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佩说道:“窗户被反锁,再怎么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呀,除非凶手会隐形。”
亦天道:“用不着会隐形。程老师被袭击以后,独立办公室内的电话响个不停,数学科组办公室内的公用电话遭人破坏,还有李老师的手机昨天被盗,这三件事加起来,就是凶手来去自由的答案了。”
黄佩佩道:“你快说呀!”
亦天道:“李老师跟程老师一起吃过早餐回到这办公室,李老师亲眼看着程老师走进独立办公室,之后一直没人出现过,结果程老师却在独立办公室里头被人袭击而晕倒了,这么说,凶手到底是怎样避开李老师的视线,走进那独立办公室呢?”
黄佩佩叫道:“你别卖关子呀!快点说!”
亦天一笑道:“其实凶手根本没有必要避开李老师的视线。我们之所以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们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是在李老师跟程老师回到办公室后,才来的。”
贝校长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不是?”
亦天望着夏彬,道:“在程老师跟李老师还在饭堂吃早餐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对么?”
夏彬不答,怒视亦天,似乎想把他吞掉。
李老师叫道:“原来这样啊!这么说,在程老师走进独立办公室前,这夏彬就已经在里头了?”
亦天道:“正是!他应该就躲在书桌下方。他大概是拿着一根棍子,等程老师进来后,趁她不注意,把她打得晕死了过去。”
贝校长道:“那他怎样离开?李老师可在外头呀!”
亦天道:“他有离开的机会,那是仅有一次的机会。”
贝校长奇道:“仅有一次的机会?怎么说?”
亦天道:“在李老师发现程老师被袭击的那一刹那,就是夏彬离开的机会了。”
黄佩佩问道:“怎么说?”
亦天道:“夏彬在袭击程老师后,一直在独立办公室里头等待李老师发现程老师倒地,只要李老师在九点三十分以前发现程老师倒地,证明程老师是在八点五十五分到九点三十分这段时间被袭击的,那他就有了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了。然而李老师却久久没能发现。所以在九点二十分的时候,夏彬就用手机拨通了程老师独立办公室内的电话。”
贝校长道:“对啦!李老师听见电话没人接听,自然会到独立办公室里头看看。”
亦天道:“正是这样!夏彬的手机用的是储值卡,用不着开户,难以查到机主是谁。”
贝校长道:“但他又怎样离开呢?”
亦天道:“李老师发现程老师被人袭击,立即就想到要通知校长,马上打电话到校长室,可是数学科组的公用电话却坏了。”
黄佩佩道:“怎么会坏了?”
亦天道:“自然是夏彬破坏的。在李老师跟程老师回到办公室前,他早就把那电话的电线剪断了。”
李老师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亦天道:“因为他要你离开数学科组办公室呀!”
李老师惑道:“要我离开?”
亦天道:“对!在你发现程老师倒地的时候,夏彬还在独立办公室里头,大概还是躲在书桌下方。”
李老师“啊”的一声,颤抖了声音道:“什……什么?那时候他……他还在?”
亦天道:“对啊,他哪有离开的机会?你见电话坏了,自己又没有手机,想无可想,索性直接跑到校长室通知校长去了。而夏彬就是趁这个时候离开办公室,回到了宿舍。”
李老师恍然:“原来如此。”
亦天续道:“说起来,昨天偷你手机的,或许也正是夏彬呢。”
潘毅彦道:“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亦天道:“正是。”
贝校长道:“夏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彬喊道:“我没有!我不是凶手!亦天在诬蔑我!”
贝校长喝道:“你还抵赖?”
夏彬道:“同样的手法,谁都能干,为什么偏偏说我是凶手?你们是在针对我!”
亦天道:“不错,同样的手法,的确谁都能干。但你刚刚说了一句话,却证明你是真正的凶手。”
夏彬脸色一变,已听黄佩佩问道:“是什么话?”
亦天道:“我先跟大家说一件事。刚刚我到外头打了个电话,对么?”
李老师道:“对呀,打给谁的?”
亦天道:“我是打到舍务室去的。”
黄佩佩道:“打到舍务室去干嘛?”
亦天道:“我问舍务:‘刚刚你是怎样通知夏彬和麦晓峰来数学科组办公室的?’舍务说:‘我跟他们说:“校长有急事找你们,你们快到数学科组办公室走一趟。”’我说:‘就只有这句话?’舍务说:‘是的。’我说:‘谢谢。’就挂了电话。”
黄佩佩问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亦天笑了一笑,道:“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夏彬刚进办公室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话?”
潘毅彦道:“他说:‘程老师怎样啦?她在哪里?她伤得严重么?’”
李老师道:“对啦,我也记得他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亦天道:“是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黄佩佩问道:“这句话又有什么问题吗?”
亦天不答,只是对麦晓峰道:“麦晓峰,你当时听了这句话想到些什么?”
麦晓峰道:“我想,程老师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潘毅彦“哦”的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亦天道:“大家明白了么?舍务跟夏彬和麦晓峰说,校长有急事找他们,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所以按理说,在来到数学科组办公室以前,他俩是不知道程老师被袭击这件事的。可是夏彬一进门就说:‘程老师怎样啦?她在哪里?她伤得严重么?’显然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原因只有一个……”说到这里,望向夏彬,一字一顿地续道:“他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