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轮回·蓝色祀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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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住持圆寂

影丛与惊弦都默默无语,天空正值深夜,大地一片灰暗,万籁俱静。只能听见昆虫独唱,微风飘过草间树叶摆动的沙沙声。惊弦与影丛互相都隐瞒了一个秘密,谁都没有说自己的前世,二人也为一字不提辛酉的问话。

康艳还是睡不着,在禅房徘徊,一个多时辰见无人来,决定亲自去找,她灭了灯出门将门紧闭。康艳望着最高的那一座舍利塔,一直往前走。由于道路纵横交错,康艳就自己选择道而去。华源路径康艳的住处见其房间内的灯灭了,以为康艳就寝便没有打扰离开了。

深夜百发本来打算去辛酉的禅房,突然看见华源从辛酉的禅房出来,就回到禅房密谋加害华源,趁机会他与无难、无灾二僧策划偷盗六祖慧能唯一传下来的衣钵,三界佛珠。只要拥有三界佛珠就可以做红岭寺的住持。百发心生邪念,无法消除,伙同无难、无灾悄悄潜伏在辛酉的门外,窥视内屋,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无难拿出佩刀,将门闩撬开,悄然无声推门而入。三人走着猫步在禅房探视,跌跌撞撞之下无灾突然撞见辛酉的身体,急忙跪了下来。百发与无难急忙躲闪,许久之后不见辛酉说话。百发就将禅房内的油灯点燃,仔细一看,辛酉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文丝不动。他与无难面面相觑急急忙忙走过去,跪倒在辛酉面前哀求道:“大师兄,请原谅师弟的唐突,您身体不好,本来看望你,没想到你不在,就进来了。”

辛酉还是不说话,百发觉得蹊跷再叫了几声师兄不见其回答,心头一惊站起来走过去,用手在辛酉鼻子边一探没有呼吸了,百发道:“住持圆寂了。”

无难与无灾同时站了起来道:“真是天助我也。”二人不顾辛酉的死活,急忙在禅房翻江倒海,到处翻三界佛珠,找了大半天几乎翻遍整个禅房也无三界佛珠的身影。窗外淡淡,月影隐蔽,天将破晓,三人只得空手而归。在走之时,百发假心假意的跪倒在地,用哀伤修饰面容说道:“师兄一路走好,别怪师弟我无情,你到西方极乐世界以后,告诉佛祖,我一定会将佛家发扬光大。”假装抹了起身而去。”

岳县有一翠湖,翠湖之中有一佛塔,是红岭寺供奉圣物的地方,无难猜测三界佛珠一定是放在了翠湖塔内。只是翠湖戒备森严,需住持亲自取回。红岭寺有规定,在住持圆寂之时,住持必须将翠湖塔内的佛珠取回,传给下任住持,可是红岭寺的僧人们未见住持将三界佛珠拿出来,所以觉得蹊跷。三人只得回去另行策划,怎么取得住持之位。

康艳如同一个游魂,走了大半夜眼前仿佛产生幻觉,不知不觉,偏离了红岭寺,顺着一处荒废的禹山道一直走。影丛一夜未眠辗转反侧,他一直觉得,一切的事情来得太突然,难道真的有命中注定,那么不可以改变吗?这个答案怎么才能找到。影丛看着窗外已有启明之色,他翻身而起,悄悄叫醒惊弦。惊弦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下窗外道:“天还没亮呢?还睡一会儿吧!”正要倒下头,被影丛用手接住了说:“凡是都得趁早。”惊弦不敢狡辩,答应了师傅辛酉的话,硬着头皮爬了起来,穿起鞋,整装待发。

二人刚出门,见华源长老站在了门外,手里拿着包袱递给影丛说:“这是盘缠,你们拿着路上备用。把康小姐叫醒,赶快下山,住持怎么跟你们说怎么做。”

影丛有些推迟道:“出家人不用钱。”

“什么不用钱,你们没到县城不知道没钱寸步难行。”华源将包袱推给影丛道:“不要耽误时间,事不宜迟,我同你们一起去把那康家小姐叫醒,一起下山去。”

影丛又要说什么,惊弦拿着他道:“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走吧!”影丛只好跟着去了,华源跟着二人身后,一同去叫康艳。

华源举起手,去敲门,叫了几声施主,没有回应。惊弦按耐不住,正伸手敲时,用力过猛,门一下开了一条缝隙,门没有关,一眼就看见床上没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惊弦冲了进去,四下寻找,小小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完。惊弦道:“长老屋内没人!”

