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晓兔便接上了他的对联:“皇上,我的下联是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笔者分析,梅香是一个人名,书童磨墨,梅香添煤。其实这个上联是古代诗人苏轼出的,下联是另一个人对的,具体是谁我不记得了。)
“小丫头,你早就对好了,就等着跟朕要奖赏是不是?”皇帝见她答的这样快,就知道之前他出上联的时候她可能就已经对出了下联,只是故意站着不说,等着他提出奖赏来。看来这个孩子……真是聪明到极点了。如果可以弄进宫去,也许还能让皇宫更加热闹起来,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几个顽劣的孩子产生危机感,不要以为在宫中成绩不错就是真的不错了,要知道一句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并没有想要跟皇上要奖赏,只是皇上之前就自己答应了,会许诺我一个愿望的。”米晓兔笑了笑。
“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愿望,朕都可以帮你达成。”皇帝挺无奈的笑了笑。本来这个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但是当米晓兔说了接下去的那句话时,空气就一下子凝结了……
“皇上,我想永远自由,永远保护我最想保护的人。”言外之意就是,即使你在想把她弄进宫或者弄去其他地方,她都不去。表面上像现在这样是和和睦睦的,真的就好像是大人和小孩之间的互动,有说有笑的,但是也许下一分钟皇帝又会变成皇帝的样子,然后派一群人拿着竹杖打她,更有甚至……直接推出去砍了。就像刚才,她被打的时候,他可是一下都没有皱眉头,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怜惜,有的只有震惊罢了。
如若是她的话,无论被挨打的是谁,哪怕是普通的小狗小猫,她至少也有一点同情心。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玉女,整天这里拯救小动物,那里安慰小动物的。或者下雨天撑着雨伞蹲在小动物的旁边为它遮风挡雨……这份情调她向来是没有的。
如果可以救,她不会傻的站在雨里让小动物瑟瑟发抖,直接拎到家里洗干净擦干净再用吹风机吹一吹。古代没吹风机的话她可以拿去火炉边烤一烤。
面前这个皇帝,是可以轻易看着两个女人被打的鲜血淋淋,其中一个女人还是怀着孩子的。这个皇帝,曾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面对敌人也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这个皇帝,他坐的是黄金龙椅,吃的山珍海味,喝的是雨前龙井,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把人砍下脑袋。古人有一句话“伴君如伴虎”,这的确是真的。
米晓兔不会天真无邪的以为皇帝对她挺有兴趣的,觉得她聪明伶俐就屁颠屁颠跟进皇宫里去,除非是她真的傻了,或者脑子神经搭错了。
“你想永远自由……永远保护你最重要的人?”皇帝的脸色有一些黯沉:“你最重要的人是谁?他在哪里?是殷家的那个少爷吗?”
“不是,不是他……”米晓兔将视线飘远到门外:“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皇帝似乎很想知道米晓兔的事情。可是她不再多说其他的话,只是重新转过头对着皇帝露出一个微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皇帝怔了怔,他眯起眼睛,想到米晓兔曾经是县太爷府的人,后来因为被送去殷家当童养媳,才有幸逃过这样一场血灾。这件事情他还没有调查过,但是后来在殷家听说了此事。想着这个孩子可能是思念亲人了,所以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朕会帮你查清楚。”
“谢谢皇上。”虽然嘴巴上道着谢,但是米晓兔其实一点都不想谢他。这个皇帝……他从来都不知道,刚才在她背上打的那几十杖有多少的痛……而且,他也不知道,他手拍在的地方,正是她的伤口之一。
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什么都了解,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明明对着一个事情感觉上是了如指掌了,到头来却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懂。这个皇帝,他把自己的想法压在别人身上,以为他是懂的,以为他能够理解米晓兔现在所想的……但是到最后,他根本就连米晓兔的皮毛都还没有看清楚。她是狐狸,一只真真实实的狐狸……用这副人类的身体活了五年,也许还能够活更久。
这一天皇帝和米晓兔对了对联说了话之后,他就去房间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吃了午饭去外面微服私访察看民情。
米晓兔则被殷家老爷叫到了书房。
她以为是学习上的事情来找他,结果一进门并没有看见另一个殷祁,而且老爷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老爷。”
“皇上想让你进宫去。”殷家老爷知道米晓兔比一般孩子都聪明懂事,所以并不拐弯抹角,很直接的就问了她一句:“你想去皇宫吗?尹晓。虽然皇上并没有直接开口跟我要你,但是按照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话,他很明显是想要暗示我,他打算带走你。”
今天中饭是只有殷家老爷和皇帝一起吃的,所以她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听了殷家老爷的话之后她才了解到,那个皇帝是真的打算将她带进皇宫里头去。
虽然也许可以去瞧一瞧那个傅予丞相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爹,但是跟这件事情比起来,她更想先找到弟弟。
“我还可以选择吗?”米晓兔很认真的回答他:“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去皇宫,我想留下来。”
殷家老爷不再说话了……他原本也只是来通知一下米晓兔这件事情,顺便问一下她的意愿。即使她不想去,最后也是得去的。
可以选择吗?这样的事情,皇帝都暗示了好几遍……他们还能够选择吗?
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