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之中的无忧见飞不落终于化险为夷,忍不住心里高兴,泪水随之悄然滑落。
雪满天大感意外,见同伙已败,不由心念一转,突抢步逼向无忧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罢双掌翻出,电光石火般地拍向无忧,企图以此来要狭飞不落挽回败局。
无忧面色惨然,惊呼道:“飞不落,救我。”
飞不落知大小姐有难,来不及细想,反身一刀向雪满天劈来。转眼刀已劈到。雪满天想躲已是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冷冷一笑,双掌往上一翻抓住迫颈而来的刀锋,狠命一搓,意欲将对方的刀揉成一团麻花,不料才一用力,忽觉疼痛难忍,大惊之中撤刀飞退丈余,展开手掌细细一看,脸色不竟变了又变。
原来双掌已被饮血刀割得血肉漠糊,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肉,更是疼的要命。
飞不落收刀在手,说:“老怪物,你们把无眠怎样了?”
雪满天表情木辣地看着他,只是不语。
岳重九十分困乏地站在雨地里一动不动,那脸因痛苦而扭曲着,竭力道:“我已把她交给萧无痕了,你去找他要人吧。雪老怪,我们走。”
雪满天道:“大小姐,飞不落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当心,好自为之吧。”
说完盯着飞不落冷笑一声,啥也不再说。
岳重九道:“大小姐,不打搅了,告辞。”
说罢和雪满天恨恨离去。
无忧愣愣地看着两个老怪物离开,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雪满天和岳重九适才所言不足为信,明摆着是在挑拨她和飞不落的关系。她无忧不是眼瞎,这点还是能判断清楚的。
飞不落听了雪满天岳重九临行时所言,担心无忧往心里去,不由气愤交加,怒气牵动身上伤口,只痛得几欲跌倒。
无忧上前将他扶住,喃喃道:“找个地方歇一歇吧。”
飞不落无语,但心里仍在牵挂着无眠,也不知无眠究竟怎样了。
无忧搀扶着飞不落就近找了一家无人居住的木房子,以作临时栖息之所。
走进木房子,无忧去厨房烧水做饭。发现这户人家刚离开不久,米缸里还有现成的大米。没有菜就煮白米粥吧。吃一顿是一顿,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就这样煮粥吃了休息,一直熬到天黑时分。
夜幕虽已降临,但雨并未停歇,相反越下越大。栖身于残破不堪的木屋之中,甚至可以感觉到风夹着雨从缝隙里溅进来击打在身上的寒意。
无忧点亮一盏油灯,就着油灯的光亮,坐在飞不落傍边,如水双眸久久地凝视着面前不停随风跳动的灯火,不经意中,扭过头去瞥瞥飞不落,那张脸忽地变的绯红起来。飞不落也正在望着她看。无忧不竟暗想,如果妹妹无眠心里无他该多好,只可惜这个男人心里一直装着她妹妹。无眠真有福气,如果换成是她该多好。
无忧想到这里,竟有些黯然神伤起来。
飞不落道:“大小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无忧浅浅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道:“你也不要自责,我是心甘情愿跟你来的,再说,我也不放心你。”
停了停,又道:“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她啊,我----”
飞不落心中一荡,道:“大小姐对我太好了,如果当时不是你用话激我,跟岳重九那一战只怕倒下来的是我了。你救了我,我怎可以忘恩负义,只是我心宜无眠已久,实在放她不下,还请大小姐多多原凉。”
无忧知道他的心思,心一涩,道:“飞不落,难道你就不能把我当做她彻彻底底一回么,有此一回,我也心满意足了。”
飞不落一呆,诧异地望着她,虽也有些情动,但终究是无眠在他心目中所占的比列较大,因此当无忧说出那一番话的时侯,他只是苦苦一笑,从她绵绵的手掌里抽出手来道:“对不起,大小姐,我不能负她。”
“你......”
无忧怔怔地看着他,停了片刻,霍地站起来奔出屋子,一头扎进了外面的黑暗中。
“大小姐。”飞不落一惊,连忙追出门来,可是无忧已不见了。
外面的雨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天空出现了一轮淡淡的月。无忧没有回来。
飞不落有些不放心了。决定出去寻找。
重阳镇那条灰不溜秋的石板街显得静悄悄的,两傍无人居住的木屋子更象是无数的鬼末,给人的感觉既阴深又恐怖。莫非大小姐已遇到了危险。
走在寂静的石板街上,飞不落突然想起了岳重九的话,看情形萧无痕已来到了重阳镇,要是大小姐落到萧无痕的手里就麻烦了。不料正想着的时侯,突听小镇的东头传来一声女子的轻泣,声音虽轻,却在茫茫的夜色中传了开来,是如此的清析可闻。
大小姐?飞不落心头狂震,拔腿奔了过去。
无眠生死未卜,他再也不能让无忧受到任何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