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和这两个人出了招待所,果然如他所说,屋外停着三辆轿车,两辆红旗,一辆别克商务,我们五个人进了商务车,三辆车开动向西而去,我们并没有戴手铐,不过透过车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我疑心顿起,因为居然是去邵出任那里的道路,赵边城道:“难道你们是邵主任的人?”
那人道:“准确的说我们和邵主任是同一个部门的人,我们有相同的上级。”
赵边城似乎很难以置信的道:“这么说我们居然犯了背叛国家的罪行?”
那人道:“不好意思,你的问题我无权回答。”
赵边城忽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道:“你们这是在放屁,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当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获得的是怎样的战功,这些年为国家利益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结果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判国家的人,你们是不是疯了,栽赃也得用个合适点的道理吧?”
那人展开手,表示自己没有和赵边城有任何方面的肢体接触,道:“刚才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把握,但是动手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甚至我现在就可以打开车门让你下去,你也是负责特殊任务的,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和王晨飞将赵边城按回了椅子上,王晨飞望着他道:“小赵,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草率处置,别给对方找到对付我们的借口,那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想要讨回公道,咱们自己首先要冷静,退一万步说万一真的被人栽赃陷害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所有责任由我来承担。”
我刚要说话,王晨飞道:“行了,暂且先这样吧,我老了,什么事情都看开了,你们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着呢。”
我心下黯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赵边城却大笑三声道:“真是滑稽啊,前些日子,咱们还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民的大功臣,结果没几天这就成了阶下囚,这人生真是丰富多彩,我真******后悔自己是个人。”
他情绪有些失控,这点很让人担心,从性格分析,我们三人中一旦遇到危险,最容易走极端的就是赵边城,因为首先他的行武经历就让他的性格带有刚毅、果断、甚至一定的残忍性,而且多年的调查生涯更进一步的促进了他这种性格的完善,这种工作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的,对于人的压迫,他具有比我们强的多的反抗能力,不过正是这种能力,也有可能将他进一步推向深渊,看他现在的行为,已经出现这方面的苗头了。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小赵,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其实我们都一样,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总要面对,无论如何不能往极端上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时赵边城的表情忽然又变的沮丧起来,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道:“王公,您放心,我不会让小人得逞的。”
王晨飞点点头道:“那样最好了,我相信你们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同志。”
说话间车子进入了“对外合作处”的大院,里面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在那里,其中有一个就是邵主任,不过赵边城忽然坐直了身子,他声音有些激动地道:“我的领导也来了,看来至少我们部门还是向着我的,只要有他们帮助,那就没事。”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稍稍宽慰了一些,车子停好,我们下了车子,只见一个身着夹克衫的中年瘦子带着两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赵边城眼眶居然有些发红道:“马主任,我成国家叛徒了。”
瘦子皮肤略黑,带着一副眼镜,不过两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种性格特别强势的人,走到我们面前他声音低沉的道:“这两位是王公和邹凯男同志吧?”
我们点了点头,马主任对赵边城道:“你是问心无愧了?”
赵边城道:“您还怀疑我吗?就是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马主任点点头,转过身子对胖子道:“邵主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详细的说法,赵边城同志是经得起考验的优秀干部,他没有倒在越南人的屠刀下,没有倒在巨鲸设备的阴谋里,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他都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过不小的力量,如今你们部门随便一句:威胁国家利益,就把这么优秀的同志给逮捕了,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国家的司法程序。”
邵主任道:“老马啊,你也不用太激动,这件事情不是我要这么做的,你也很清楚我的权限能到哪为止?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我想这并不能为成为他无罪的证据,当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定罪,我只是打个比方。”
马主任道:“我觉得你这个比喻很不合理,无罪就是无罪,他在前线就跟着我一起,小赵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说他叛国我首先不相信,你们信吗?”
他问身边的那两人,他们也是赵边城的同事,自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邵主任笑道:“老马,我们这件事情都是通过合法手续办理的,你个人的意见好像不能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要判断依据吧,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们的规矩吗?”
马主任道:“无论如何我不同意你们逮捕我的同志,如果他真的需要接受调查,那也可以,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机构,赵边城移交给我,我们来办这件事情。”
邵主任道:“这真是再说笑话,你以为这是你个人的家事吗?这是牵涉面非常广的事情,你这种行为也触犯了法律知道吗?”
马主任道:“你少吓唬我,老子什么没见过,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用鲜血,生命换来的,可能被你几句话就说怂了,你昏头了吧?”
这一看就是个正宗的军人,其态度之强硬,赵边城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个乖孩子了,不过能有一个如此维护手下的上级,也是赵边城的幸运了,怪不得他办案子那么不要命。
邵主任一直非常客气,不过现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道:“老马,你这么搞,我很难做的。”
马主任道:“一点都不难办,我今天来就是带人的,赵边城不可能放在你们手上,我不放心,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些罪行,首先我就饶不了他。”
邵主任道:“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保证,因为赵边城我不可能交给你。”
马主任道:“邵胖子,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都觉得事情要糟,果然邵主任脸色大变道:“老马,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马主任道:“我管你是兔子还是人呢,老子今天就是来带人的,别的什么道理都不好使。”
邵主任道:“这是国家机构,你以为这是你个人的小集体啊,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处理你。”
马主任不屑的道:“我怕你个锤子,有种你就对付老子试试看。”
他话说完身旁的人一声口哨,只见“对外合作处”院子内的树上,墙角旁、喷泉里都纷纷站出人来,而门口也有三个人看守住,看来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只是因为赵边城同事们矫健的身手,直到这个时候才让邵主任发现:他被包围了。
邵主任道:“马自强,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