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重城朝见高宗后,便被朝廷册封为灵真国师,还在临安城为其新建灵真观,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曲江五指山了。期间虽不乏达官显贵前来拜会,但多半是攀附之人,司马重城除了草草应付之外,全无半点舒坦之意。久而久之,司马重城便只得长叹京师路遥,无故人可以相叙了。
说到故人,其实京师也还算有一个,便是那赵承宗了。而说到赵承宗,司马重城除了寂寥想找他叙旧外,还有一事挂念心头,便就一并和着去了迎龙山庄。
“赵庄主,一别数日,可都还好?”司马重城殷切的问道。
“托司马教主之福,在下一切安好。”赵承宗爽朗的说道。
“此番来京朝圣,全仗赵庄主指引,贫道还未谢过赵庄主呢。今日略备薄礼,还请赵庄主笑纳。”司马重城说着便取出一个小箱子交给了赵承宗。
“司马教主何必如此见外?我与教主自五指山结缘,便认定教主是我赵某友人,这礼我如何收的呀?”赵承宗连忙推却道。
“赵庄主有恩与我红莲教,若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贫道,更说不得当贫道是朋友了。”司马重城却不大乐意的说道。
“司马教主勿要误会,在下收下便是了。”赵承宗说着接过小箱子,顿时感到箱子沉甸甸颇为称手,便对着司马重城会心一笑起来。
“我与赵庄主五指山结缘,也是早把赵庄主视为至交,今日除了答谢赵庄主之恩,其实也是来找赵庄主这位朋友叙叙旧的。”司马重城这才豁朗的说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司马教主里面请。”赵承宗恭敬的说道。
只见赵承宗引着司马重城来到大堂,然后一番好茶相待。司马重城得到如此殷勤招待,自是甚觉宾至如归,心情也大为舒畅起来。
“这京师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些故人。”司马重城感叹道。
赵承宗自然也能体会到他此番孤寂,毕竟司马重城大半生都在岭南山中度过,如今初来乍到,能有几个熟人?
“赵某不就是教主故人吗?司马教主若是有空,大可常来我迎龙山庄坐坐;我若空了,也必定时时前往灵真观拜会。”赵承宗笑着说道。
“贫道得遇赵庄主这样的朋友,真是幸甚之至。”司马重城感激的说道。
赵承宗却爽朗一笑,对着司马重城一番请茶。
“对了,上次听赵庄主说那武林大会将于下月召开,不知会有哪些豪强前来赴会。”司马重城好奇的问道。
赵承宗知道他问起这武林大会的缘由,自然是当日期许他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之故,于是悉数将时下各大武林门派数了一通。
“想不到除了武林九大门派之外,其他武林侠士也纷纷前来助阵,看来此番武林大会必定是热闹非凡了。”司马重城期待的说道。
“中原武林向来同气连枝,如今剑门有难,大家当然要出来相帮。”赵承宗说道。
“不错,我红莲教虽被朝廷册封,但终究还属武林中人,且又是剑门之一,自然也要出一份力。”司马重城义正严辞的说道。
“司马教主此次不仅要出力,还要以剑门正宗之身份统御此次武林大会。”赵承宗说道。
赵承宗这番话总算点到了话题,司马重城顿时为之一振,手中的茶杯也随即放了下去。
“多谢赵庄主美意,但刚才赵庄主也说了,九大门派此次都来参与,必定高手如云,只怕贫道力有不逮呀。”司马重城担忧的说道。
“哈哈,司马教主勿要担忧,我说过要全力辅助教主上位,便就一定做的到的。”赵承宗却轻松的说道。
司马重城将信将疑,却始终还是不大放心,但又碍于面子不好直接问赵承宗的计划,便又细细的品起茶来了。
赵承宗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虽然九大派不乏武功卓绝之辈,但此番武林大会乃是为剑门主持公道,自然需由剑门中人出任盟主,这个也是先前大家商定好的。而纵观天下剑门武功,当属司马教主红莲家法最为精妙,相信盟主之位非教主莫属。”
司马重城听了这番话语后,心中不禁惬意非常,但细细一想,又还是觉得不大放心。
“可是当今武林剑门繁多,造诣精深者比比皆是,就拿那拜剑山庄的元宗谅来说,以他断虹剑剑气盈身三尺之功,想来也不输我红莲剑法。”司马重城担忧的说道。
