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来者应是县衙里的师爷,慌慌张张地跑进。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县府大人,说好的大人不好的呢?
“何事?”
听到这回话他才继续说下去:“那群平民都聚集在府衙门口了,全部十分激动,义愤填膺。他们说大人如果不把救了他们的英雄的话……就……”
“嗯,英雄?”
“啊不对,不对。是他们说,大人如果不把杀了清风寨的刁民交出来,他们就要大闹公堂。”
原是这样,原院子里的一干人等想是等战禾他们回来。但想着县府在这长临的样子就有些担心,没别的办法,只好集结许多过去被清风寨欺压的人来到府衙。
外面一阵喧哗。
“快把人放了!快放人!”
这些百姓原先也不会这么大胆,可如今想着战禾他们帮了自己,自己若是不帮那岂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
外面声音愈来愈大,扰得县府大人都坚持不下去审问。只好摆了摆手,“先押下去。”
“别动!”战禾对要上来的人说了一句,“我和我同伴说句话。”
那人回头望了眼县府,再扭过头来,想看看战禾到底想做什么。只看见战禾自认为小声的问俞黎,虽然她这小声大伙都听得见。“俞黎我们跑吗?”
众人:“……”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嘛?
“不,难得来,怎么能跑。好了可以走了。”
“……”
二人被带了下去,然而县府大人还是不得清闲。外面的刁民还在呢!他只好下了他的专属座位,踱呀踱。极慢地到达众人面前。
“你们吵什么!”
“大人!您一定要把他们两个人放了,他们两个人都是好人。”
“好人?好人就可以杀人了?且不说那些人是恶人,杀人就是犯法!”县府大人开始极为大义凛然地说道。
众人垂下头,一片沉默。这时刘小艺小姑娘站了出来,说话时全无平日里所见的怯懦感:“大人我有话说。”
县府大人斜睨了她一眼,见她是个小孩,不甚在意:“说吧。”
“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清风寨那些人杀人就不犯法!”小姑娘加大了音量,明显是很激动。
“噢,这个啊……”县府大人一边慢慢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开口,“我们还没找到证据,不能抓。”
“你骗人!那俞黎大哥和战禾姐姐也没有证据,你为什么抓他们!”
“谁说没证据?”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长临县府大人,瞎掰的功力怎么可能低,“我的师爷就亲眼瞧见了,他当时就躲在清风寨一个地方。看着他们二人杀了所有人!”
“你!……刘师爷是大人手下的,我可不敢信。”小姑娘越说胆子越大,倒是边上的刘博子有些承受不住,扯了扯小姑娘的衣袖。“小艺,够了……”
“哥!”小姑娘生气的转过头,“不可能!这可是帮助阿柳姐的时候!”
听了这话,刘博子再没了话语,这妮子犟得很,随她了,自个也不想战禾他们被关的。轻轻垂下头,不再管她。刘小艺见她哥哥不再管她,又想开口质问。在没人瞧见的袖下,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小身子也在不住地微微颤抖,可见她很紧张也很害怕。
“嗯……来人把他们赶走。扰乱我府衙安宁,虽不是大罪,但也要惩戒一番。师爷你看着办。”
“是,大人。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牢内
只有战禾正在地上数蚂蚁,俞黎早已不见踪影
“八十四只,八十五只,八十六只……一百只”数到这儿,自个也觉着自己有些无聊了,嘴巴却还是停不住,“俞黎这个死人,竟然跑了。谁让他有洁癖,还同意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以前没来过吗?我也没来过呀,我也知道这牢里很脏。谁想来啊。”
不过她没有想过的是,俞黎可能是故意的。他说留下来,但留下来的意思只是战禾一人留下来,他一个人走。
牢内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也幸亏天不热,不然她一定会在这里面被烤掉的。
“来了长临,我倒是连客栈都没住过几分钟。就出了这破事,诶?!不对啊,正好,现在俞黎不在。我可以跑了。”战禾忽然想起这茬,抬头看向方才俞黎翻出去的地方。真高啊……
她还真跑不出去,只好重新低下头开始数蚂蚁。
城外,有一行人马走来,乍一看,全体都跟自带了酷炫的光环一样,以中间那位着黑衣的男子最甚。衣袖旁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纹样,虽是穿着劲装,不过明眼人一瞧就瞧得出来,定然是哪家有权有势的。
“殿下,入城吗?”
