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的,那些深植在我体内的概念全被改写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不知不觉间,道德经的经文自然而然的在我的心间流淌。
在最难过的时候,我曾经手抄过道德经,一天一章,八十一章抄了八十一天。
当然,用时是八十一天,但实话实说,我并没有真的一天抄一篇。
说到底,还是心不够静,虽然我也不求心静。
好在多少是有了点用,至少那些像荆棘一样束缚在我身上,稍微一动就疼的要死的矛盾都伏下去了,不再冒头。
自然而然,包容万物,海纳百川。
这样的心态其实是那时候才养成的。
在最初明悟觉醒的时候,我只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囊括一切的胸怀,但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像垃圾一样堵住了入海口。
好像还是疏通了。
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解决矛盾和解决问题是两回事。
曾经我非常怕人,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更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就是最丑陋最肮脏的东西,却毫无廉耻的活着。
所以在遇到人的时候,我会特别害怕,怕他们一眼瞧出我的伪装,逼我去死。
我真的不想死。
在消解了矛盾之后,我终于不会天天幻听,觉得一直有人在耳边嘟囔,嘀咕,谩骂。
我终于不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惩罚和逼迫自己。
但问题并没有消失。
当我看到人,并且感到心慌的时候。
我终于发现,我并没有摆脱它。
在心底,我的概念还是和恐惧和心虚连在一起。
我只是把恶心和肮脏给隔开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虽然没有任何的原因,可我在见到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恐惧和心虚。
这是没来由的,因为每当我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我就会发现,那些理由都站不住脚,都是没有道理的。
可我就是会心虚,没有道理也是一样。
原因就在于,概念和概念之间产生了链接。
当我从别人那里感受到我的存在的时候,我心底的‘我’的概念就会被激活,而后精神能量就会顺着概念链接,激活相连的概念。
我是卉不卉,我十八岁,我是个男人...
我很恶心,我很肮脏,我被别人讨厌...
我应该感到心虚,我应该感到恐慌,我应该感到害怕...
于是我开始战栗,开始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别人,开始浑身发冷。
这就是整个反应的过程。
借助道德经的静心和自我催眠的力量,我在一定程度上分解了一些概念。
比如当‘我’被激活的时候,我不会马上联想恶心和肮脏。
这是一个成功,但很显然我学艺不精,没能把所有的链接都断完。
于是在‘我’被激活之后,恶心和肮脏确实沉默了,可恐惧和心慌却一如既往的响应着。
这样我就很头大了。
如果是恶心和肮脏,我还能给自己讲讲‘道理’,一遍遍的自我催眠,断开联系。
可这‘我’和情绪直接勾连在一起,该怎么解决啊?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心理脱敏法,也就是拿来治疗各种恐惧症的方法。
我的情况其实也是一种恐惧症,和密集恐惧症没啥区别。
正常治疗的话,我应该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随时进入和退出情境的地方,比如一个人少的街角咖啡店,或者是一个有夹角的书店。
而后我要直面自己的困境,或者说直面恐惧,准确来讲就是面对别人的视线。
当然,接下来我要做的不是大喊奥力给。
在别人的视线洗礼下,我心底的‘我’的概念就会被激活,就像密集恐惧症见到了密密麻麻的恶心的东西。
这时候,负面情绪就会激活,并且越来越强烈。
和很多人所想的脱敏不太一样的是,脱敏法并不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去面对恐惧。
直到自己内心麻木——会不会麻木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试过。
使用脱敏法治疗恐惧症,就必须死死的关注自己的情绪变化。
哪怕你浑身发痒,骚动,马上就要顶不住,直接口吐白沫死在这里。
你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的关注你自身情绪的变化。
你要抓到它达到最高峰的一瞬间——不能早也不能晚,一旦稍微偏离了一点,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你刚才吃的那些苦就全部白费了——而后立马脱离情境,也就是躲到没人关注的角落,或者是书架后面。
接着深呼吸,慢慢的平息自己的情绪。
如果做的好,只要一两次,你就能成功斩断刺激概念和情绪概念之间的关系,从此摆脱恐惧症。
从这以后,你一个人乘电梯也不会怕啦。
当然脱敏法建议在专业人士的陪同下进行,因为在最关键时刻,你可能没有办法主动脱离情境。
稍有延迟,你的所有努力就会全部白费,除了最后把自己逼疯,什么用都没有。
要是找到一个猪队友,还有可能把你给气死。
我并没有给自己使用脱敏法,是因为我知道的晚,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还好,借助迷雾的力量,我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终于能够照镜子了——因为概念影响的原因,我根本不敢照镜子或者是看任何反光的地方,包括手机。
因为我一看到自己的脸就会感到特别恶心,心肌梗塞。
这是纠缠了我很多年的问题。
但还有一些更隐形的,纠缠着所有人的问题。
比如性的概念和恶心连到了一起,产生了文明史上最莫名其妙的打击运动——扫黄。
我三年纪接触九十年代的开放小说,十一岁看《挪威的森林》,十二岁看不太正经的武侠小说。
性在我心里一直是特别神圣美好的存在,那是身心合一的快乐。
我从来没有想过,性居然还能和恶心,龌龊联系在一起。
我寻思着,那些对性畏之如虎的家伙也没有在洗澡的时候浑身难受,忍不住把自己给剁了啊?
歧视,丑化性,是毫无道理且莫名其妙的。
但从我知道,一个反人类组织强行把象征胜利的‘v’手势和一个恶心的概念联系在一起之后,就有一群人无法直视‘v’手势,要禁止摆出‘v’手势这个事情之后。
我就理解了。
连最基本的精神抵御都没有,人云亦云,这样的人还配叫人?
这种人要是放到战场上,都不用拿枪打他,只要开个广播天天骂他亲戚十八代他就无地自容原地自爆了吧。
别的不说,听了那么多脏耳朵的东西,他回家还能再直面他爸妈?
这是一种特别无能的表现。
我也曾看过那个特别恶心的视频,见过老八的成名作。
说实话,我被精神污染了——要是不能精神污染,人家费尽心思搞这个干嘛?
但我只做了几次心理预设就解决问题了。
就算你特别的顽固,给自己来两次脱敏不也成了?
只有古时候那些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意志硬抗的人才顶不住吧。
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啊亲,天花病毒都灭绝了,只剩那几个样本躺在实验室里当标本。
心理预设和脱敏法并非什么高深的技巧,小孩子都能学的会。
你现在还搁这扫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教育工作做不到位,没有把相关的知识教给人们是吗?
一千年前,医术不发达,染个风寒就有可能要了人命,所以大家都不敢晚上浪。
但现在老子吃个药就能好的东西你给老子下禁宵令,就TM离谱。
我见过最好笑的言论就是:我翻过去看了,吵的太凶了,连我都招架不住,三亲六故都差点死绝,你们不去是正确的。
你以为你谁啊?你就是个弟弟,自己不学无术弱小成鸡就乖乖的闭嘴去学习,增强自己。
别搁这叭叭叭,还天天点举报。
说实话,这恐怕也不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其实很多人就是单纯的双标,不把别人当人——只能我这么做,你们不行。
道理好讲,但想改变利益分配却不容易。
好在我已经死了,魂界没有这种问题。
因为魂界没有利益纠纷,吃的多吃的少全看自己肚量。
幸好有魂界,幸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