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保重,留下的几人各自分开,虽然大家都很有想法,但少数几人并不能改变局势。
“长歌,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水池吗?”
周杰看着散开的众人背影,心中有些郁堵。
“不了,我们换个地方。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李长歌有些心不在焉,事情的发展太过迅速,不知不觉都快要到生死边缘了,生存的危机感不停撩拨着他的内心,一些极端的想法从黑暗中不停蔓延。
“没有,只是…”
周杰想了想,但脑海中贫穷的词语却找不到一条适合现在的心情。
“别多想了,想再多都没用,你只要想着怎么活下去就行了。”
不知道是对周杰诉说,还是劝服内心那少许的感情,这个时候李长歌脸上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只剩下冷漠。
两人沉默着一路行走,偶尔遇见同窗大家也就对视一眼匆匆分离。
警惕自双眼流露而出,所谓的同窗情谊此时显得有些不堪一击。
两人穿过中心的水池,一路向外走去,当眼前雾气消散,来时的大巴车和车前的身影安静的出现在眼前。
这里出现身影并没有出乎李长歌意料之外,毕竟整个小镇能躲的地方屈指可数。
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周梦先到一步。
在李长歌还在思索时,周杰却略显愉快的打起了招呼:
“哟,周梦,你也在啊。”
“周杰你是不是眼瞎,看不见我也在。”
从车窗里探出一个身影,略带火辣的声音响起。
周杰瞬间就怂了:
“哦,青姐也在啊。”
“带水了没?”
“带了带了!”
周杰一边翻着书包,一边向大巴走去。
李长歌看着一脸怂象的周杰不知为何想到了“气管炎”三字,摇了摇头,将突然冒出的杂念甩开,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啊。
“长歌,你还好吗?”
微弱的声音传来,看着身前顾左言右,畏畏缩缩的身影。
李长歌突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呦,这次不让我走开了。”
“嗷啡,疼啊。”
周梦下意识的就一脚踹了过来,李长歌伸手一抓,往上一抬。
“快,快松手!”
看着一边跳着,一边又想伸手来打自己的周梦。
李长歌松开手,向后一跳,正好躲开对方另一脚。
“你别跑!”
打闹了一番,最终以李长歌身上多了一个脚印而结束。
靠着大巴,等到呼吸渐渐平缓,周梦看着远处的小镇:
“你说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啊。”
语气渐渐低沉。
李长歌瞟了一眼,劝人不是他所擅长的,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翻过前世青春期时浏览过的各种恋爱作品: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来个誓言,比如说我会保护你的之类的。
但说出口的却是:
“今晚只死八个。”
气氛瞬间就冷却下来了。
“你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怕就不会死了?”
“有没有人说你是钢铁直男?”
“说过啊,但那又怎样。”
“呵,不可理喻。”
李长歌看了周梦一眼,没有回答。
“喂,你说外面有人会来救我们吗?”
片刻,周梦又开口了。
“你想知道答案吗?”
盯着李长歌的侧脸,周梦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听那个答案。
李长歌伸出手,就像把远处的小镇抓在手中。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会活下去不是吗?”
周梦看着此刻的李长歌不知道为何脸上有些热。
她撇过脑袋:
“说的尽是废话,不活还去找死啊。”
听着周梦的低语,李长歌笑了,自己又犯二了。
“喂,长歌,吃的还有没有?”
周杰从背后绕了过来,在李长歌耳边低语着。
“呐,给你。”
李长歌翻了翻书包,手指略过一样样食物,最终决定将饼给周杰,这东西又香,又抵饿。
周杰拿着饼沉默不语,然后又看见李长歌拿出一个小饭盒递给周梦:
“吃吧。”
周梦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是洗好的葡萄。
“有异性没人性啊。”
充满柠檬味道的话语传来:
“快点交出你的书包,我要好好检查一下。”
周杰调侃着,李长歌竖了个中指:
“等下你和我躲车底下,周梦和刘青躲车里。”
“对了,等下你们就躲在大巴椅子下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发出声音。”
周梦捧着饭盒点了点头:啊,怎么办?脸好烫啊。
周杰还准备再调侃几句,这时,目光扫过小镇,扯了扯李长歌衣角:
“长歌,有人来了。”
来人也看见了他们,略显轻快的语气响起:
“你们也在啊。”
李长歌皱起了眉头:
“何平,我们这里满了,你去其它地方吧。”
何平脸色一变:
“你这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你家,老子想在哪就在哪。”
李长歌上前一步:
“听不懂人话?这里不欢迎你。”
“喂,怎么了?”
刘青探出脑袋看了眼:
“哦,是何平啊。”
这时,周杰靠了过来,小声说道:
“长歌,为什么要赶走何平啊?”
“人越多越危险。”
李长歌没有详细解释,此时何平正在向刘青诉苦。
刘青很快也调转了枪头:
“长歌,就让何平一起吧,车子这么大,多一个人也不多。”
李长歌没有理会,只是几步走到何平面前:
“最后一遍,你走不走?”
“草,李长歌你想干嘛,还想打我啊?”
何平头一抬,斜视着李长歌,对方在学校就属于那种乖乖生,从来不招惹事,他还真不怕对方。
“尼玛,我就是打你怎么了。”
李长歌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出去,李长歌就像挣脱了一种束缚。
看着措手不及被踹倒在地的何平,追了上去,根本不给对方机会,上去就是两拳。
“草,李长歌你死定了。”
何平嘴里叫嚷着,伸手就要还击,李长歌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何平身上,伸手就卡住了何平的咽喉。
“长歌,你特么疯了。”
周杰眼看事情不对就过来拉人。
李长歌目光紧紧盯着何平不断挣扎的表情,最后当对方脸色酱紫时,脑海一清,松开了手。
何平咳嗽着站了起来,酿酿跄跄向小镇走去。
李长歌看着对方的背影,脑海里分析着刚刚的行为,是因为冲动还是因为环境使然。最终隐约间他察觉到:还是心态的改变,换成过去的自己,最多也就是将对方揍一遍,还是那种留着力的。
但刚刚他确实想杀死对方,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改变,看着双手:那是力量。
自己所见世界的不同,自己可以不断变强,实力在改变着他对生命的态度,他不知道这是力量的迷失,还是人的本性。
但看着对自己突然有些畏惧的周杰,李长歌感觉自己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毕竟他还没有做好投身于另一个世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