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说还是不说
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他的感情就是有多深，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看到他就会心痛，连空气都似多了一种酸涩，让她的眼睛泛酸。
她的表情他看在眼底，除了痛还是痛。
慕凉雪一个倾身贴上他的唇，只是一下便离开了，她的额顶住他的鼻子，“不要忘了我。”她任性的说了这样一句，不知道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她就是说了，她知道这个行为和这句话都十分的不理智，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因为，她害怕，他从此忘了她。
“永远不会忘记。”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冲她微笑着。
慕凉雪是在夜最黑的时候离开的。
伊辰迹轩没有去送她，只是站在二楼最隐蔽的房间看着她渐渐默在黑暗中的背影，他的心也在此时彻底被掏空了。
他与她，真的结束了。
远远的，北牧寒坐在车里透过便看到了慕凉雪单薄的身子缓缓向他接近。
在他接到她的电话时，他便等在这里直到她出现，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出现在伊辰迹轩的别墅外，他觉得她有必要靠这一段路来好好静一静。
直到她站在车门外，他也没有下车，而是等她打开他的车门。
夜很凉，她宛如一个完全失去生气的瓷娃娃，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当她的手触到他的时候，隔着衣服他依然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寒冷的令人心疼。
慕凉雪微微仰起头，迎视他的目光，“给我一个肩膀，一会儿就好，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将她带进了怀中，现在他唯一能给她的便是，这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一瞬间湿热的液体浸染了他单薄的衣服，他的心竟闷闷的疼痛起来，慕凉雪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
北牧寒的视线望着前方幽深的夜，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想哭就哭出来。”他温热的大掌抚着她软软的发，微微的叹息。
慕凉雪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
半晌才闷闷的开口，“这次，真的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我好痛，真的好痛。你知道那种最爱的时候却要说结束，心和身彻底被剥离开的痛么？”
北牧寒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或许不知道这种痛，可是他有的痛她又何尝知晓。
“既然那么爱，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她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才缓缓的推开他的怀抱，泪光盈盈的眸子注视着他，“留在他身边，我只会越来越离不开他，越来越舍不得，原本我以为我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也可以做自己该做的事，可是，似乎不行，我的恨太深，我的仇，我不可能放开，他夹在中间只会徒增他的烦恼，我舍不得。不想难为她，也不想难为自己，他虽似毒，会让人上瘾，可是我从今天起必须要戒掉！”
他注视着她，才发现其实他依然不太懂她，尽管有过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她的倔强，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不知道，她对自己也可以那么狠，狠心的忘掉一个她可能早已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些所谓的复仇都是无意义的，你可会后悔今时今日的决定。”
北牧寒似乎不希望她后悔，问的十分直接。
“不会，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后悔二字。”她说的坚定，而心中的那份忐忑依旧存在。
“好！以后你再为他掉一滴泪，我一定不会再管你。”北牧寒蹙着眉认真的说道，一边拿手帕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泪渍。
“恩，从明天起，我要彻底改头换面。”她冲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可笑脸下的伤却让他心疼。
“你明天送我去特工岛吧。”
她的提议使他的眉头蹙的更深，他怎么会感觉不出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密集的特训会让人忘却许多。
“你的身体不允许。”他直接的用她的身体拒绝了她。
“我可以！”她倔强的看着他，“不要忘了我以前可是蓝菲手下的第一杀手！”
“那是以前。”他丝毫不介意去打击她。
“现在我依然可以！”她也丝毫不气馁，“我不想自己从此就变成一个废物，虽然药物破坏了我身体的一些机能，但是我不甘心臣服在药物之下。”
“慕凉雪，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也在靠药物维持！”北牧寒有些恼了，他不喜欢慕凉雪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便直接做回车上，想要将门带上不理会她的固执。
她却死死的握住了门把，坚定的紫眸倔强的盯着他。
“我知道，可是我一定要去特工岛！”
北牧寒望着她的紫眸，两双对视的眸子里都有着不愿妥协的坚持。
“近期商界崛起的新秀，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蓝羽商厦，它的发展可谓是拔地而起，直接威胁到雪沙城原本几个稳固的商业龙头的地位，它……”
伊辰靖南直接将电视关掉，将遥控随手一丢，幽深的眸子渐渐陷入沉思。
刚播报的新闻并非媒体的猜测，而是这个后起之秀真的已经开始威胁到他，而且它似乎有意与四大家族对抗，甚至有野心的一步步侵吞四大家族下面的子公司，动摇根基。
对于蓝羽组织，他是有过了解的，也曾派人观察过，只是没想到商厦崛起速度如此之快，他到底是小觑了这个小小的组织。
“冷绝，安排我跟蓝羽的负责人见面。”伊辰靖南吩咐道。
“是！”
他必须要在它彻底威胁他之前做好防范，甚至于提前斩草除根，免得留有后患。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能毁了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
“对了，有慕凉雪的行踪么？”
“前段时间在学校的画之曲出现过，而后去了少爷的别墅，但是最近少爷去了北美，却不见慕凉雪的踪影。”
伊辰靖南的眉宇蹙了几分。
“恩，你继续查，既然她知道当年的事与我有关，必定会找上我，这次别再让她跑了。”
“明白！”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过漏网之鱼，那枚芯片，十几年前与它失之交臂，这次定然不会再放过了，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再次大开杀戒。
羽薇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听着婉转的音乐，心情却莫名的烦躁。
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总是像要发生些什么一般，本以为是因为慕凉雪的事，在她知道她在伊辰迹轩的别墅时，她就想去见她，只是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离开了。
自从安淮浔澈知道夏至是被慕凉雪害死的之后，每次她在他面前提到她，他都没给好脸色，上次甚至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