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然也听出来夏语这话的意思了。
这个丫环确实留不得,不过他的脸面何存?!府里一个下人也可以随意的自作主张,还监视起客人来,说出去多难听?
所以如果不对她进行处置的话,那么别人会不会想,这也许就是主人的吩咐?以后谁还敢轻易到太子府赴宴?
或者说是,这原来就是这个奴才自己的主意,太子府治府不严,连一个下人也无法约束。他们都可以想怎样就怎样,自己为自己安排工作了?
夏语这招确实是狠,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柔弱,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怎么会有这样玲珑的心思?
先不管她最后的结果,可这个害她的下人一定会先她一步受到处置的,光凭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何况太子还站在她面前呢,她居然都面不改色。
要知道太子身边跟了他多年的人,在看他的时候也不敢与他直视。这个女子果真不简单,难怪李弦看得上。太子在心里想着。他就要看看,夏语接下来会如何应对了。
当然,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怕,李家是支持七皇子的,一向以来,凌如风看似没有野心,可为什么却和京城第一富商关系走得那么近?那么他就不得不防了。
所以如果夏语无法应对,他就必须先把她除掉,这样一来,让李弦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看他还敢不敢继续和凌如风交好。
太子的面上很是平静,嘴角边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笑,却又不像。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夏语对着太子笑道:“太子殿下,可否让人备纸笔一用?”
这当然是小事,太子很快就让人取来了文房四宝。
趁着这个空档,太子还是让云娇去换了身衣裳,一来当着别人的面,他不希望人家说他不顾这新纳的良娣身体。二来云娇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丢脸,让他觉得颜面无存。
东西取来的时候,云娇也收拾好了自己,她的头发只擦了擦,然后梳理好披散着,由丫环扶着过来了。
她要亲眼看到夏语是怎么死的,太子的手段她可是很清楚。可能不见得有多么维护她,可夏语惹了自己,就相当于是动了太子府的人,如果太子不加以处置,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的。
所以换过衣服之后,她也匆匆赶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夏语看着云娇,问道:“良娣,我可否单独问你两个问题?”
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有些明白了,刚才场面太过混乱,谁是谁非单凭一个人说也说不清楚,那么她可以分别向两人发问,如果云娇和那个丫环的口供一致,显然那名丫环就没有说谎。
如果不一致,肯定就有问题了。
这很公平,所有人都没有意见,而云娇当然也不可能拒绝,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呢!
刚才本来就是夏语将她拉下湖的,所以她相信,她和那个丫环的话一定能对得上,所以嘴角露出一丝笑来,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