华源有些慌张了,神视惊一道:“不好,快去找找。在天没亮之前一定要把她找到,你们分头找,如果找不到,你们就离开。”三人走了出去,茫无头绪华源又说:“红岭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东面与西面。影丛往西,惊弦往东寻找。如果都没有找到,在松树林汇集。”影丛与惊弦同时点头,应声而去,华源见二人若佛光金身,飘飘然不禁,两眼熠熠微动,惊叹了一声。

康艳已经快走到禹山的边缘上了,下面就是数米悬崖,一眼看去,云雾缭绕,烟霏云敛,如同天上白云间,翩翩如仙境。

禹山将明,惊弦一路奔驰,如同一匹野马,忽然见一山头峭壁,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模模糊糊,远远位移恰似梦游。他大叫了一声,见没有回应,怫然之下只得追上前去,眼见康艳还差几步就掉下山崖了。一个箭步过去,谁知道笨手笨脚踩在石子上,同时伸出手还把康艳扑倒,惊弦将双手紧紧抱着康艳,同时跌落山崖。

在这危机的关头,天空突然出现一只超凡脱俗的老鹰,这只老鹰便是惊弦养育的狐鹰,已经飞走了一年有余,突然飞了来,用利爪抓住了惊弦。惊弦竟然闭着眼睛,感觉飘起来了,像是腾云驾雾,踩在一朵棉花上面,他突然笑起来,扭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鹰。一只蓝色羽毛的老鹰,他知道这就是狐鹰,只是一年不见长大了许多。惊弦并不害怕,用手摸了一下狐鹰的一只脚,高兴得几乎发疯大叫一声:“我终于飞起来了。”刚一说完,狐鹰渐渐着地,只见那狐鹰的双脚,慢慢退化,接着便是身体消散,双翅融入到惊弦的身体与其背衔接在了一起。惊弦突然感觉背上重了许多,跌落在松树林中,站在草地之上回头看时,背上竟然长出一对蓝色的翅膀来。吓得他松开了手,自己也滚倒在了地上。此时康艳已经昏迷,他已经无法顾及,从地上爬起来,又回头再看时双翅不见了。他用手在背上摸来摸去,冷静过后,忽而从额头掉下几粒汗珠,然后拿出破布抹了一下有惊无险的说:“原来是幻觉。”

惊弦定下心来才顾及倒在地上的康艳,看似在恬美的睡觉,他已经到松树林了,只是影丛还没有来。松树林是参天的松树,奇花异草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正如唐人李山甫诗曰:“地耸苍龙势抱云,天教青共众材分。孤标百尺雪中见,长啸一声风里闻。桃李傍他真是佞,藤萝攀尔亦非群,平生相爱应相识,谁道修篁胜此君。”

惊弦正将坐下休息,遐迩之间,突然人影浮动,妖气弥漫。惊弦不知,只是看着道道影子飘过。惊弦发觉不对劲,遐迩之间,站着一个少女,长相丑陋忽然对着惊弦笑笑,一道紫光向他射来,惊弦左边一闪,正中大树,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松树断裂倒在了地上。惊弦观之怒道:“我一向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看我玉树临风,不伤人,你们这些妖怪我绝不会手软。”惊弦不加理睬,那妖又吐来一个火球,又被惊弦避开。惊弦有些嗔怒道:“得寸进尺。”惊弦右手一伸幻化出打神鞭,熠熠生辉,狐妖见打神鞭就跑,惊弦追了百步,见其变化成狐狸窜入杂草之间去了。

惊弦边走边思索道:“这样都被吓跑了,原来妖怪也如此胆小。师父说这个世界有些人欺善怕恶,真是一点也不错。”

