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王半仙突然向我凑过来,神神秘秘的反问着。
“诅咒?”我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个时候,他的眼神里掠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如果说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做到似笑非笑,那么现在我相信单从一个人的瞳孔也能够做到这些,我在它眼睛里就能够感觉到这种意思。他又古怪的说:“小伙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大富大贵的相貌。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这是一句提醒,也许他已经看出了什么,也许他像俞仙儿一样可以感知到这种死亡力量的强大,也许……,我继续问道:“这个诅咒的力量来自哪里?”
王半仙叹了口气,突然扬起了头,冷冷的道:“本半仙只为人批八字,看富贵吉凶,小伙子要是问自己的前程命运的话,请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要不然别耽误我的生意!”
我心里暗叹一口气,我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我讳莫如深,俞仙儿不肯明白的告诉我她所知道的事情,蔡元父子不敢说出自己心理的秘密,就连这个好像已经窥破了其中机关的算命先生也在向我隐瞒着什么,难道,他们都感到了这股力量的恐怖,但是,为什么我进入这个村子以来,除了疑点越来越多以外,并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不是很死心,于是道:“那你帮我算算命吧!”
他眼睛一亮,道:“好,写出你的生辰八字!”
“不用写,我告诉你!”我将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出来。
老头掐着手指排算了一番,问:“你要问什么?”
“问一问我心里的疑团是不是能够找到答案?”我说。
先生又沉吟了一会,道:“小伙子,你这个问题很奇怪,一个人总会有疑问,你又何必非得弄出个结果呢?”
“你是不是推算不出来?”我笑道。
“不!”先生断然道:“我已经推算出来了,答案和危险已经绑在了一起,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的话,那么,在你知道答案的同时,你的生命也将结束。如果你不再追究下去,在三天之内离开这里的话,你就会飞黄腾达,名声显赫!”
如果说他上面所说的话是在提醒我,那么现在就是在警告了,虽然我一直将看相算命视为无稽之谈,但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不禁吃了一惊。因为,想拯救蔡峰的俞仙儿已经遭受了噩运,我,一个没有半点超常能力的人,会幸运的摆脱吗?我想上天不会这么眷顾我吧!
说完这些,王半仙已经收起摆在地上布幅往村外走了。但是他刚走了十几米的距离,身子突然晃了晃,噗的一声倒在地上。
围着的人都吃了一惊,我赶紧冲到他的面前,只见他脸上露出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但这表情却一动不动的凝在脸上,我心里一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的时候,却已经没了半点声息,连触到的肌肤也冰凉。
人群迅速的围拢了过来,所有人都没有叫喊,而是面容镇定的看着他。
“报应!”于婆嘴里喃喃的说。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问:“你说什么?”
“谁泄露了村里的秘密,就会……!”她旁边的婆婆碰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于婆忙伸手掩住了口!
在村长带着一批人将算命先生的遗体运走,并向周围的人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之后。我就坐在了树荫下和于婆聊了起来,这是我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第一个!”我还没有发问,于婆就开始说道。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说算命先生不是第一个遭到“报应”的人。
“也许,是我错了,我要是不一直追问这件事,也许他也不会死!”我黯然道。
于婆抹得白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种叫人不敢卒看的笑容道:“小伙子,这不能怪你,在你问以前他就注定了会死,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是指什么?许多人惨死的原因,还是这些人惨死的事情?”我问。
于婆呵呵的笑起来,道:“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死了?”
我故意避免自己的目光投射到她那张稀奇古怪的白脸上,挠着头道:“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意思!”
“那你想问我什么?”于婆道。
我正色道:“我问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如果你觉得有危险的话,但我还是要问!”
“那你就不害怕吗?”于婆接口道:“你不怕你也会得到像老头一样的下场?“
“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既然敢来这里,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我道。
“我说嘛!”于婆嗤嗤的笑道:“蔡家老大还说你是一个山货商人,我一看你就不是,山货商人哪有你这种胆量,小伙子,跟大姐实说,你是不是一个警察!”
要是按照蔡元的说法,于婆现在已经年过六十了,其实比神婆婆小不了几岁,但是她身体肥胖,又喜欢涂脂抹粉,所以不像是这么大的年纪,但听到她自称大姐,我还是感到浑身不舒服,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我还是尴尬的笑笑,道:“我真不是警察!”
“别赖了!”于婆又打趣道:“我这双眼睛最毒了,什么人也别想逃过去……!”
要是任凭她这样絮叨,我可能会被她引到天边,于是打断她的话,问:“您是三十年前来到这里的?”
于婆叹口气道:“是啊,当年我没了丈夫,又被婆家逼出了家门,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躲到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还好,村里人收留了我……!”
我对她的往事丝毫也不感兴趣,于是又打断她的话问:“也就是说三十年来,这个村子里的小孩都是你接生的?”
“嗯,是的,基本上是这样,除了……!”她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