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的求生意志
“你只需要尽到你自己的本责就好了,其他的我不管,我要她活着!”
北牧寒的黑眸变得格外的阴鹜,甚至带着一股嗜血的戾气,白衣男子不由得有些心惊,北牧寒虽然性冷,可从未如此明显的散着杀气,他的心中也担忧了不少,这个特别的女孩在他的心目中地位绝对不一般,只是向来与外界甚少接触的少爷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少爷,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吧?”白衣男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北牧寒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却噤了声,不做任何回答。
心中却是复杂了几分,他莫名的注意这个女孩,仅一次便记住了她,看到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去接近,从来都不管人死活的他竟然那么迫切的想要救她的命,想要她活着,这些反常的举动他自己也看不明白。
白衣男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还是闭了嘴,“如果她醒过来,接下来的痛苦就有的她受了。”
“就不能减轻几分痛苦?”
“既然药已经变毒,除非戒掉,不然会一直折磨人心,戒毒不慎同样会死。”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等她醒了你再来。”
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慕凉雪只觉得有人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争执了许久,却不知说的是什么,她强迫自己不要醒来,将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潜藏起来。
整个身子都好热,头很痛,像快要炸开一般的疼痛着,时而看到伊辰迹轩的身影,他恨极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宛如一道利刃扼制着自己的脖子不能呼吸。
“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话犹在耳畔,她也是真的记到心里去了,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永远不要再……
睡梦中的她一个人坐在雨中放肆的大哭,眼泪混着雨水看不见任何悲伤的痕迹。
北牧寒却看着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眼角缓缓的滑出,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他的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起身离开了房间。
北牧寒回到自己的书房,一眼便看到了桌上摊着的关于慕凉雪的资料。
走过去打开电脑,他派人去查的事也都已经有结果,既然是人为的藏匿她的背景与信息,那自然有破解的方法。
只是当他一页页的点下来的时候,他只觉着一种陌生复杂的感觉围绕着他。
第一次,他觉得真相真的有些残忍。
他将这个文档关掉,传真机一页一页的接受,打印下文档里的内容。
他静静的坐在沙发椅上,闭目回忆着慕凉雪,这个倔强却又爱伪装的女孩。他要治好她,可是却不知道治好她的理由是什么。
他该拿她怎么办?
慕凉雪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深夜,身体上的疼痛让她觉得整个人像快散架了一般,只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血管里盘旋挣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膨胀,而整个头都被重物敲击过一般,一下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逐渐蔓延开来。
她紧紧的抱着刺痛的头,蜷缩着身子疼痛难抑的低声呻、吟着,她不知道这种煎熬的痛苦怎样才能过去,只是那清醒的意识也已慢慢的变得模糊,脑海中依稀伴随着一些画面,凌乱而破碎,甚至于带出了一些令她的心脏狠狠抽搐的记忆。
她狠狠的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忍受这些痛苦,可是却都无济于事。
这难道就是药效发作么?
现在,还有谁能帮她?真的好痛……
因为疼痛她的意识又开始慢慢漂移。
慕凉雪,你就是一个被上帝遗弃的人,你的人生就是一场戏,一场由别人导演的戏,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那个嘲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那样的张狂,那样的残忍,一遍遍的重复,打碎她的意志。
她的人生本就是别人导演的戏,她是主角还是配角?或者只是戏中一枚棋子,一枚一无所有的棋子,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经过她被彻底打碎,而后永远消失。
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
此刻的她深陷了一个四面漆黑的地方,没有一处光明,她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又或者,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结局,无尽的黑暗与折磨。
真的不要再挣扎了吧?
慕凉雪,这十年来真的够累了,真的够了。
爸爸妈妈,雪儿真的撑不下去了,带我走好么?带我走……求求你们……
慢慢的,她发抖的身子不再发抖,手缓缓的垂放了下来。
北牧寒在睡前都会去她房里,一进门便看到被子里的人隔着被子在瑟瑟发抖。
一掀开被子里面的人环抱着自己似乎在煎熬着什么,伸手触碰到她时身子热的烫人,脸上身上都是冰凉的汗,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破,溢出鲜红的血液。
“慕凉雪,慕凉雪……!”
北牧寒不断的拍打她的脸,试着去唤醒她,她已经渐渐失去意识慢慢被他拉了回来,睁开眼看到那张模糊的脸时,她突然笑了,笑的那样绝望。
她强撑着力气慢慢的凑近北牧寒,身上的疼痛感依旧是那么的清晰,让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她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说道。
“杀了我吧,活着真的太痛太痛了……”
她的手抓着他的胳膊,几乎是使劲了全部的力气,心口钻心的痛真的令她难以承受,这比溺水的感觉还要难受。
她痛苦的样子看在北牧寒的眼中,他亦觉得胸口憋闷的慌,黑眸暗沉了不少。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代替她承受这些。
“北牧寒……求求你,帮帮我……”慕凉雪哀求的望着他,是那样的悲哀,她的眼泪再一次滑落出来。
“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痛,她再次晕了过去。
第一次,他拿一个女孩没办法。
“是药性发作了。”白衣男人再次为她检查之后淡淡的说道,她的脸色白的吓人,他看着也只是微微叹息,之后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让她休息得再久一些。
“那么快?”
“恩,因为有外因的催入。”
北牧寒的黑着一张脸,转而抬头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那么痛?”
“要么忍,要么死,死能解脱一切!”
白衣男人毫无忌讳的说道,那种折磨他当然清楚,就跟戒毒一样,能忍过去的人少之又少。
“能熬过去的几率有多大?”
“这因人而异,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如果她自己想死,谁都救不了。”
“那如果她想活,你就能救她,是么?”
白衣男人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北牧寒说这话的意思,但是他是真的必须就这个女孩,不然北牧寒应该不会放过自己。
“好,需要几天时间。”
“十天,可以帮她解药,但是她的身体组织也会被彻底破坏,会一直存在隐性病态,至于致幻剂,如果施药者施控于她,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