他抬起头,看着大树,打起了主意他想,树山安全,又看得远,不如上树。正要爬时,又见康艳躺在地面不安全,只好坐了下来盯着她。惊弦看着康艳捂着面纱,仔细瞧瞧康艳不是什么丑女,就觉得好奇,他在五尺之外趴下来,用双手托起下巴,思量。突然决定想把那神秘的面纱揭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左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右手慢慢的伸过去,把康艳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惊弦见她,恍然是荷池中一朵莲花,脸衬朝霞,秋波无限风情,娇滴滴的,与九尾灵狐苏妲己无疑。久而久之,惊弦仿佛看得入了迷。

不知不觉惊弦昏睡过去了,仿佛走进了梦境。梦境之中全都是翠竹,四季难分,云雾袅绕,天空阴霾黯淡,恍若暴雨将至,眼前有一条石道,走去十步见:小小园,疏疏树,近有竹阴,旁有花砌。有竹屋,几有琴,架有史,琴以怡情,史以广记。榻常悬,门敞开,一老翁,困盹酣睡。

惊弦慢慢过去,推开竹门,见一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盘棋,黑白分明。惊弦见棋,观看。从棋坛内拿起一颗白棋子,放了上去。即便转身对着竹屋问道:“有人吗?”连问三声,无人应答。他正要进竹屋之时突然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急忙躬身笑道:“老夫刚睡了一觉,闻言有人呼喊老夫,出来见时原来是雷震子,未闻雷震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惊弦哈哈大笑道:“老爷爷,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雷震子,我叫惊弦。”惊弦见老人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肯定是老糊涂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敛容道:“尔为何笑我?”

“我笑你老糊涂了。”惊弦转身坐在石桌边抬起头道:“我问你,你多大年龄了?”

老人笑道:“尔来四万八千岁。”

惊弦闻言又笑了起来:“老爷爷休笑我,难道你与地同寿。”

老人笑而不答说:“信不信由你便是,你前来有何请教的吗?”惊弦拿起一颗棋子不语。老人以为惊弦与其来对弈也坐了下来说:“切磋棋艺,好啊!”老人正要坐下,惊弦慢道:“我不是来与你切磋棋艺,你不是说我是雷震子吗!我问你雷震子是不是很丑陋?”

老人抚摸着胡须道:“你看你自己便知。”

“我怎么能看见自己的相貌呢?”惊弦用手摸摸脸说:“我自己感觉良好,但是我听说雷震子很丑陋。呆头呆脑的,蓝脸红发,上下獠牙,两边肉翅。”

老人坐下说道:“雷震子就是雷震子,变得丑不丑,那是他的天性,老夫不敢断言。”老人说着就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惊弦道:“见你远来老夫就送你一件宝贝,‘通灵宝镜’,你可以用它来看看自己的长相。”

惊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过来说:“既然是宝贝我就收下,用它来照着梳梳头,化化妆还可以。”惊弦面带微笑拿起来在眼前一照,脸上的肌肉仿佛冻僵一般,见镜子里面的人:“高鼻子,面蓝靛,发若朱砂,眼睛暴突,牙齿横生,出于外。”吓得他突然惊醒。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影丛也刚好在这时赶来问他道:“你叫嚷什么啊!起来走了。”

影丛这是才定眼看康艳,神秘的面纱被揭开了,观其美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跳,有一见钟情之意念。影丛突然站起来,面露桃色暗道:“我乃出家之人,不能心有杂念。”强制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惊弦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竟然还拿着那面“通灵宝镜”吓得他扔掉了镜子。

影丛见他扔掉了一面镜子,去捡起来道:“这是住持给你的吧!扔了它干嘛,破坏生态。”又递过去给惊弦,惊弦心有余悸犹犹豫豫的,在影丛的话语中还是平静的接过了通灵宝镜,当他慢慢的将镜面对着自己时,镜面里面的人,轮廓清晰,五官端正,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

康艳苏醒过来很奇怪,只字不提丫鬟小春一事,而且面纱被惊弦揭开,并没有再次戴上,只是不说话,显得腼腆。这样的形象让影丛和惊弦都感到震惊,二人不知道康艳,已经被狐妖洗去记忆,仿佛一下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