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将选拔大会,是中土大陆上各个城池的一个传统,每十年举办一次,每一次选出九个城将。被选中的人可以担任城中各个城门的守将,辅佐城主共同管理城中之事。而且城里面的一切资源,将对守将无偿供用。
每一次的大会都会是那些散修之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所以每一次城将大会都是一座城里最为重要的事情。
但历来城将选拔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参加之人不仅要在众多人之中取得前二十,还要参加之后的生死关。
至于什么是生死关,城将大会开幕时自见分晓。
苏晴和小胖子正好就赶上了这一盛事。除了能够亲眼目睹这一盛况之外,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来完成。
他们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我们的主人公此时的活动。
影域之所以叫做影域,就是因为这里有些黑暗。
但这种黑不是颜色,而是一种肃杀冷冽的气息。
说实话,辰风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欢。虽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气息。
“劫,听说他们那些人,马上要举行城将大会了。我想去了看一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在影域的中心区域,有一座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高山,山上除了万古不化的雪以及一些石头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哦,还有那些可怕的冰霜巨龙,和两个人。
其中一个一身紫衣,头发随意却不凌乱,眼神深邃而不失灵动。他与雪一起那他就是雪,他与天地一起那他就是天地之中的灵气,自然。
另一个与他则是格格不入,虽然同样是一身紫衣,但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尊杀神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但是又可以做到杀气散而不乱,气息烈而不燥。给人一种十分迷惑之感。他与雪一起,那雪便是血,他与天地一起那他便是那涌起的风,随时准备撕裂一切。
这两个人是影域年轻一辈中最为狠辣之人也是修为最高之人。
那个有杀气的名叫辰风,也就是咱们的主人公,另一个名叫劫。
说起这个人就不得不提一下另外几个。
影域年轻一辈的骁楚中,公认的最强者一共有四个。其中一个便是咱们的主人公,另外那三个:一个是现在辰风身边的劫,其他两个,一个叫封,一个叫君。
我们先说劫。
劫在影域里面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十五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影域最危险的地方--生死涧进行修行。
之后五年杳无音讯。那些知道他的人也都以为他死在了那里,毕竟那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而她喜欢的人受不了日夜思念的煎熬,最终在第八年的时候准备嫁与影域里一位影将之子。
可就在大婚的那天,他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震惊了所有的人。
而他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穿着婚纱,站在了别人的身边。
那种失落仿佛像大山一样压在心口,那种心突然撕裂的痛楚像洪水一样,汹涌猛烈的袭来。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承受,只能默默的任凭大山把自己狠狠的压在山下,只能默默的任凭洪水把自己狠狠的吞噬,从此这世间的一切与他在无关系。
他低头,一言不发。然后转身走出了婚礼的现场。就在所有在场的人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一声惨叫划过了红色的大殿,划过了热闹却伤感的天空。
一场雨毫无征兆的下起。漂泊的大雨打在了每一寸土地,也打在了每一个惊恐,震惊,惘然,绝望的人们身上和心上。
然后血流成河。在那条血河里,尸体成为了血色的鱼。在湍急的河流里,漂游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他和她时,他走过去,站在自己当初最喜欢的人面前,看着眼前最熟悉的脸颊,惨然一笑。
然后在一片刺目的红色中,转身离去。
那天除了那个他喜欢的女子之外。无一活口。
那天过后,劫的名气像雷声一样,在急短的时间内传播开来。他成为了杀死影将最年轻的人,也成为了当时所有年轻一辈无法逾越的高山。
但毕竟杀了一个影将,这在影域里是天大的事情。除了影主任何人杀了影将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劫无可置疑的遭到了影主的明令追杀。
所幸的是后来在一次追杀中,被辰风冒死救下。回去之后,又冒死与他爹也就是影主求情,这事才这么算了。而代价就是他在影域永远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要改名换姓。所以他就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面具,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劫。
回到正题。
劫看着眼前冰封万里的雪山,冷笑着说道。“看看也好。”
辰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那就去看看。”
远处的天空中,一只雪山特有的白鹰踩着被风吹起的雪花悠然飞过,留下一道白影慢慢消散在白云里。
在那些人族的眼里,影域是一个存满着杀戮,残忍,嗜血的黑暗的地方。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影域里也有许多风景特别漂亮的地方,那座冰封的雪山,以及当年被辰风夷为平地的小湖,虽然这个小湖是被他亲手毁掉的,但他还是喜欢,不,还是习惯自己没事的时候来这里看看。
就像此刻。
他站在那里,昏暗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如果抛开一切,他和邻居家的大哥哥没什么区别。
问题是不能。
在影域里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因为这里的天永远都是昏暗的,白天是那样,晚上其实也那样。只不过晚上,天上的东西是白的。
因为一成不变,所以时间变得很快。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
这一天是滁州城城将大会举行的第一天,也是城里最热闹的日子。这里的人不管会不会修行,懂不懂修行,都要去看看这场盛会。所以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那些平常人进人出的酒楼茶社,也都少有的闲了下来。
