头转向于峰:“被告,原告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有没有异议?”
于峰:“我没有异议。不过那套房子卖不卖我做不了主,得我爸我妈说了算。”
张娟:“你个窝囊废,自已的房子还你爸你妈说了算。”
又对法官说:“我们的那套房子就在幸福小区里面,是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价值四十多万元。如果折合成钱分给我的话,怎么的也得分给我二十多万。”
法官:“你们的那套房子到底值多少钱得等我们到你们家去实地考察评估,现在还不能按照你说的那些去认定。”
最后法官宣布:“由于调解无效,本院同意原告张娟与被告于峰的离婚申请。一对儿女儿子由被告抚养,女儿由原告抚养,财产的分割另行宣判。”
“另外离婚受理费二千元由被告支付。”
离了婚的张娟就象笼子里的小鸟重新获得了自由,她美滋滋地带着自已的衣服和首饰,以及自已这么多年来从于家巧取豪夺得到的上百万元钱,和她的前男友孙志军比翼双飞去了。
虽然瑶瑶判给了她,但她嫌带着女儿不方便,临走时把她扔给了李春兰:“瑶瑶,你跟着妈不方便,就和奶奶在一起吧,你奶奶最疼你。”
李春兰拉着瑶瑶的手愤怒地:“真是个冷血动物!你为了自已能过的舒心居然二话不说就和小峰离了婚,现在又把女儿留在了我这里,连狗都不如!”
与此同时,赵长城陪着陈冬梅也潜回了柳树,两个人悄悄地把陈冬梅的父母接到了绥芬河。
洪春阳失去了工作,为了谋生只得成天在外面四处奔波,寻找商机,决心自已单独干上一番事业。他的家里,经常是于波一个人带着女儿独守空房。
于成宽的家里,什么都败光了,走的走散的散,昔日门庭若市热热闹闹的景象,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