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江湖之上乡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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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算

江湖中有四大门派最负盛名,分别是霸刀山庄,千机阁,素灵宫,灵鹿岛。其中翘楚当属霸刀山庄,也是现在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武学世家,单论武学造诣,四大家族各有千秋,之所以排名第一,霸刀山庄和剑阁历代联姻才是最主要原因。剑阁虽不及四大门派,但仅次于四大家族之后,以一把凤鸾剑排名第五。

二则两大帮派联姻无论从经济和人力物力上都远胜过其他独门独户的门派,也有一些门派效仿之,但奈何没有传说中霸刀山庄的炎阳刀和剑阁的凤鸾剑,刀剑合并,无人能敌,最后一式,犹如凤凰涅槃,可以达到顶级杀伤效果,威力足以胜过江湖上任何顶级武林高手。甚至可以瞬间摧毁一个中级门派,不过这也是一个很遥远的传说,现如今霸刀山庄和剑阁凌驾于江湖所有门派之上,这一招绝技便没有再出现过了。

再来说这排名第二的千机阁,善于暗器,以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主。传闻阁主性情喜怒无常,虽为男子,但长得却是极美。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还没有那个江湖人士真正见过千机阁阁主,就算是参加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这位阁主也是蒙着面纱,未能见其真容。

素灵宫则排名第三,以其精湛的医术冠绝江湖,无出其右。

至于灵鹿岛,这又是另一个存在于江湖上的一个传说,还从来没有人真正去过灵鹿岛,据说是有一江湖道士推算出灵鹿岛位于东海尽头,还说岛上有一宝物,能肉白骨活死人,活人吃下去便能长生不老。但去往的路上,皆是大雾,伸手不见五指,越往后走也就越黑。历年来虽有各大门派前去探查,但被派遣出去的弟子都没有一个能回来,渐渐的大家也就不再寻找灵鹿岛。传说灵鹿岛上住的都是仙家,只有仙缘者方可遇见,当然这也只是江湖传说,到底有没有仙者,谁也说不清楚。

今年又是五年一次巅峰大会召开的日子,历代武林盟主,霸刀山庄庄主严长风,将日子定在了七月初。每五年都说是竞选新任武林盟主,或者能力突出者成为候选人,但其他门派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霸刀山庄为了选拔人才为其效力的一个幌子,这么多届过去了也没见当今盟主有退位的意思。即便如此,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是冲着挣夺盟主位置去的,也有一些是想加入天下的第一大帮,好混个名头。不管是怀揣着何种心思,这一天必然万众期待。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从小生长在乡下,每天与牛作伴的牛大无关。现下正是四月天,阳光明媚,山间也开了许多野花,春风徐来带起一阵一阵的花香混着树木野草的味道,清新怡人,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牛大哼着小曲,一手牵着牛漫步在林荫小道上,一边放牛一边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踢踏踢踏......一匹白色骏马行走在一条荒郊小道上,不错这条道就是牛大走的这条。马背上趴伏着一位白衣人,那人突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修长的身形如鞠一般滚到了一旁茂盛的草丛里。白衣人因为失血过多,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五音不全的调子,“蓝蓝的天空~嘿嘿,绿油油的草哎~哟嘿,啊~”不仅五音不全还是扯着嗓子干嚎的。这最后一声吓得白衣人精神也为之一震,勉力抬起了犹如千斤重的眼皮,羊场小道上出现了一人一牛,待那人走得近些,才看清是个瘦而精壮的汉子,肤色偏黄,短打扮的粗布衣裳,肩头和膝盖上补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平凡而敦厚的面孔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噘着厚实的嘴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苏月尘对这位庄稼汉子的初始印象,丑。

内脏翻腾的气血实在是难以忍受,苏月尘放下戒备微弱的呻吟了一声。他被人追杀,还被人暗算打了一掌,虽然那人蒙了面,但这掌法却被他认了出来,他曾经在师尊的书房里看过这种武学记载,确是十几年前令江湖侠客都为之闻风丧胆的绝命掌。

传闻只要中了此掌法之人,功力低微者一击毙命,功力高深者,也会因为全身肌肉麻痹,无法运功而血气翻腾至内脏而亡,死时大多都会七窍流血,面容扭曲。

但要杀他之人却似乎小瞧了他,他苏月尘,可是被当年誉为江湖第一仁义侠客的古青华,他的师尊的关门弟子。师尊早已避开红尘俗世,躲进了深山老林里面修炼,故而他是古青华弟子这件事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