“元宗谅一直宅居拜剑山庄,不问江湖世事,剑门生变以来也不见他有任何作为,早已被其他门派鄙夷。这样置身事外的人,只怕去了武林大会也不会受到欢迎。”赵承宗不以为然的说道。
“若他万一还是去了呢?”司马重城放下茶杯说道。
“虽然江湖传言拜剑山庄剑法精妙绝伦,但始终无人亲眼见过,仅凭他人只言片语,难免有以讹传讹之嫌。”赵承宗却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所谓空穴来风,必定有所依据,咱们还是多做准备的好。”司马重城语重心长的说道。
赵承宗见他如此谨小慎微,也知他此次志在必得,为了让他彻底放心,这才缓缓说道:“教主放心,此事我早有安排。稍后我带你去见一人后你便彻底放心了。”
“哦,究竟是何方神圣?”司马重城好奇的问道。
赵承宗却笑而不答,只是起身相请,然后朝着迎龙山庄的后山去了。司马重城只得满心狐疑的跟了上去。
这迎龙山庄外面自然是风光无限,但转入后山便瞬间变得萧落许多,除了杂芜丛生之外,连一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仿佛不曾被人打理过似得。
司马重城一路来回张望,又见这山路崎岖不平,心中更是困惑起来了。
二人在山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才来到后山一处断崖前。但见此处有三两小屋,又有一处平铺麻石的开阔空地,四周皆一尘不染,似是有人居住。
“这就到了?”司马重城问道。
“对,就是此地了。”赵承宗得意的说道。
司马重城于是好奇的探出脑袋往屋内望了一眼,却见里面有一个东瀛武士正端坐凝神,却正是那宫本仲义了。
“原来是个浪人。”司马重城自言自语着低声说道。
“赵庄主来了。”宫本仲义恭敬的说道。
“惊风,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红莲教司马教主。”赵承宗得意的说道。
宫本仲义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司马重城一眼,甚至连个招呼也不大情愿打,这着实让司马重城有些难堪了。赵承宗却有些意外,不明白宫本仲义为何这般疏落司马重城。其实这也难怪他会如此反应,谁叫司马重城先鄙夷人家呢?
“异族番邦,只怕也难有作为。”司马重城对着赵承宗淡淡的说道。
“司马教主勿要误会,惊风乃海南琼州人士,自幼东渡扶桑学习剑术,溯本求源,总归还是我大宋子民。”赵承宗对着司马重城详细的说道。
“我中原武林武学博大精深,想不到还有人要去扶桑学艺,真是令人想不明白。”司马重城却颇为不屑的说道。
话音未落,那叶惊风却忽然起身冲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瞪住了司马重城,看这架势是要和他干上一架了。司马重城却也不甘示弱,一副冷傲孤高的样子站在了他面前,只等他放马过来。
赵承宗完全没有料到双方会是这样一个照面,只得从中斡旋疏导。
“惊风,这位司马教主还是朝廷册封的灵真国师,切不可无礼。”赵承宗一脸正式的说道。
司马重城随即得意的望了叶惊风一眼,好似占了不少上风似的。
“武林中人,素来不屑于向朝廷屈膝讨要功名,我虽求学东洋,但腰骨终究还是直的。”叶惊风直直的说道。
此言一出,司马重城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一来江湖人士确实不爱与朝廷来往,但凡与朝廷有染的都会被曲解为攀附权势;二来自己此番被册封乃是朝廷主动给予,自己从来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跪着去讨要。但自己现在总归还是盯着朝廷封号,却不正是有理说不清吗?既然说不清,那又何劳费心再去解释?
只见司马重城冷冷的盯着叶惊风,似乎铁了心要教训他一顿了。
而那叶惊风此刻也已双手握在刀柄之上,只待司马重城发招过来。
“二位休要动气,大家先坐下来好好说。”赵承宗急忙劝道。
“赵庄主,此人今日辱于我技艺,我必定要让他心服口服。”叶惊风却对着赵承宗忿忿的说道。
“赵庄主,此人既然住在你后山,必定是你迎龙山庄客人,贫道必定会放他一条生路的。”司马重城缓缓的说道。
却不待赵承宗回答,叶惊风已经长刀在手的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本事如何了?”
