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男叫道:“怎么可能?如果当时他真的带上了平耀海的尸体,我们怎么会没看见?”
朱大吉道:“对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亦天道:“你们先听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袁子辉的腰间常挂着一个公文袋。”
曹慧恩道:“不错!袁老师是常带着一个公文袋在身上的。”
亦天道:“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在平耀海被杀的那个晚上,袁子辉就一直带着这个公文袋。”
袁子辉道:“对呀!那又怎样?”
马心媚道:“你不会想说,平耀海的尸体就藏在公文袋里吧?”
亦天淡淡一笑,道:“不错!当时,平耀海的尸体的确就在袁子辉的公文袋里!”
苗一男高声道:“不可能!那个公文袋,根本装不了一具尸体。”
其余众人也望着亦天,等待着他的解释。
亦天不慌不忙地道:“那个公文袋的确装不下一具尸体,即使是小孩子也难以装下,但是,要把一个人的头颅装进去,却不是一件难事。”
苗一男奇道:“头颅?”
亦天道:“是的,当时在公文袋里,就只有平耀海那个刚被袁子辉割下来的头颅,至于平耀海的尸身,则还留在高三十班的教室里。”
马心媚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会在饭堂看见平耀海的头颅。”
苏茜道:“天,在饭堂里,我们不是还看见了平耀海的尸身么?”
众人经苏茜一说,这才想起。苗一男道:“不错!贾天翼,我们到达饭堂的时候,除了看见平耀海的头颅外,还看见了平耀海的尸身,如果照你所说,袁子辉是凶手,那他怎样把平耀海的尸身搬运到饭堂?”
亦天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平耀海的尸身留在高三十班的教室。”
苗一男迷惑不解地道:“可是,在饭堂……”
亦天道:“在饭堂,大家所看到的只是一具无头尸体罢了。”
苗一男道:“对呀……咦,难道……”
潘毅彦道:“那不是平耀海的尸身!”
亦天道:“正是如此!”
马心媚忙问:“那么,那具尸体是……”
亦天道:“霍鑫的尸体!”
苗一男两手一拍,叫道:“原来是这样!”
亦天道:“事实上,霍鑫才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人。当天,袁子辉把霍鑫捉起来,在晚饭后,把霍鑫安放在饭堂,并跟他换上了一套跟平耀海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衣服,让别人一看之下,误以为那是平耀海。十点三十分以后,当袁子辉跟杨卉儿把蔡安美搬到高三一班的教室后,袁子辉马上来到饭堂,把霍鑫溺死了,再把他的头颅割下来,然后藏起来,或者是索性带走。”
朱大吉道:“怪不得验尸报告上说霍鑫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到十一点半。”
亦天点了点头,又道:“把霍鑫杀害以后,袁子辉又立即回到教学楼,走到高三十班的教室,继续进行他的杀人计划。我刚刚说在蔡安美醒来以前,袁子辉还要干一件事,指的就是这件事——杀害霍鑫!”
苗一男道:“后来他把平耀海杀掉,把他的头颅放在公文袋里,带到饭堂,让我们看见平耀海的头颅和换上了平耀海的衣服的霍鑫的尸身,使我们误以为,平耀海是刚被凶手搬运过来的,这样,他就有了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亦天道:“不错!袁子辉带着平耀海的头颅跟着大伙来到了饭堂。当我们在饭堂紧盯着‘平耀海’的尸身而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就成了死角,而袁子辉就在这一刹那,把平耀海的头颅放在右侧的一张饭桌上。他完全可以这样做,因为,他走在最后。
“接下来,‘另一个月夜先生’杨卉儿突然叫我们看右边。我们一看,发现了平耀海的头颅。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自然会误以为那具无头尸体是属于平耀海的。
“当时我说要报警,袁子辉却阻止了我,说要先请示副校长。事实上,他阻止我的原因,是害怕尸体掉换的诡计被识破。因为如果警察到来,马上就能调查到那不具尸体不是平耀海,而是霍鑫。
“袁子辉之所以要煞费苦心,先在高三十班把平耀海杀害,再进行这掉换尸体的计划,目的只有一个——让大家以为凶手是外人,确保自己不被怀疑。
“入夜后,袁子辉回到饭堂,把霍鑫的尸体搬运到游泳池旁边的更衣室,并把霍鑫的尸体肢解,把手足都砍了下来。然后,袁子辉再次回到高三十班的教室,把平耀海的尸身搬运到饭堂。也因为这样,第二天早上,当警察和法医来鉴定的时候,发现在饭堂的那具无头尸体是平耀海。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想到袁子辉在前一个晚上使用了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手法来掉换尸体了。
“再之后,袁子辉把蔡安美和校医也杀掉了,并把他们的尸体搬运到教学楼前的花坛。他四次搬运尸体所使用的道具,大概都是摩托车。
“他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害蔡安美和校医的,否则第二天警察来调查的时候,蔡安美会对警察说自己收到的邀请柬上写的内容,校医也会说出蔡安美的脚被注进麻醉药一事,这样一来,袁子辉的所有计划都失败了!
“杀害校医在袁子辉的计划以外,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杨卉儿在到过校医室听过校医说的话后,知道他非杀不可,所以打电话给袁子辉,叫他去把校医杀掉!”他说到这里,又望了杨卉儿一眼。
在场众人都在全神贯注地聆听亦天的推理。袁子辉紧咬两唇,恶狠狠地瞪着亦天,似乎想把他吞掉一般,而杨卉儿却两眼无神地望着地板。
亦天顿了顿,道:“当我想通了袁子辉这一系列的把戏以后,我立即就明白了袁子辉多次在凶案现场留下血字的目的和把霍鑫分尸的原因了。”
苗一男奇道:“他留下血字还有意义?”
亦天道:“是的。他在平耀海的尸体旁写下:‘月夜先生的第一个祭品!杀人剧还没有结束!’又在霍鑫的尸体旁写下:‘月夜先生杀死了第二个人了,但还不能结束!’目的就是让我们误以为,平耀海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人,霍鑫是第二个被杀害的人。因为这两人几乎死在同一时间,所以法医也没能鉴定到底谁先被杀害。而当我们看了那些血字以后,就会不知不觉地联想到:平耀海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人,霍鑫是第二个被杀害的人,凶手先在高二十班的教室杀害平耀海,把他的尸体搬运到饭堂,再跑到游泳池杀害了霍鑫。不错,我们完全着了凶杀的道儿,向事实的反方向想去了。”
苗一男道:“对!尤其是当我们发现蔡安美和白校医的尸体旁边也留有血字的时候,就更加难以想到凶手留下血字的真正意义、难以想到凶手掉换尸体的诡计!”
朱大吉道:“没想到这些血字还有这样的意义!”
潘毅彦道:“那么,把霍鑫分尸的目的又是什么?”
亦天道:“那是为了不让我们去注意,平耀海的尸体跟霍鑫的尸体一样,都样是头颅被割掉了!”
马心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亦天续道:“在袁子辉看来,如果我们注意到这两个死者同样是头部被切割掉,或许就会发现他掉换尸体的诡计了。因此他把霍鑫分尸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特别去注意霍鑫的头颅被切割下来了。”
袁子辉突然叫道:“鬼话连篇!鬼话连篇呀!你说的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什么不同的教室,什么尸体的掉换,哼,简直都是在胡说八道!证据呢?没有证据的话给我闭嘴!”
亦天冷冷一笑,道:“你要证据,我自然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