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更加害怕了,真恨不得桑川马上就离开我家,我觉得我把他带到家里实在危险。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办?我刚刚在广东安定下来,难道现在就要再次出走吗?到其他地方我还能抓到辜总给我的机会吗?不走,他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一时间,我心里乱成一团麻。
看到我有些心神不宁,桑川把身体向沙发后一靠,跷起二郎腿又问我:“怎么?你现在打的这份工收入不错吧?”
我说:“什么不错啊?一个月六百块钱不包吃住,能不能吃上饭都是问题。”
桑川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说:“一个月六百块钱不包吃住?搞没搞错?我才不打这样的工呢!”
我又问:“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桑川斜了我一眼:“我嘛,什么也不做,就是待着。”
我更奇怪,在我的记忆中他家的生活也不是很富裕,在鹏城这个地方待着不做事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想想又问:“那你日常生活怎么开销呢?”
他骄傲地说:“你还不知道吧,我老婆有钱,我没钱就朝她要。”
我知道她有个漂亮老婆,可是她老婆是有钱人我却不知道,便又问:“你老婆是做什么的能这么有钱?”
他说:“她现在在广州,被一个顺德人给包了,那人给了她好多钱,她有钱我不就有钱了吗?”
我更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生疏了,他还是以前那个桑川吗?怎么这么丑恶的事情他都能干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又问:“难道你就不想自食其力,争取以后出人头地吗?”
桑川一阵怪笑:“你真笨,你看我能干什么啊?去工厂钉钉?太累。给人家跑业务?我找不到客户。再说,挣得太少我才不伺候他们呢。”
接下来,桑川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感觉他这个人越来越恶心,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临走还要了我的电话。
和桑川的偶遇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惶恐中,第二天早上,我正心烦意乱地坐在办公桌前,辜总打电话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事情,他便说:“你马上到楼下停车场来一下。”
我装作无事的样子离开座位,慢慢走到前厅,钻进电梯直下到停车场。辜总坐在车里,见到我按了一下喇叭示意我上车。
在车上,他交给我一沓材料,又说:“你准备一下立刻去潮州金石镇,这是一个客户的资料,你在路上看完。他很难缠,去了很多人也没要到钱,我希望你这次能办成。”
我翻着材料问:“现在就走吗?”
辜总点点头,随手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他说:“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这是我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能帮你。”
我说:“好的,我上去请个假。”
辜总说:“不必了,我已经和主管业务的张副总打好招呼。不过,如果你想和同事告别可以上去,但是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行踪,如果有人问你去哪里,你可以随便编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