虽说他的师尊早已归隐山林,但对武学确是异常的痴迷。到了不惑之年也没娶妻生子,自己住着茅草屋,时不时下雨还漏水,但在茅草屋的对面修建了一个两层高的藏书阁,里面包罗了各种武功秘籍,这是8岁的苏月尘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书。后拜古青华为师,苏家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苦,故出资修建了房舍。

古青华带小月尘去了练剑得地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另一座山头。这里有一大片杨柳树,树枝上纵横交错着挂满了泛着青光的宝剑,风一吹,剑器碰撞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家伙这就是一个倒立着的刺猬窝啊,远远看去还有点银河倒倾的错觉。

那时候而立之年的师尊一身白衣,衣袂翻飞,长发飞扬,纵身一跃,形如蛟龙,快如闪电般穿梭在剑雨中。小月尘只看得目瞪口呆,耳边只回响着师尊的话。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初时小月尘每天穿着干净的的白衣翻两个钟头的山丘,一路寻找草药去练剑场,到了晚上衣裳全被剑器划破,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全是伤,回到藏书阁翻找医书照着上面开始自己捣鼓草药,不过常常找错药草,练制了一些毒药,常常把自己毒到半死,师尊才出手相救,还嘲笑一番他的笨拙。他也往往以白眼回之,第二日师尊会教他内功心法冰心诀,以此也可以疗伤。

就这么过了十个年头,他的冰心诀突破了第三重,今天他修完课业,师尊捋着漆黑的胡须喝了一大口桃花酿对他说,他的授业已经完成,在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他的,巅峰大会即将召开,他可以下山去历练了。

苏月尘面无表情伸出手:“师尊,盘缠。”

古青华敲了一下苏月尘的脑袋:“钱财乃身外之物,为师就不给俗物了,不过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苏月尘翻了个白眼,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定是他父母给他寄的月钱又被师尊买了酒喝,或是买了新的武器了,如果可以苏月尘真想仰天长啸一声,遇人不淑呀!

古青华拿起一个包袱递给了苏月尘,苏月尘接过包袱打开一看,一把刻着云纹,剑鞘通身雪白的宝剑,剑柄上有一个形似月牙的印记,摸起来滑腻如玉,苏月尘拔出了一点,白光一闪,寒芒尽显。

“此剑名曰轻羽,寒气重,有助于你的冰心诀修炼。”

苏月尘收起剑,背着个简单的包袱,手拿师尊赐予的轻羽剑,临行前师尊还给了他一枚圆形玉佩,只说凭着这个玉佩当遇见及其危险之事,可以找当今武林盟主严长风求助一次。至于师尊和严盟主关于这个玉佩的渊源,师尊确是闭口不提。苏月尘拜别师尊后,一人一马下山去了。

他很久没有回家看望父母,这十年间也就回去过寥寥数次,苏月尘决定看望父母,再去参加武林大会,下山后他往苏家方向行去。

偌大的空旷树林异常宁静,期间夹杂着细微的风声,发出沙沙沙的声响,苏月尘加快马速疾走了一小段,前面河边有一个老渔夫坐在船头上,抽着旱烟,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苏月尘靠近船家,他要渡江,但他却在靠近船夫十步外停住了脚步,不外乎别的,苏月尘八尺男儿,个头高,平视下就看到了船夫脚上穿的是黑色长筒靴,靴子面料是上乘的江南丝绸所制,做工精细,一个船夫怎会有如此上品的衣物。

苏月尘紧了紧手中的佩剑,开口道:“我要过江,渡资多少?”

那位船夫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突然摘下帽子,灌以内力将其掷出直逼苏月尘面门而来。苏月尘足尖轻点,腾空而上,拔出轻羽剑凌空一划,一道剑气破空而出,直面而来的帽子立时裂成两半一左一右插入了地上一半有余。一击不中,对方也腾空而上手摘树叶同样灌以内力不停发出剑雨般攻击。

苏月尘也暗自惊心,立时挥出无数剑气抵挡,这深厚的内力修为必定是个苦练20年以上的武林高手才能摘叶伤人,就连他现在也做不到同时利用这么多树叶攻击,这很耗损内力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