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
医药是人类历史的瑰宝。
医生(也称大夫)则是医药的运用者和发展者,更是人类生命的保护神。
相传我国的 《黄帝内经》被尊称为“医学之祖”,而 《神农本草经》则称为“医药之大全”。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两部医学巨著,奠定了中华医学的基础,确立了中医的理论体系。由此,几千年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医生,受到世人的尊敬和推崇,代代名医辈出。
在西方,自古罗马、希腊以及埃及、印度和南美的玛雅也都流传自己的民族医学,而希波克拉底则被称为西方“医学之父”。
中西方医学各源远流长,既相通又互补。
鸦片战争(1840年)后,随着西方政治经济势力的入侵,宗教、文化、医学也相继进入中国。特别是西方的传教士以布道、行医深入沿海城乡各地后,西方医学来到了中国。
相传美国“美以美”会传教士雒维名是将西方医疗器械和西药引入中国、进行治病的第 一位洋西医。而后,他还参加了北京协和医院的筹建工作。
自庚子赔款后,西方各基金会先后在北平创建协和医科大学、湖南建立了湘雅医学院、山东成立齐鲁医学院等,从此中国出现了自己的西医。自20世纪40至50年代,又相继在各医学科目中,涌现出一批中国的专科名医,为国内外医学界所称颂和确认。
天津由于特殊的历史条件和地理环境,既是“五口”通商的北方大港。联通东北、华东的铁路中枢,交通便利,人流广,物流大,经济发达;且有九国租界,中西文化较早融通,又居有清末的遗老遗少,北洋的军阀政客,工商界的巨头富商,以及洋行的外商买办这些富有者云集于津门,凡有病痛小恙,即求医问药,并倾向于西医,也为西医大夫提供了一定的服务市场。从而促进了西医的普及,提高了西医大夫的知名度。
天津自开展洋务运动后,由李鸿章创建了北洋医学堂,即日后的海军医学院,是中国第 一所培养西医的学校。随后天津还出现了几座外国人开办的私立医院,如德美医院、马大夫医院、水阁医院和个人开诊的西医大夫。但天津西医的兴起,当在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北平协和医院被日本军国主义强占,而迫使一批原在协和医院的各科名医来到天津租界避难谋生。他们相互联合,先后成立了恩光、天和、协济等私人医院,并日益发展起来。当时在原法租界劝业场、渤海大楼一带,私人开设的诊所林立,并有所谓“北洋派”、“协和派”和东北“小河沿”等西医大夫。
《近代天津十二大名医》所收录的几位西医,都是在天津行医数十年,并在各医科上有所建树的已故先辈名医。当然天津的名医不仅此十几位,但有的日后离开了天津,如邓家栋、关颂凯等;有的因史料散佚不全。且无知情者撰写,如柯应夔、丁懋英;有的则仍健在,如郭德隆、虞颂庭、吴咸中、吴廷椿等。此外,如南丁格尔奖获得者、著名的护理专家陈璐德女士, 一生从事卫生防疫工作的屈鸿钩大夫, 一生从事防盲事业的田大文大夫等等,限于篇幅而割爱未列入。特别是还有一批老中医,名传津门,将另编专辑。
这一代名医出生在清末民初的动乱年代,历经中华百年风云。如揭开癌症之谜的女强人李漪,出生于1897年的清末;百岁老医生孙璧儒出生于1899年,走过了19、20、21三个世纪的曲折之路;创建天津医学院、被称为“钙磷代谢之父”的朱宪彝出生于1903年;我国现代肿瘤医学创始人、并筹建天津肿瘤医院的金显宅和开创天津泌尿外科的施锡恩皆于1904年出生;妇产病理学的开拓者、创建天津妇产科医院、又是集邮专家的林崧和被称为“中国胸外科第一刀”的张纪正,则同出生于1905年;天津骨科医院(今为天津医院)的创建者、被称为“骨圣”的方先之出生于1906年;天津儿科事业的奠基人、儿童医院的创建者范权出生于1907年;天津总医院的脑系科专家、中国神经外科的奠基人赵以成出生于1908年;天津耳鼻喉科专家林必锦出生于1911年;天津第一位推行“卡介苗”、并创建天津结核病防治院的朱宗尧,则是诞生在1913年。本专辑即以各位名医的出生年为序,一一介绍。
这一代名医一生行医,却永不满足于自己的医术,不断探索,精益求精,并打破一个个医疗上的禁区。在治病救人的同时,把医疗科学推向前进。他们还从事科学研究,著书立说,培养了一批接班人;特别是为天津医疗事业的规划、各专科医院的建设付出了心血。这都体现了这一代名医可贵的医德、医术、医风,成为我国医务工作者的楷模。
通过这一代名医的小传,从一个侧面反映天津医学科事业的发展,并展示这一代“白求恩大夫”式的风范,从而更全面地了解天津的过去,也正是这套丛书“总序”中所提出的初衷和宗旨。编写本专辑的目的,也就在此。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在老一辈名医的开拓带动下,近年津门又已涌现出一批中青年名医。人类的历史,医学的发展,就是这样相承后续,不断地向前推进。
在编写本辑过程中,得到了这些已故老大夫生前所在医院以及他们的学生和家属的大力支持。有的提供照片,有的介绍历史情况,有的在脱稿后还帮助校核,并且都深情地说:想不到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还想着这些老大夫,为他们编写出版专辑。这些老大夫的事迹是值得留下让后代知道的,也是今天青年一代医务工作者的活教材。他们的心语,无疑是对史料编写工作者的最大鼓舞和快慰。同时更要感谢他们的无私帮助和勉励。由于编者水平所限,特别是对医学知识知之不多,故文中难免有错漏之处,敬请读者不吝指正。
200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