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停下车子,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话,忽然这人从座位下摸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诺达脑袋开了一枪,鲜血立刻将副驾驶旁的玻璃窗溅的全部都是,我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吃惊,这个变故太突然了,看来我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我闭目等死,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动静,我睁开眼睛,只见他表情很古怪的看着我,却没有任何动静,手上的枪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听他道:“看来你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不但没法保护自己爱的女人,甚至连反抗对手的手段都没有,你的强项就是跑步,如此而已。”
现在的冷嘲热讽对我而言早就没有任何伤害了,况且他说的也没有错,不过出手就杀人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准备,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力,但是他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打出第二枪呢。
我坐在血腥味渐浓的车里,和他对视着,那人终于还是先开口道:“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我道:“难道你要告诉我诺达还是想杀我的?”
那人道:“当然不是,诺达既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自然就和你一条心了,不过他的身份特殊,你和他在一起迟早会有危险。”
我道:“那么你是谁,难道你是来救我的?”
那人道:“难道不是吗?我要想杀你,你早死了。”
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你是在太残酷了,为了救我,而杀了另一条生命。”
他呵呵笑道:“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疑心顿起,道:“难道你是曹中将派来的?”
那人不屑的道:“曹助仁算个屁,他敢命令我,借他个胆子试试。”
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吹牛逼并不明显,我道:“你究竟是谁?”
他道:“难道你以为今天早上那帮人真的是凑巧出现的,他们只是为了寻找******才寻求和你们合作的,这些人有可能如此轻易的被诺达利用,借刀杀人?”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是杀手集团的人?”
他道:“当然不是了,******确实杀死了一个寻找你们的职业杀手,但那些人不是,那些人只是一群想要除掉铁血团,帮助你们的人,不过很可惜,与我诺达错误的举动,导致我们的人全军覆没,虽然最后却是达到了目的,但是付出的代价确实太惨痛了些,诺达无论如何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所以我杀了他。”
没想到又出来一帮人,如果说铁血团、曹助仁、美国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员的出现还可以理解,那么这帮人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呢,难道就是为了帮助我们?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这群人存在的?
虽然我心里此对被******的死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但是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我还是有足够警惕的,道:“你保护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那人道:“因为你太天真了,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所以我们必须成立一个组织来保护你。”
他当然是在讽刺我,我道:“你如果想要杀了我,就请动手,羞辱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意义。”
他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的你根本就不具备单独面对这一切的能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诺达和你说那些美国特种兵是铁血团的人,他一直想要干掉铁血团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不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所供职的美国特情处,而是通过迷惑杀手集团的人去对付铁血团呢?”
这一句话就让我觉得里面大有文章,确实是这样,如果美国的犯罪分子,正在做有损美国利益的事情,那么还需要用“中国犯罪分子的力量”去对付吗?这明显是脱裤子放屁的勾当,还有中国驭鲸族人连美国政府都找不到,这些铁血团的人来到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我疑心越来越重,那人道:“我叫勾长空,你可以叫我勾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就老老实实和我走,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太平的回到浙江舟山,否则巴博安、维维、和你的小龙都会有巨大的危险。”
看来这个人掌握着一个和我有绝对关系的秘密,我道:“勾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勾长空没有说话,却听一声刹车响,一辆白色沃尔沃越野车停在了我们身边,车上下来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壮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一个人走到勾长空的车旁道:“勾哥,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勾长空没理他,对我道:“兄弟,咱们能走了。”说罢下车替我打开车门,我抱着******的尸体就要下车,他拦住道:“绝对不行,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绝对不能带着尸体上路。”
我看了******一眼,心里难过非常,但是事已至此,我也知道勾长空说的有道理,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放在了后座上道:“她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希望你们能善待她一点,让她走的体面点吧。”
勾长空对他们两个人道:“你们都听到了,记得把这件事情做好,人虽然不在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尊重她,懂我的意思吧?”
两人恭恭敬敬的道:“是。”
接着两人又拿出一套新衣服给我换上,用毛巾给我擦了脸,之后我就坐上了那辆乳白色的崭新的越野车里,此时已经夏天,白天的气温还是比较高的,勾长空开了车内空调,放了一盘轻音乐,接着打开倒车镜后的暗格,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放了进去。
路上我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还有我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这样帮我。”
勾长空笑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别管了,总之对于你而言我应该是个好人,至于说为什么要帮你,你就当我是助人为乐的革命同志吧。”
看他就是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车子没多久就上了高速公路,他从怀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道:“把身份证给你。”
我道:“我有假身份证。”
勾长空笑道:“谁说这是假的,这可是真的,你看好了。”
我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仔细看看,只见无论是姓名,还是生日日期全部吻合,而且从材质来看确实不像假的。
我的身份证因为上次在黄泉眼丢失,回去后我居然忘了办理,后来因为坐牢、出牢等一系列原因,虽然派出所已经开始帮我办理,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拿到手,没想到居然被这个人帮我带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放进身上的口袋里,道:“我是不是应该认为你是做户籍工作的政府办公人员?”
