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眼见众人撇下自己离去,房门又被关上,哪里肯罢休,愈发又叫闹挣扎了好一阵子,发觉除了让脖子更疼之外并没任何作用,才渐渐老实了下来。
待逸阳松开手,风儿两手揉着脖子,偷眼看逸阳阴沉着一张冷脸,瞧也不瞧自己,也知他确实是怒了,犹豫再三,还是蹭到逸阳身边,小声道:“大师哥,你别生气了,我听话。”
这招数对师父好使,可此时的逸阳却是不吃他这一套,转身便走开,只撂下一句:“跪下。”
风儿看他脸色愈发不善,心里纵是十分不情不愿,可也明白此时师父宇哥都不在身边,自己落了单,情势十分不利,也只得磨磨蹭蹭地跪了下去。但心里总归还是委屈,忍不住又开口嘟囔一句:“大师哥,是林书勇不讲道理,一见面就把我好不容易捞的小鱼都给倒了,他……”眼见逸阳从抽屉中取出一根乌木戒尺,后半句话就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风儿见过头几日赵飞被林书勇用楠竹戒尺将手心打得又红又肿,知道戒尺这东西与皮肉五行相克,又记起自己身上被老师父的拂尘杆子抽打的痛楚,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大师哥,师父临出门说让我听你的话,我一定听话的。”
逸阳看他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有些心软,放下戒尺走到风儿身边,仍旧沉着脸问道:“你听话了?师父才出门,你就擅自跑到山庄外面去玩耍?下午的功课我看你也都忘了。”
风儿瞥见他手里并没有拿着戒尺,可从脸色上看又似乎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便干脆用手抹着眼泪,抬出师父来救驾:“我问过师父的,师父答应了。”
“哦?”逸阳眉心一蹙,脸色愈发阴沉,瞧着风儿追问了一句,“你当真是问过?”
风儿毕竟心虚,略一犹豫,还是抽噎着嘴硬道:“若不信你现在就问师父去。”心中巴不得逸阳立刻就丢下自己、跑出百十里地之外去找师父对质,反正就算师父知道这是自己信口胡说,回来也不过是将自己数说几句罢了,好歹能先躲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逸阳轻轻“哼”了一声,一把扯起风儿按在桌边,拿过乌木戒尺朝着风儿的屁股上便拍了两下子:“你还敢扯谎。”
风儿不料他骤然出手,更不料这戒尺比当年老师父的拂尘杆子更是厉害十倍不止,登时疼得大哭起来,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猫一般,踢抓撞咬,狠命挣扎,口中还拼命大呼“师父救命宇哥救我”,竟将逸阳气得冷笑一声,一时还真按他不住。
风儿看逸阳不肯放过他,越发拼了命地手抓脚蹬,后来竟是给他寻了机会,将两排小白牙狠狠一口咬在逸阳手腕之上,趁逸阳惊愕吃疼手下略松,狠命挣脱开来朝向门口就跑。可风儿哪里跑得过逸阳,只跑出几步就又给逸阳擒住。
此时的逸阳着实是恼了,也不管风儿狠命地哭骂反抗,硬是将风儿的双臂拧在背后,扯了又哭又叫的风儿到柜边,拿过一条腰带不由分说便将风儿的两条胳膊反绑在身后,将风儿推伏在床上,抓过另一条腰带捉住他双腿就捆了个结实。
眼看逸阳回身去拿戒尺,风儿彻底吓慌了神,偏偏手足都被绑住动弹不得,挣扎着好不容易才翻过身来,只剩了拼命扯开嗓子尖声大叫:“师父救命啊!宇哥救我啊!大师哥要打死风儿啦!师父!救我……”
逸阳只道风儿一向只是有些顽皮任性,却不料风儿的性子竟然如此山野乖戾,皱着眉盯了一阵,心下打定主意要着实教训他一番,便干脆拿过戒尺却又并不动手,而是将戒尺就放在风儿眼前,风儿一见那可怕物事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吓得身子一瑟缩,干脆闭了眼摇着头继续拼命尖叫。
逸阳在风儿身边坐下,耐心等他叫喊哭闹得累了,方才淡淡说道:“我告诉你风儿,今日这顿打,你逃不掉。”
风儿的喉咙已经叫哑了,可心里更加害怕,又不得逃脱,只能扭着身子挣扎大叫:“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师父去!师父让我听你的话,可没让你打我!”