赵承宗见既然拦不住,不如就让他们先打一打,或许这样反而能化去双方误会,如此一想,便后退几步,叉着双手默默观望起来。
只见那叶惊风话语刚毕,便已向着司马重城闪身使出一式强劲无比的来。“霸王斩”乃叶惊风绝学之一,才一打出,山谷内便顿时风声大作,枝叶也纷纷狂舞了起来。
司马重城只觉得这狂风之中隐隐裹挟着一道无比犀利的剑气,亦是不敢贸然迎上去,只得凌空后撤一段避了开来。
却听得一声刺耳之响,地上平铺着的麻石上旋即多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来。司马重城惊讶的望着地面,这才开始正视面前的这位东瀛武士了。
叶惊风见一击不中,随即又仗刀急急攻来。司马重城也不敢懈怠,乃以真气一震,那太极龙泉剑便已在手上了。
只见叶惊风弗一亲近司马重城身边,便打出一阵急速无比的连环攻击来。叶惊风所使乃自创双刀剑法,无论是双飞旋风斩,还是疾风互博斩,皆每每以长刀凌厉开路,又在前一剑招未尽之时突然补于短刀,自然是老辣而阴毒。司马重城一番短兵相接,虽尽数化去叶惊风的攻势,却也对他的刀法暗暗称奇。
双方一番短兵相接,已经相互对拆了十余招了,场面上虽然是叶惊风主攻,司马重城处于守势,但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此再对拼了几招后,双方才各自退出这无谓的交锋来。
叶惊风此刻也对司马重城刮目相看,心想这人虽然攻少守多,但也能从容应付,想来也是个剑道好手。想到这里,叶惊风遂双刀并出,身子微微晃动,然后便幻化出三五个一模一样的东瀛武士来。叶惊风置身其中,根本无从分辨真伪。
只见这三五个武士相互交幻着同时向司马重城奔袭而去。司马重城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唯有御起红莲剑法相迎。但司马重城才一交手,便觉得眼前这个武士乃是幻影,一剑刺空之下,另外的武士便趁机合围过来。但红莲剑法天然精妙,攻守皆蕴含剑招之中,且有无尽回剑之能,司马重城纵然一击不中,却依旧能回锋对击其他两个武士。叶惊风自是暗叹这老道剑法高超,乃于短兵相接中突发一招鬼轮斩,这三个武士顿时在司马重城眼皮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马重城仗剑四顾,却不见任何人影,唯有闭目留心,这才察觉头顶有剑气袭来。司马重城随即一个翻身凌空而上,以一招气贯长虹直刺飞来的叶惊风。当空顿时传来阵阵刀剑声响,待二人在落地时,漫天纷飞的树叶早已隔住了视野。
只见司马重城再度御出太极龙泉剑,然后奋力一拨,当空的落叶随即缓缓凝滞起来。叶惊风却是对此大为惊叹,只道时间停止住了一般,这样奇异的情景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而一旁的赵承宗却是看的饶有兴致,凭着当日五指山一战的记忆,他依稀能够猜到接下来叶惊风要吃上些苦头了。
果然,叶惊风见眼前景象诡异,便祭出银光十字斩,但才一举刀,便发觉四肢有如被束缚一般麻木,而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缓慢。叶惊风大奇,却又感觉乱叶翻飞的那头,这个老道也正缓缓攻了过来。叶惊风心中一紧,急欲使出银光十字斩,但却发觉手脚越来越慢,根本打不出任何招式来。反观那头,司马重城虽也是徐徐攻来,但却越发提速。
只见无穷的飞叶之中,一柄银两的剑刃直刺过来。叶惊风大骇不已,唯有猛然一震,使出忍术遁逃。
司马重城扑了个空,随即再退了回来。至此,当空翻飞的落叶才又急急的坠落下来。待叶子彻底尘埃落定之后,司马重城才看到叶惊风退在石山一角,正一脸惊奇的望着自己。
“哈哈,我这本事还过得去吧?”司马重城得意的问道。
“你这分明是妖术,算不得武功,若是真的刀剑相搏,只怕再无你说话的机会。”叶惊风轻蔑的说道。
“你方才所使用的幻术,也非真刀真枪的打斗。”司马重城不屑的说道。
“好,那我不用幻术,你也不用妖术,我们今日全凭刀剑之法比个高下。”叶惊风说道。
“好!”司马重城爽快的答道。
话音未毕,司马重城已提剑向着叶惊风攻去,叶惊风亦是再起长刀相迎。二人又在空地上刀剑相搏了起来。经过刚才一番对决,叶惊风已经知道这个道人武功了得,自是谨慎对待,双刀除了一如既往的老辣狠毒之外,一招一式皆衔接的天衣无缝,尤其是那迎风斩与疾风九连刺的一路组合,看得人眼花缭乱。
司马重城一下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却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只好且战且退。但叶惊风的攻势却毫无减退之意,反而大有越战越勇之意。如此下去,司马重城非落了下风不可。
只见司马重城一番格挡后回剑相击,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叶惊风汹涌而来的剑招似的。叶惊风忍不住一番得意,连连加快招式,直欲一招结束这战斗。
但叶惊风才与司马重城一接上手,便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攻去的招式,竟然将司马重城刺来的剑劈成两路,且这两路长剑皆无穷无尽的直刺过来,毫无罢休之意。
叶惊风唯有抽刀来回格挡,总算化去这一刺来长剑。但叶惊风这一回刀,却止住了自己的攻势,而司马重城此刻已如疾风般近身出剑了。只见司马重城剑法飘忽不已,每一招皆快而诡异多变,叶惊风只能来回拆解,却怎么也破不了这一式剑招。
见叶惊风渐落下风,司马重城便加快进攻的节奏,手中长剑亦化作千百幽灵一般将叶惊风死死的困于剑阵之中。叶惊风只觉得对方剑法无所不在,虽用尽所学也只能疲于应付。
叶惊风自然不甘于就此失败,乃于格挡之中,用短刃打出一式旋风斩。一旁的赵承宗不禁诧异起来,因为他见识过的旋风斩是以长刀打出的,刀锋苍劲,剑气横流,能横扫一路草木。如今这短刃也能打出,却不知道威力如何?
