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山上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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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木的种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将青羽唤醒。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压在他的腿上,他微微起身向下一瞧,只见玥心整个人横在他的腿上。

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她此时卸下所有的防备安然的睡着。可能是做了什么好梦,那长长的睫毛蒲扇着,还时不时的轻笑出声。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就快要溢出来,想着她平时讨好的叫自己哥哥的样子,想着她的小算盘失算时气鼓鼓的样子,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扬起:真是个小骗子。

他就这样看了不知道有多久,见玥心的睫毛轻颤着有转醒的迹象,他赶紧躺好闭着眼睛装睡。

玥心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但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青羽的身上时,她委实吓了一跳。见他还睡着,她拍了拍胸脯继而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

感受到腿上的重力突然消失,青羽睁开眼睛对着即将溜出门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的腿竟这么麻,明明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玥心身形一顿,内心一阵叫苦,她转过身来装傻:“哥哥你醒啦,说来也奇怪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腿麻,可能是因为昨日太过劳累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青羽没有拆穿她:“快去梳洗吧,我随后就来。”

还好没被发现!玥心如重释负的出去打水梳洗。

“你用的是什么?”青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玥心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着桌上的一个瓷瓶反问:“你问的是这个?”

见青羽点头,她微微一笑有些得意的解释道:“这是梳头水,用这个梳过的头发会变得又黑又亮,哥哥你要不要试一试?”

青羽拒绝道:“女人家的东西,我一个男人用成何体统,赶紧收拾还要赶路呢。”

玥心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嘟嘴,闷声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收留他们的大娘属实热心肠,备好了早膳不说,临行时还硬要给他们带一些干粮,用在赶路的时候充饥。

看着大娘递过来的干粮,玥心有些不好意思接,毕竟大娘一个人生活,平时就靠着做些零散的手工活来过活。

她略带为难的看向青羽,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见他点头,玥心才连声道谢的接过。

待他们走出一段路,青羽才淡淡的说:“我留了银票,够她用上很久了。”

玥心这才放心的拿出豆糕咬了一口:“不愧是哥哥,想的就是周到。”

青羽伸手拿过一块豆糕:“油嘴滑舌。”

二人白天赶路晚上便在就近的人家或是客栈投宿,走走停停了三日才到了金陵。

青羽找了一家地处清净的客栈订了两间上房,玥心安置好行李又洗去一身风尘,正准备休息一会儿,青羽却说要带她去金陵最负盛名的万仙楼,他们这次要见的人就在那里。

金陵甚是热闹比起京都有过之无不及,一眼望去万头攒动摩肩接踵,玥心紧紧的跟在青羽的身后生怕被人群冲散,很快就到了万仙楼。

在小二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玥心在青羽之后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留仙裙的年轻妇人缓缓的从画着仕女图的屏风后走出来。

她看起来不过桃李年华的样子,清秀的脸庞略施粉黛,好像一副淡淡的山水画。

青羽率先开口:“你就是给我送信的牧月?”

她朝着青羽行了一礼:“见过城主大人,牧月在此处恭候多时了。”

看到她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玥心抢在青羽之前自我介绍道:“玥心,你面前的这位城主是我哥哥。”

几人客套一番后便依次落座,万仙楼不愧是金陵最大的酒楼,在得到许可后,玥心拿起筷子对着满桌的佳肴大快朵颐了起来。

她一边默默地吃着一边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一顿饭下来,她大致弄清楚了牧月要委托的事情。

有光明就会有黑暗,金陵这个表面上充斥着无限繁华的城里,潜伏着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组织“猎夜”的分坛。

这里的杀手都曾经过炼狱式的训练,他们身形如鬼魅,武功高深莫测,个个冷血无情。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付得起那天价的佣金,他们一定会穷尽天涯海角手刃雇主要杀的人。

“我的夫君风轻尘就是猎夜在金陵分坛的现任坛主,而我希望城主大人能杀了他,若是城主能答应,我什么代价都可以给。”牧月一脸平静的说。

杀掉自己的夫君?玥心心中吃惊,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青羽勾唇,声音中带着戏谑:“有意思,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他?”

牧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平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落寞、愤恨。

一声长叹之后她开口:“他其实对我很好,在娶了我之后锦衣华服珍馐玉食样样都满足我,可是他并不爱我,我满心欢喜的嫁给他,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嫁给的不过是一场梦。”

青羽摆弄着手中的玉杯,漫不经心的说:“可这并不足以成为你要他性命的理由。”

牧月突然情绪失控,捂着脸神色痛苦的说:“因为他害了我的哥哥!哥哥对他那样好,他为什么要害他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哦?”青羽拉长了声音:“我倒有些好奇他对你的哥哥做了什么。”

“是血木的种子,他在哥哥的体内种下了血木的种子!就是因为这个邪恶的种子哥哥才会变成怪物!”

牧月脸上满是惶恐:“前段时间我去哥哥府上,发现哥哥行动有些迟钝便问他身体有无大碍,哥哥当时只说一切都好,还让我不要担心。可是渐渐的哥哥就不能走动了,当我再见到他时他就只能坐在轮椅上,更可怕的是小腿以下的皮肤都变成了血色的树皮,甚至还长出了很多根须。”

牧月用手帕掩面,半晌才带着哭腔继续说道:“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哥哥如此风轻尘亦是如此,直到有一次我撞见他们的谈话才知道种子的事。”

听罢青羽放下手中的玉杯:“其实这血木的种子是我给风轻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