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伸出手就可以握紧幸福,那么此刻的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出去;如果迈开脚步就能跨到彼岸的光明,那么此刻的她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跨出去。但是她知道,有的时候隔阂就像一张船帆,只要扬起来风一吹它就会越飘越远,越飘越看不到尽头。现在她真的很想握住狐狸弟弟的手,像以前一样紧紧的拉着他,让他跟在身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苍白的手指有一些颤抖,明明想要举起来,却无力的可怕。
远处看着军营里的谭瑟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知道无首之冢毁了,也知道那个少年现在眼里全部只有他面前的女孩,周围的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视线。
米晓兔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
狐狸弟弟也知道,他们回不到过去。
纵然她说,放下剑,跟她离开……但是一定回不去了,一定回不到过去了!!!!!所以他只能紧紧的握着剑,紧紧的跟随着她。她逃开,他追上,有人阻止,他就杀光那些人!
记得那曾经毛茸茸的温度吗?一直是留在他身边。米晓兔很懒,趴在那边睡的时候就不会挪动一下身子,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干唯一依靠的温度就是她,大狐狸总是要出去觅食,留在窝里的也只有她和他了。偶尔惹她不舒服,她就会一巴掌把他打趴到墙壁上,但是力道永远控制得当,从来没有让他受伤过。她会让出喝奶的位置给他,她会潇洒的站在洞口与猛兽搏斗,她会不耐烦的抓着他的毛给他找跳蚤,她会摇着尾巴驱赶夏天的蚊虫苍蝇。她一直是在他的身边的,他们两个一直是在一起的,但是有一天她却消失了,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掉……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黑暗还有鲜血。
手里的剑转了一个方向穿透她的发线,站在米晓兔身后哆嗦的一个士兵瞬间化成血水死在地上。少年手臂一扬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抱起,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军营。
米晓兔想要挣扎,但是浑身却像僵硬住一样怎么都动弹不了。狐狸弟弟的心跳就在耳边,扑通、扑通,如同春天响起的雷声一般。
战场上还有一个少年,同样精美的容颜,还有那一身冷然的气。当狐狸弟弟抱着米晓兔经过战场的时候那个少年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身后。狐狸弟弟知道他跟着,就像以前每次出去办事一样,他都会跟着。也许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不说话就知道会怎么做的默契,两个小孩的成长,付出代价的同时也得到了类似同伴的慰藉。
是了,这个少年叫尹河,曾经的县太爷之子。嚣张跋扈,一直到全家覆灭进入到无首之冢,然后在这个地狱慢慢长大。
狐狸弟弟抱着米晓兔一路的走,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不知道有多少景色已经从后面退去。他带她来到一个森林里,这个森林和以前刚出生的林子很像,但是显然这里要大得多,里面的飞禽走兽看到他们的时候全部自动的退到了两边。
米晓兔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开口问他:“这里是哪里?”
狐狸弟弟不说话,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去。穿过了河流穿过了沼泽,然后来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
看到树干上挂着的那块牌子,她一下子怔住了。
记得以前说过,狐狸是很敏感的动物,只要自己的窝出现其他生物的异味或者被它们动过之后就立刻会搬家换地方的。米晓兔每一次都觉得很舍不得,走之前就会找一块破树皮在上面刻上“狐狸之家”四个字然后挂在上面以示安慰。大狐狸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换过地方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米晓兔却不知道,原来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狐狸弟弟都看着,也记在了心里。
榕树很大,拂开那些干干枝枝,她看到后面居然有一个很宽敞的山洞,里面还铺着草屑。就好像以前住的窝一样,只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狐狸弟弟将她放在了草屑上,米晓兔刚要站起来忽然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壁岩前……显然这个动作把她吓着了,脖子一缩瞪大眼睛看着他:“你……”
他的手指很白皙,按着她肩头的同时还轻轻的磨蹭起来,柔软的指腹划过她凌乱已经被敞开的衣襟,细白的肉传递着炙热的温度。
米晓兔真的被吓到了,她呆在那里没有动,任凭他的另一只手伸上来轻轻拂住她的眉心,然后眼帘,面颊,鼻梁……最后到了嘴唇。无声无息的一个吻亲住了她,她微微颤动了一下嘴唇,那个吻便一下子深入,紧紧的吸吮着她嘴里的甜涩。
这下她终于反应了过来,身体完全条件反射的挣扎了起来,双手贴着他的胸口往外推:“不要,米线……米线不要这样!米线你不要这样!”
少年的眼睛里在听到她的拒绝时忽然更加暗淡了一层,然后吻的更重更深。他的手直接撕开她的衣襟握住里面的柔软,并且毫不犹豫的用手肘按住她抗拒的手腕推在了岩壁上。
“米线,米线!”米晓兔痛苦得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样的束缚,她喊着他,拼命的喊着他,但是少年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手里的动作。
疯了,她要疯了,她真的要疯了!
挣扎之中她看到了站在洞口的尹河,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同情和可怜,只冷冷淡淡的站立着。这样的暴虐也许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在无首之冢里,他每晚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折磨,但是他挺过来了。那样的折磨没有爱,而狐狸弟弟的折磨却是带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