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点了点头,未发一言。用双腿夹了下马腹,驱使马继续往前走。
马蹄踏入长临,迎面而来就是刘小艺他们。刘小艺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甚至有些人一瘸一拐地走着。街上只是有人注视,却无人上来询问。
如今没有遭殃的不是没有来的人,就是一些没有被清风寨欺压的人。
一干人等挡住了青年的队伍,青年勒住马,自上而下看去。面带不屑,却依旧未说话。
他边上的手下任谁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为首的一人,朝着刘博子他们喊道:“你们别挡路。快绕开。”
刘博子抬头看见这群人,心知其身份定然是极为尊贵,主子再怎么样也是个金贵的主儿。便跟乡亲们说着:
“大家伙往边上靠靠。”众人听了这话,也不是不知礼的,开始往边上相互搀扶着走去。一点一点的挪开,本是不宽的路终于可以让青年他们通行。
队伍开始动起来,渐行渐远。最终停在了“见鱼客栈”外,青年下马,挥手跟下属吩咐了一声,兀自走进了客栈。
“有兴趣做件事吗?”他甫踏入就被人拦着,微眯起眼,带着丝危险的气息。他有些生气了。
“庶民滚开。”凝视许久拦住他的人,吐出这四字。
“在下俞黎。”原是俞黎,他从牢内翻出来,便到了这见鱼客栈,洗漱一番,又重新出去了一趟,方回来没多久。点了个碟小菜,正小酌了几口酒,见青年踏进,才起身走到他跟前。
“滚!”他不喜别人拦他,今日竟是两次了。也不顾这俞黎到底是劳什子人,挡到他的人终究不是好人。
俞黎未动,仍是脸上挂笑:“不知灵脉一事,殿下可有兴趣。”
止住离开的脚步,这青年听到灵脉二字,才有了些兴致:“灵脉,在哪?”灵脉实属难得,多被大势力所掌控。若能得到,即是机遇,也是危险。人人都想得之。灵脉内产灵石,有助修炼,可加快自身吸取灵力速度。对修炼者有大用。
可灵脉难见,很多人也只是听过而已,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
俞黎嘴角勾起:“殿下何不报上名来?”虽是这么说,仔细听起来倒有点像命令。
青年哪能是傻的,这让他不是很高兴,以往,何人敢命令他?但看在灵脉的面子上,哼了两声,开口回道:“君无泯,大秦九皇子。你是什么人?灵脉在哪?”“殿下就不用在意这了。”俞黎走回方才坐的桌子旁,坐下,“殿下只要知有灵脉即可。灵脉就在脚下。”
君无泯跟了过去,好像跟个不怎么尊贵的人说话,也没什么:“长临自古以来都属贫瘠之地,灵力稀薄。怎么可能会有灵脉。”
“我们所处之地乃天赐,何事不可能?何况,正因为大家都说贫瘠……这些年来才无人查探。”
“灵脉形成,哪是那么容易的?需严苛的条件与充足的灵气。长临这地方,就是不可能。”
俞黎不再回他这话,只是说:道“我有个朋友,因一事被误会,现今被关在了牢内。作为合作的前提,殿下可否能去支会县府一声?”
“都未确定是否真的有灵脉,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君无泯可是一个有操守的人,像是那么容易随随便便应付的人吗。让他救就救,天下之大,冤案那般多,任何被误解的,关入牢内的人都得他去帮忙?
“最为关键的一点,她知道灵脉的详情。殿下是帮还是不帮。”
“帮。”
……
县府大人的书房内
“大人来信是怎么说的?”是县府大人的声音,语气中夹了丝害怕。
“大人的意思是,必定要死守住这事,将那二人灭口。再派人去清风寨上驻守,此事若泄露。你,必死无疑!”说完,那人便隐了身形,再看时已是不见。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接着,朝门外吼了一嗓子,“来人啊,同本官去牢房。”
“不用了!”
县府一惊,看着来人,分外眼熟。
“别想了,我就是那个被你抓的女的。”战禾笑嘻嘻的,但衣服明显有些脏,沾上了不少尘土。俞黎一脸嫌弃,根本不愿意站在她身边,后悔,悔得肠子有些青。早知道就不让战禾去牢房了。现在她整个人都脏死了。连君无泯都不愿意同她站一起,战禾你告诉我,你究竟在牢里做了什么。“你们竟然越狱!”
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县府大人惊了又惊,怎么都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这么胆大。战禾听到这话,有些心塞。什么叫越狱,想越也越不出去啊,当时俞黎跑的时候可没叫上自己。现在现在外面,也都是她边上另一个男的拿着牌牌,叫人把她放出来的。
她边上这男的吧,虽说穿的是黑衣服,但硬生生的,让战禾觉着他穿出了金闪闪的感觉。闪瞎了眼啊,哪来的土豪被俞黎给逮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