在城中最中央的地方有一片巨大的广场,这片广场到底有多大呢,这么说吧,就算是整个滁州城的人坐在这里打麻将,也足够宽裕。
既然放的下,那就都来了。
还是老样子,还是在这片广场上搭建了九个台子,每一个台子都用一种质地非常坚硬的石头构成,一是方便打斗,二是防止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拆台。每一个台子的旁边都会在建造一个小台子,等大会开始以后这个小台子上面就会有监督及裁定的人。
滁州城的城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上去就像巷口卖热汤面的老爷爷,一脸的慈祥,要不是城主这个身份太过尊贵,任谁都不相信。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伤害力的老人,却是这座城里修为最高的人。
阳光懒洋洋的照在身上,很容易让人犯困。尤其是老人。老城主坐在广场的最高处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更觉的困。还不如回去睡觉舒服。想到这里,老城主干脆闭上了眼睛。乘着还没开始赶紧睡会。
就在城将大会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在城东南方向的那片泣血竹林里却突然出了些异样。
本来是安静,漂亮的竹林却没来由的起了一阵微风。几片竹叶随着这阵微风,潇潇洒洒的落在了地上。然后静静的躺在了地上,等着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来把他捡起。
过了一会果然有一只手把它捡了起来,可却不是穿白衣服的,而且还不是女孩。这就奇怪了,这片林子除了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很少有人来。这可稀奇了。
“怎么,看上这几片叶子了。”一个穿黑衣的男子问道。
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子,长长的黑发,英俊的面容。只是眼神有一些邪魅。
“咱们那里没有这种竹子吧。红色的竹子,肯定有故事。”
这也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子,也是长长的黑发,也是英俊的面容,只是看上去比刚才那个更加内敛,自然,随性。
还有就是他的眼睛很温暖。哦对了,他穿的是白衣。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恩,我知道。”穿白衣的男子温和的笑道。
“真搞不懂你,明明比我还心狠手辣,偏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就不脸红么。”
“哈哈,”白衣男子笑而不答。
黑衣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片刻之后便消失在血色之中。一如当年。
“万事小心,劫。”
白衣男子默默说到。
然后他朝着刚刚黑衣男子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世间那些爱恨情仇都是那些巧合的错,我们无法预料到下一个路口会遇见谁,也无法预料遇见她后会发生什么,更无法预料结局会是什么。
就像现在。
苏晴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也去看城将大会,当然她本来是想去的。毕竟这是中土最大的城池举行的城将大会,肯定非同一般。去了见识见识说不定对自己的突破最后一关有所帮助。可是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的如果自己去了会错过什么。想了一会之后,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她没去。而是像往常一样,去了那片泣血竹林。
也正是因为这份直觉,碰到了辰风,也碰到了这一生都纠缠不清的爱与恨。直到苏晴老了之后回忆起来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选择遇见他。
每一次来这片竹林苏晴就会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凄婉的爱情故事,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可事实上,这只能在梦中实现。一旦在现实中出现这种事情,就会对她们产生一种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但毕竟苏晴是白雾宗的天娇,是中土年轻一辈中的娇娇者,虽然会有这种感觉,但并没有什么用。
可,如果恰好就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呢。
苏晴微笑着慢慢的朝着她最喜欢去的那个地方走去,一路上静悄悄的宛如黑夜。她今天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的裙子。刚好和身的衣服把她玲珑的身段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在加上美的无话可说的容貌以及周围这一片红色的竹子,她走在那里,就宛如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莲走在了红的耀眼的火光之中。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在那一刹那之间犹如烟花般绽放开来。
辰风回头。
一眼万年。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当初身体内那股无法控制的元气一般瞬间流遍全身。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痛苦。
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美好。
然后他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或者说暂时不敢再去看她。
苏晴也没想到这里会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触不及防间也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局促不安。
但还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很随意的靠在一株竹子上,头顶上方正好有一片阳光洒了进来,然后穿过空气,懒洋洋的倾斜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还有眉梢上。
他的头发很随意的在后面挽了一个很普通的髻,让人看上去既不觉的凌乱,也不觉的刻意,一身精干合身的白衣,一柄黑色的古剑。
还有一片被他夹在右手手指间的竹叶。
还有就是,一张英俊的侧脸。
突然有一种美好的感觉穿过指尖,到达心田。
然后她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或者说暂时不敢再去看他。
巧的是在辰风撇过头去的那一瞬间,苏晴也刚好撇过头去。
还有一片竹叶,跳着舞慢慢的落在两人的中间。
时间定格,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