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脑海中的信息让导游小姐知道了这两份卷轴的作用:这是两份炼金配方,一份用来救人,一份可以毒杀那些怪物,而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从二者当中选择一份进行配置。
犹豫片刻,她拿起右边的卷轴,左边的卷轴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打开,一行行小字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调试药剂的每一个步骤,每一样材料的名字效果模样等等。
她皱着眉头,开始对照卷轴的描述准备材料。
“心血?在哪里?没有啊!是这个吗?”
看着角落中浸泡在蓝色液体中依然在跳动的心脏,导游小姐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捞,当手指浸入液体中触碰到心脏时,那滑腻的感觉一时让她僵在了原地。
片刻,她尝试着将它拿起,但很滑,她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将对方捧出来。
微微撇过头,眼睛半眯,她慢慢将那跳动的心脏捧出,当心脏暴露出来时,残留在心脏上的蓝色液体开始迅速蒸发。
将心脏放在盘子中,她打量着那颗仍旧跳动鲜红的心脏,总感觉自己的心在随着对方一起跳动。
咬了咬牙,她拿起针管扎了下去,针孔缝隙处,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她开始抽血,当抽够足够的鲜血,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她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原本的紧张都消失不见。
将心脏推到一旁,她看了眼卷轴:三克的娟草粉末。
“是这个吗?叶尖细长,根茎卷曲。”
对照了一下,她开始研磨。
外面的人安静的看着对方越来越行如流水的动作,突然发现这关好像也就这样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导游小姐将一滴生命之水滴到试管,看着颜色开始转变的药剂不由松了口气,她已经完成了大半,而现在除了些许疲倦好像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她将试管放好,转身去拿另一件材料,结果眼前一片片发黑,一阵眩晕感传来。
她伸出手按在了桌面上撑住了自己摇晃的身躯。
摇了摇头,一股强烈的疲倦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突然,她双手一空,身体忍不住栽倒在地。
“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来了?”
“这是失败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导游小姐扶起。
耳中的嘈杂与睡意纠缠着,导游小姐眼皮不停颤抖着,想要睁开。
“怎么弄?她好像昏迷了。”
“要不试试人工呼吸?”
“谁来?”
“咳咳,要不我来。”
“掐人中吧。”
“哪里?”
“鼻子下面。”
“喂,真的可以试试人工呼吸的,我不怕牺牲。”
…
疼痛让导游小姐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什么感觉?”
“有点累。”
导游小姐试着站起,但此刻四肢却有些无力:
“身体也有些乏力。”
“唔,这有点像剧烈运动后的症状啊。”
“难道这就是失败惩罚?”
“不确定,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怎么失败的?”
“姐姐,你是不是操作失误了?”
导游微眯着眼睛,这一会儿她又感觉到困了:
“没有,我都是按照卷轴上的步骤做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你们女生那边怎么想?”
男生很快将问题抛给了女生,毕竟女巫牌针对的就是女性。
一众女生互相看了看,有些胆子大的,细细打量了一下导游小姐,确定对方除了疲惫没有其它的问题后:
“我去试试。”
说完,就朝着女巫牌走去。
对方的行为吸引了大量的目光,此时李长歌却拽着周梦来到了导游小姐身边:
“你最好保持清醒,如果你在这睡着的话,很可能会死!”
李长歌说的很认真他也是这么想的。
导游小姐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她看着李长歌嘴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小孩子这么说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李长歌没有去辩解,他看着导游小姐,不知为何对方现在的状态他好像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导游小姐定定的看着他:
“你这样子和他真像,扶我起来我们去旁边说。”
李长歌点了点头和周梦将对方扶到角落。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她靠在李长歌肩膀上,手指在口袋里摸了摸,将口琴拿了出来,她将口琴握在手心,冰凉的感觉似乎让她清醒了几分。
“我想知道你选了哪份卷轴和你进行“实验”时的一切经过。”
导游小姐愣了一下,嘴角突然绽放出一抹笑容:
“你很聪明,小姑娘你可要听仔细了哦。”
周梦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热,然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实验”其实不准确,这是在调配药剂,我选的是生命之泉,其主要材料有心血…”
导游小姐平静的诉说着,她细细回忆着刚才一系列的动作,手指轻轻抚摸着口琴。
她脸上的倦容越来越重,眼睛却越来越亮。
等到说完一切,她侧了侧头,在李长歌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你的肩膀有些单薄啊。”
说完,她将口琴放在嘴旁,似雨下漫步,似清风过境,悠扬曲调盘旋着。
直到曲音悄然消散,一曲似尽未尽,但无人可知。
李长歌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口琴,用手指抹去上面沾染的尘土,此时他终于想起何时见过,那是年幼时,在爷爷的村镇上,一位老人晒着太阳,哼着小曲,也是如此刻一般带着些许困倦睡去。
导游小姐死了,这是第一个在白天死去的人,李长歌看着正在里面调配药剂的同学,喃喃自语:
“如果导游小姐说的是真的,她没有失误的话,那么她的死就不是因为失败遭受到的惩罚,那么会是…”
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位同学好像出现了失误,她有些焦急的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宛若时光倒流,她失误的那次被重置了,那样材料依然放在最开始的地方,那开始配置的药剂也重回了最初的状态。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的生命在开始就在不断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