叶惊风弗一打出旋风斩,便有一阵尖锐的剑气回旋开来,虽不比长刃打出的强大,但却速度更快,也跟灵敏。司马重城剑招一碰到这回旋的剑气,进攻线路便被偏移开来。叶惊风遂一个急急撤步,这才退出重重包围的剑阵之中,满头大汗的站在丈余开外的地方了。
司马重城却因前番攻的太紧,如今徒然生出一道游走的剑气,却也暗呼不妙,唯有对着这股剑气一番撩拨,才算化解开来。倘若此刻叶惊风未有退出,而是补上一招,司马重城便就危险了。这一切自然也是看在叶惊风眼里的,见失去大好机会,他也忍不住有些后悔起来。
“老道,不是说道不用妖术的,你怎么还用?”叶惊风气愤的说道。
“我这不是妖术!此乃分光剑招,你也太没见识了吧?”司马重城却得意的说道。
“我管你什么剑招,且试试我银光十字斩的威力。”叶惊风说罢,便双刀一架,空地上顿时剑气四溢。
司马重城大为骇然,如此强劲的剑气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只见叶惊风双刀一挥,一长一短两道剑气便前后交叉袭来,山中顿时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恰是这剑气割破长空所致。
司马重城横起手中长剑,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因为这银光十字斩所催发的剑气时隐时现,强弱交替,实在是难以捉摸。但更糟糕的是,叶惊风此刻已经架着双刀急急的尾随而来。司马重城必须马上做出反应,否则非死于这凌厉剑气之下不可。
只见司马重城忽然凌空横剑飞舞,霎时空中有如朵朵红莲绽放,却是对着叶惊风银光十字斩回旋而去。赵承宗不禁瞪大了双眼望住空地,他非常急切的想知道这两个大杀招对决之后,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情景。
但见空地风尘骤起,司马重城和叶惊风顿时被淹没在粉尘之中了。只听得一阵清脆声响,烟尘中便再无其他气息了。
待到尘埃缓缓飘下后,赵承宗才看清其中的一切:只见二人兵刃俱折,皆震撼无比的望着对方。叶惊风身上有六七道鲜红的剑痕,而司马重城腹部亦受短刃相切,胸口、脚上各有一道浅浅的血迹。
赵承宗这才焦虑着冲过去,他可不希望这二人有任何损失。
“阁下刀法卓绝,生平未见,贫道佩服!”司马重城默默的说道。
原来刚才最后一番对决中,司马重城以红莲涅槃直刺叶惊风六剑,而叶惊风在中剑同时二度打出银光十字斩,一举破掉司马重城的杀招,并趁机急速划出两刀。司马重城乃用尽全力相隔,遂有二人兵器尽折的场面。只是叶惊风长刀虽断,但短刃尚在,于是司马重城便生生的挨了这一刀。
“道长为何中我两道剑气,又腹部受我一刀仍旧不见有大碍?”叶惊风诧异的问道。
“惊风,此乃司马教主绝学归元大法,若非你造诣精深,是根本伤不了他分毫的。”赵承宗说道。
“道长不禁剑法精妙,内家修为也让我大开眼界,在下佩服不已!”叶惊风激动的说道。
“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一个是剑法第一,一个是刀法第一,皆乃不世之才,何不惺惺相惜?”赵承宗亦是激动的说道。
“在下前番冲撞了道长,还请道长见谅!”叶惊风随即诚恳的说道。
“哈哈,叶先生说哪里话?今日能够结实叶先生,实乃贫道之幸。”司马重城亦和声说道。
见二人和好,最开心的便是赵承宗了。赵承宗于是当着二人之面将自己的计划讲出,司马重城却听的面露笑意,频频点头,然后又对着叶惊风一番作辑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