勾长空放声大笑道:“也许吧,我有时候也想过这种太平点的生活,不过看来不太现实。”
说到这里他看了倒车镜一眼道:“妈的,这帮孙子出手真快,小邹,你猜来的是什么人?”
我通过自己这边的倒车镜,只见一辆黑色吉普车越开越快,朝我们追了上来,我忽的坐直了身子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死******的,他们是美国的特情人员。”
勾长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从身上又摸出一把手枪来递给我道:“你敢用吗?”
我想了想,接了过来道:“不管怎么样,杀人者总应该为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
勾长空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的情况,道:“系上安全带。”
我以为他要飙车逃跑了,忙按照他说的话系好安全带,没想到勾长空猛地一踩刹车,只听吱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声响,车子向前又冲了十几米这才停住,轮胎青烟直冒,我在车子里都闻到一股难闻的胶皮味。
那辆黑色的吉普车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急刹车,从我们旁边唰的一声开了过去,并不知道车里面的是什么人。
勾长空这时却一踩油门,车子箭一般的窜了出去,这下反而成了我们追他们,对方看来是真有问题,加着油门就往前冲,勾长空操作并不慌张,他沉稳的搬动排挡,速度很快就上了一百二十迈,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法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有意识的放慢车速,勾长空也放慢了车速,就是不超过他的车子。
我警惕的看着那个车子里的人一举一动,因为他们是有微型冲锋武器的,如果他们集中火力,对我们车子进行突然打击,那么我们绝对凶多吉少,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我们僵持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开枪,也没有人轻易的露出身子来,勾长空冷笑道:“兄弟,你知道他们想干嘛?”
我道:“这些人都是杀人凶手,你一定要当心。”
勾长空道:“你放心,安全送你回去时我的任务,这个任务我当然会完成的,老实说这些国外特情人员我真没有放在眼里,曾经我就任职于美国特情局培训处主任。”
我道:“你有那么牛的背景,何必回来呢?”
勾长空两眼死死盯着对方的车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这种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卖命而已,为什么不能回来?”
我道:“既然你都已经是美国政府的人了,这里还有人敢用你?”
勾长空道:“我并不是为国家政府服务的,我是为了你服务的,这个问题你要搞清楚,所以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些事情,当然只限于这条路上。”
我见他说的自信满满道:“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就帮我查出来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勾长空呵呵笑道:“如果你仅仅是为了这个问题,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勾长空道:“你不必要相信我,做我们这行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何况你,但是我们这种人必须要遵守一个原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否则就会自断财路。”
我点点头道:“明白了,我可以不信你,但是要相信钱对于你的作用。”
话音刚落,只见对方一脚刹车猛地踩了下去,因为车速本来就不快,黑色吉普立刻停在了路上,这时就能看出勾长空训练有素的特工身手,虽然我们车子之间的距离很短,但是百忙中勾长空还是急打方向,几乎是贴着对方车子的身体,开了过去,我心都飞上了嗓子眼,勾长空却笑着道:“想和我玩阴的这帮孙子还嫩点。”
我道:“他们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
勾长空看着倒车镜道:“你自己看看。”
我通过倒车镜,只见一辆警车已经拦住了黑色吉普,车上的警察下来似乎示意他们警察,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勾长空道:“很简单,这帮人在高速公路上没有轻易动手,这个行为是必须要分析的,他们之所以不动手就是怕在高速公路上不好逃脱,只要他第一枪不开,我就不会担心他后面的动作,至少在这条路上是不用担心的,不过这帮人也不甘心就这么放了我们,他们想制造一起小车祸,吸引高速巡警的注意,一旦我们因为这事被带回去做调查,那么他们对付我们就会变得很容易,至少比在高速公路上要容易,还有他们知道这次保护你的人是我,而我是不能让中国警察知道的,这也是他们利用警察对付我们的原因之一。”
我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是你在保护我?”
勾长空道:“既然他们能如此迅速的追踪上来,就说明我们的行踪是被他们所掌握的,当然会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道:“他们为什么能掌握你的行踪,你不是他们曾经的教官吗?”
勾长空道:“能掌握我行踪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助手是个二鬼子,他一直在暗地里出卖我的一切,以此换取高额利润。”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知道这一切难道还能容忍自己的手下?”
勾长空道:“你或许以为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出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永远吃亏,也不会永远占便宜,陪的最狠的其实就是坐庄的庄家,所以我一般不当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