逸阳摇摇头,再不想搭理风儿,从衣袖里掏出雪白的帕子,捏了风儿的脸颊,迫着他张开口,将帕子塞住风儿的嘴。风儿狠狠甩头却不得挣脱,也只能“呜呜”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来。
逸阳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将风儿重新按伏在床榻上,解开风儿的腰带,将风儿的裤子剥至腿处,里面的小衣也褪到臀下,只见风儿粉嫩的小屁股上赫然便是刚刚被打过的两道红痕。
逸阳握了握手中的戒尺,冷声悠悠说道:“风儿,今日我便让你记清楚,犯了规矩是个什么下场。”说罢,一戒尺便抽打在风儿臀上。戒尺落处声音清脆,粉嫩的肌肤上便先是一道白痕,随即眼瞧着由白而红,由红而紫。风儿的身子几乎是跟着戒尺弹了起来,口里的尖叫被帕子堵住,小脸憋得通红,疼得浑身瑟瑟直抖,如同一尾被甩上岸的小鱼,扑腾个不住。看他只一味狠命挣扎,逸阳按住风儿的腰身,第二记戒尺便又重重打将下去。
一连十几下不停,风儿的臀上便已经是或紫或破,待第二十板再抬起之时,竟有零星的细碎血点子溅洒在床褥之上。此时的风儿哪里还有力气挣扎闹腾,身子疼得抖做一团,口不能言,只剩了些力气摇头求饶,眼泪鼻涕湿了好大一片,狼狈的小脸都失了血色。
逸阳终于停下手,将戒尺放在风儿眼前,从风儿口里扯出帕子来。风儿干呕了两下,顾不得抽噎哭泣,只赶忙摇头嘶哑着喉咙求饶:“别打了,风儿知错了……我再不敢了……”一口气呛住,咳喘得头都抬不起来。
逸阳待他缓过气息,方才轻轻“哼”了一声:“你仔细记住,以后不准撒谎,不准贪玩乱跑,对你师哥师姐你要规矩些,你二师哥的名字是你叫的么?”
风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似乎不再打了,赶紧抓住救命稻草,一个劲儿点头哭道:“我听话,我记住了,我不敢了,风儿疼……”
逸阳今日是下定决心要着实给风儿立个规矩,虽然见他此时这一副抽抽搭搭的委屈模样,也还是不肯心软中途放弃,又将戒尺拿在手里,继续教训:“好,既然你自己说要听话了,我且信你。你听清楚了,你这顿教训还有五板没挨,你若是当真知错,就记住了不准哭,也不准叫,若是出一声动一下,这一下就不算,听见没?”
风儿一听他根本就是还没放过自己,失望之下登时吓得变了脸色,哇地一声,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道:“我都说我不敢了,我当真不敢了啊……大师哥饶命啊,风儿当真再也受不住了……师父啊,救我啊……”
逸阳略一迟疑,还是将戒尺的一端轻轻抵在他臀上:“这就是你说的‘听话了’?”
风儿自然听得出这其中的威胁之意,又疼又怕又委屈,哪里还能忍得住哭?干脆闭起眼睛嘶声哭喊:“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你欺负我啊……师父啊……”
“你住口!”逸阳给他闹得头疼,抬手就不轻不重地在风儿屁股上又招呼了一记戒尺。
风儿疼得一声惨叫,实在再也是硬气不起来,只得低头服了软,狠命忍着不敢再哭,咬着嘴唇还是不住抽噎,抖索索讨饶道:“我听话,我不哭……五板就五板,我知道错了,我不哭……”
“好,我且信你,不准哭不准动,记住了没有?”逸阳见风儿憋着哭委委屈屈地点了头,方道:“第一下,忍住了。”手中的戒尺打下去时便已经轻了三分。
饶是逸阳手下留情,风儿疼得还是一声惨叫,伤处渗出红殷殷的血珠子,缓缓沿着皮肉淌了下去,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风儿疼得不住扭动身子,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哭:“疼……疼呵……”
逸阳冷声斥了句:“若是不疼,你哪里记得住。”
风儿已然是哭得气都短了,可着实是疼得怕了,只能不住求饶:“我记住了……我不敢了……不要打了……”
逸阳其实已经心软,但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肯收回,只得暗暗咬了咬牙,仍旧冷声道:“既然你坏了规矩,刚才打的那两下就不算。你敢再出声,咱们就还不算,今日这个规矩是给你立定了。”
再一板抽下来,风儿咬了嘴唇竟还是没能忍住一声呜咽,小身子抖索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风儿从不曾受过这等苦楚,此时痛怕已经到了极处,只得哭着哀求:“疼……大师哥,我当真是不想出声啊……我求求你,你还用帕子堵了我的嘴罢,我实在是忍不住……”
逸阳暗自叹息一声,还是拿了帕子过去。
风儿的脸被逸阳扳起,便乖乖张开了口,泪眼婆娑地看着逸阳,由着逸阳将帕子塞在他口里,那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摸样,倒着实让人怀疑方才那个发疯的野小子是不是被人调了包。
见风儿已然彻底服了软,这五记戒尺逸阳便尽量打的轻些。
待第五板打完,风儿却是垂着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逸阳放下戒尺去看时,才见风儿竟已然是生生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