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尔酒庄内,正举行着一场空前盛宴,酒庄主人秦老正在台上致辞,来往宾客皆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
在外面不断拍照的媒体无法进入大厅,现场记者更是估价此次宴会花销上亿,好大的手笔!
陆之尧来得有些迟,新拿的项目占据了他的脑子,宴会这种事,若非秦老邀请,他也不会来。
正这样想着,一阵清香扑入鼻中,女人毫无防备地撞入了他的怀中。
“不好意思。”她微微低头致歉,清浅的目光扫过他的脸,转身带走一阵微风。
陆之尧有些发愣,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捉住她的藕臂,“我们见过么?”
秦姝的眼中满是茫然,“您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陆之尧放开了她,“没什么,我看错了。”
秦姝走后,陆之尧看着自己刚刚碰过她的手,紧紧攥起来。
选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陆之尧俯瞰宴会大厅,仿佛独立于现场的欢声笑语之外。即便是明亮的光线,也只停在他的腰身处,昏暗的光亮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他的手倒是很好看,节骨分明,白皙修长。就那样握住栏杆,腰背挺得笔直,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少爷,这是照片。”另一名黑衣男子将照片恭谨的递给他。
他的目光停留在上面几秒,并未表态。而是将照片收在怀中。
“秦家二小姐秦姝,十三年前失踪,四年前在海外被寻回。此前因为一次车祸而丧失了所有记忆……”
不等黑衣男子说完,陆之尧竖起食指打断了他。
这次宴会,美其名曰品酒会。但到底不过是秦老为秦姝举办的相亲会罢了,接下来还会有一个小型拍卖会,估计是想看,谁愿意千金为见伊人笑吧。
他的目光停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正与别家名媛一同谈笑。举止得体优雅,长发柔婉,抹胸拖尾鱼尾裙外,披了一件小皮草,不似刚刚的感觉。
忽然,秦姝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种璀璨的光彩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她几乎是飞奔过去,抱住了俊朗的年轻男子:“哥哥!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秦蔚然后退了几步这才稳稳站住,一改之前的严肃,宠溺的笑着,揉她的头发,语调里尽是温柔:“当然想,现在又长一岁了,可别再这么调皮了。”
秦姝眨了眨眼睛,埋进他的怀里,轻轻在他耳畔叹了口气,“蔚然,过一会儿你来花园找我。现在,我得去解决一下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抬头间,她仍然是明媚阳光的笑容。陆之尧蹙了蹙眉,他倒是没听说,这两兄妹的感情竟是这样亲密。
秦姝捏着裙角,手中端着灌满威士忌的酒杯,施施然走上了二楼。
“我说这位大叔,”秦姝打了个酒嗝,“暗搓搓地在一旁看什么看呢?”
陆之尧嘴角一抽,从暗处走过来。大叔?居然叫他大叔?
“你也不年轻。”他挑眉嗤道。
秦姝却轻笑,柔美的灯光将她的脸上覆上一层温柔的色泽:“你刚刚问我,我们是否见过?”
她起身,环手抱拳直直盯着他,笑意兀地就冷了,“说不定真的在哪里见过。”
男人的眉间却没有轻松的色彩,他不由分说地将女人搂入怀中,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极为用心地盯着她脸上那错愕的神色。
“是了,很熟悉。”他声音低沉,眼神却暧昧不已。
“你放开我!”秦姝恼羞成怒,推搡着他。
陆之尧却又靠近了她几分,“更熟悉了。”
秦姝的脸腾地就燃烧起来,她没有预料到这一幕。虽然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胆子也大得让人咂舌。
见挣扎不得,陆之尧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秦姝也安分下来,遂问,“什么熟悉?”
“像一个人。”
“谁?”
“……”
陆之尧眼中的温热很快降低了温度,“秦小姐好像很感兴趣。”
秦姝回过神来,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你放开我。我们可一次都没见过。”
“但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陆之尧挑眉,今天到访的宾客不在少数,自己挑了这么个僻静的角落,她竟还寻了来。再加上之前那状似无意的碰撞,似乎都是铺垫呢!
她哑然,骤然间对上他的双眼,举目四望,深邃如星海。心脏就在那一刻猛地往下一沉,随后开始快速地跳动。
秦姝有些懊恼,咬着唇,“不过是看大叔长得太过好看,我在国外可是专心学习,没能近男色啊。”
他低低哼了一声,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没笑。
“现在一看,也不怎么样。麻烦您老放开我,要是这样被你妻子看见,可别毁了我的名声。”
忽然地,他张开了双臂,秦姝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她龇牙爬起来,“你!”
“嗯?”
他好整以暇地环抱双手望着她,眼神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算了。”语罢垂手,眉眼间掩饰不住失落的神色。
陆之尧挡在她要离开的路上,“怎么?”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她的目光冷下来,几乎是一瞬的事,陆之尧的眼中另外一个女人的模样与她重叠。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与四年前一样冷,像割在他心上的刀一般,凛凛闪着寒光。
他心中烦躁,阴着脸想要将她再度拉近怀里,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秦蔚然笑眯眯地抱着秦姝,对陆之尧问道,“不好意思陆先生,舍妹年龄尚小不懂道理。如果有什么需求,不用客气直接与我说即可。”
此时秦姝裹紧了小皮草,淡淡看他一眼,兀自下了楼。
陆之尧作势笑了笑,“秦小姐的姿容,无论是秦老还是秦总你,都不太相像啊。”
“那丫头是这样,像母亲多一些。”秦蔚然始终都是挂着笑脸,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补充道,“刚刚见妹妹摔了一跤,裙尾留下一道口子。这是她自己缝制的裙子,也怪不得她心情不好,希望陆总不要怪罪。”
陆之尧摆了摆手,也无心回到宴会上,索性就驱车离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无心去计较这些。
秦蔚然回到秦姝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