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此时英子已经睡着了,老虎慢慢走进去坐在她身边,只见她本来就消瘦的脸庞现在简直就皮包骨头,看的出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还将持续一段时间,老虎悄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法再管了,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新年找人想干掉我,你也知道我们三个的关系,千错万错大概还没到这份上,英子,你说我该找谁?阿姨现在也不在了,我只能找你商量这件事情,新年是我的兄弟,不管将来怎样,这件事情我不会再和他提,我只担心你,因为他根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跟着他,你一辈子不会好过的。
话说到这里,英子虽然没有睁眼,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老虎轻轻替她擦干眼泪道: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也许在他心里就从来没有认过我这个大哥。
英子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出事几天来,英子说的第一句话,老虎沉重的心里终于缓解了些,道:他是我的兄弟,就算新年不愿意承认,但我不能对不起阿姨,如果他真的想要杀我,那我就等着,不过我肯定不会去找他的。
英子恨恨的道:就算你不杀他,迟早我也会杀掉他的。
老虎道:我知道你心里记挂那个孩子,但已经没了,也别计较了,趁年轻再生一个吧,就算不愿意和新年,孩子总是得生的。
英子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事情以后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虎道:我知道你你难过,但这事儿总得解决,别给自己添堵了。
英子道:请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老虎叹了口气道:英子,我知道我也对不起你,可你别再伤害自己了,说到底这都是我和王新年的错,你自己要想明白。
见英子不睬自己,老虎知道她是伤透了心,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你自己保重,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说罢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上,老虎隐约看见楼梯处有人影晃动,疑心顿起,几步走到窗口处,此时已近午夜,医院大门处并没有人,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急速走了出去,看样子就不像是好人,老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下楼而去。
到了宾馆,屋子里灯火通明,马友和四五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看见老虎立刻站了起来道:大哥,你去哪了?我们差点没急死。
老虎因为去医院,所以关了手机,他们自然联系不上,他心情奇差道:没什么,去看了一个朋友。
马友道:刚才三哥来电话了,说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
老虎道:把钱给他们,这件事情暂时不做了。
马友迟疑了一下,问道:哥,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老虎道:不为什么,太平一点不是挺好吗,难道你想打架?
马友道:可是这次如果不打,那大家都得倒霉。
老虎道:你对常久平这么有信心?他要有胆子继续打下去,就不会找说客。
马友还要说话,老虎道:不是我怕了,而是我今天才算明白,长平真正要对付的不是常久平,而是赵四,把他打垮才是最主要的。
老虎莫名其妙又变了风向,马友想不明白,道:我不懂,常久平连枪手都动了,难道还不够麻烦?
老虎道:刚才我在医院看到有人跟着我,这个人肯定不是常久平的人,因为他不需要这么做,直接干掉我是最省事的,我敢说这肯定是赵老四派来的人,他在摸我的路线,可能准备在半路下手,那样得手的机会最大,赵四这个人阴,他想要动我,我才算有麻烦,不像常久平,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来。
马友道:那怎么办?
老虎道:好办,我和赵四迟早是要拼的,既然他想做了我,那不如我先下手。
马友道:常久平那头怎么办?
老虎道:他都已经服软了,我不去找他,他肯定不会主动找我们的,这点你放心,万一有变数,我也防着他玩阴的,不是一点准备没有。
听老虎这么说马友没再说话,老虎见铁牛坐在那儿一声不吭道:你怎么想的?
铁牛头都没抬道:当然是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了。
老虎笑着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道:真是好兄弟。
老虎没有想到就在他密谋对付赵四的同时,赵四也准了对付老虎的方案,他知道清子不会和自己站在一起,所以养了这个年轻人,就是为了对付老虎或者是沈青勇,但是后者已经被判死刑,执行也就是在近期左右,现在赵四的眼里,现在只有老虎,但是让两方势力没有想到的是架还没打起来,却又出事了,这次死的是马王,被人用枪抵着心脏连打两枪,老虎知道除了清子,没人会做这事,因为马王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但从来没和谁出过事情,算是黑道上比较“温和”的,杀这样一个人只能说明清子疯了。
老虎几个人估计自己在城里待不住了,跑到了乡下马友的房子,进去后只见里面满是啤酒瓶和方便面,马友道:这小子回来后又来这里住过,之前的东西我已经打扫干净,这些都是后来的。
老虎道:看咱们能不能碰到他,你得劝劝这孩子,他妈是被人逼死的,但也不能乱杀人,马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只不过我带着他去过马王家里一次,他就把人给做了,这么看来他不光是报仇的,他要灭了整个长平的黑道。
马友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把我们算进去?
老虎道:难说,以这小子的性格,他就算最后对付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是头狼,喂不熟的,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找的肯定是赵四,咱们还能安稳一段时间。
在农村蹲了半个月,清子并没有露过面,老虎几人倒也乐在其中,不过他必须回到长平,因为那里才是他的根据地,等老虎再回去后,气氛似乎又有些不对头了,走了好几个在长平当地有些势力的黑道人物,这肯定和清子有关,因为他们都怕死。
老虎道:其实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在监狱,怕死的人就赶紧自首,我们这些人只要长了嘴,没人进不去。
马友笑道:拼了一辈子,图什么呢,我死都不会进那地方。
老虎道:真到那一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信你看着。
回来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巴老怪渡过了危险期,腿上做个植皮手术就可以了,断腿是不需要了,老虎心情不错正准备把扫赵四场子的事情往后放放,没想到赵四先动了手。
其实要说这也不能算是赵四有意为之,应该算突发事件,起因是赵四的表妹带着孩子去老虎的超市购买物品,孩子趁人不注意拿了一个棒棒糖吃了起来,被保安发现后可能说了几句难听话,女人不乐意了,毕竟偷也不会只偷一根棒棒糖,两方谁都不让着谁,最后闹到不可开交,这个女人说了一句:我表哥是赵四。
其实她与这个表哥家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来往,否则也不会在老虎的场子里说出这句话,她本意是想吓唬一下保安队长,让他们放自己走,结果惹了大麻烦,三个保安将她拖出去打了一顿,虽然不狠,也就是推搡了几下,但打了一记耳光让人觉得难看,小孩也吓的半死,回去就发烧,她家人找到赵四说了这件事情,希望赵四能报复一下对方,赵四虽然满口答应,但心里也犯难,虽然对付老虎是必须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说打就能打的,明面上的较量,赵四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不是老虎的对手。
不过对于老虎而言,就有不一样了,他憋着气对付赵四,哪能就这么轻易了结,第二天就借口超市保安被打,铁牛带着十几个人去把赵四位于市郊的一处正在建造的桑拿宫给砸了。
赵四气的暴跳如雷,是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拉了一票人准备和老虎拼了,年轻人道:打架就凭你的人能是老虎的对手?
赵四道:总不成就这么被他白白欺负?
年轻人道:你没得选择,和老虎打正面连常久平这样的都服软了,你还能比他厉害吗?
赵四铁青着脸道: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意思?开始打的这么热闹,结果忽然就没声音了,老虎现在又把矛头对着我,这不是老虎的作风。
年轻人道:你就算把这些事儿都想明白了也没用,现在老虎的目标在你身上,要么你就服软,要么你就胜他一回。
赵四咬着牙道:妈的,老子就和他拼了,不过清子这小子拿了二十万又该怎么算?
年轻人道:你把钱给他无非就是迷惑他,要是没这二十万,只怕他早就对你下手了,这钱花的值。
赵四慢慢站了起来道:我给你的更多,但老虎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这又该怎么算?
年轻人道:老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别想许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做吧。
赵四等他出了办公室道:信你的话我就白混这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