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子正要说话,便听到有人揪着她家的二蛋过来了,往她面前一丢,二蛋就跌在了地上,“钱婶子,你家二蛋又跑到我家将鸡窝里面的蛋给打碎了!你再不管,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要替你管教管教了!”
钱婶子一听,一脸的难看。看着她家孩子头上还沾着几根鸡毛和稻草草,便提着她家二蛋的耳朵骂道:“老娘真是白生你了啊!再惹事小心揍你!”
她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又被人看了笑话,当下就将气撒在自己孩子身上。
不过二蛋也不是任她打骂的,他性子犟。一路走,还一路踢打自己的娘,让她放手。疼得钱婶子直叫唤。
夏语对着夏季说道:“做父母的再不是,也没有亏欠自己的子女,所以为人子女者,要孝顺父母。知道吗?”
钱婶子在别人面前老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可面对自己儿子的叛逆,也是没办法的,她每次要教训自己的孩子,反而被她儿子一阵反抗,踢打。
她嘴里再骂得厉害,可那始终是自己生的,真说下手,又舍不得了。所以只有她吃亏的分。不过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也真是让人担心。
“嗯。知道的,姐姐。”夏季回答道。张秀花就算再怎么教训他,也再怎么不满,可也不敢像二蛋那个样子,对他娘又是打又是踢,有时候还咬的。
钱婶子对别人是很尖酸,但对二蛋还是没话说的。只是平时二蛋从来不买他娘的账,钱婶子想要教训他,反而经常被他反击。现在二蛋年纪还不大,不知道再等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子。
秋高气爽的天,云彩朵朵。沟边有几只鸭子在呷呷的叫着,一摇一摆的就不是肯下去。一个穿短裤光着脚丫的孩子正拿了小枝条将它们赶沟里。
才收割完的田地里,剩下那些还及来得及锄走的桩,光秃秃的立在那里,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秋的萧瑟。
……
夏季要独自去镇上学堂的事,已经传到了邻村,夏家的老太太因为与儿媳妇张秀花不合,从几年前自夏有财家搬走后,好多年没有来往了,一直住在自家做了上门女婿的大儿子那里。
这一次,她也不顾那么多的赶来了。她不喜欢张秀花,可这孙儿孙女她还是一直疼着的。现在知道夏季还这么小就要一个人去镇上,肯定就是来做夏有财的思想工作,随便数落张秀花的。
尽管时隔那么久,她与张秀花之间的矛盾,还是属于不可调和。
夏老太太属于那种高大、干瘦型的,年纪大约也就六十来岁,但是精神很好,走路也没有弯腰驼背。倒是很爽朗的样子。
她手臂上挽了一个藏蓝色的布包,里面应该是换洗的衣物,这么看起来,是要住上几天的样子了。
夏语笑,这风便是她放出去,让夏老太太知道的。
夏有财什么都顺着张秀花——除了在自己的娘面前。这夏老太太来了,张秀花铁定是要头疼很久的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