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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建立起中央集权的封建大帝国(秦、汉、魏飞晋、南北朝)(1)

我国的历史学界对中国何进进入封建社会有不同的看法,例如有西周封建说、春秋封建说、秦王朝封建说、魏晋封建说等,但从春秋、战国时期起奴隶制日益崩溃,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封建制在社会中已占绝对优势,虽然到了魏晋南北朝时奴隶仍未绝迹,但在社会生活中已不占主要地

位了。

春秋时代(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476年)是一个社会急剧变化的时代。社会生产向前发展,铁器开始在农业生产中使用,这就使一部分奴隶主除了“公田“外还开发大量荒地为“私田“而不纳贡税。这种“私门“势力不断扩张,不断地冲击“王室”或“公室”所有制的奴隶制度。鲁国在宣公十五年(公元前594年)实行“初税亩”,承认“公田”和“私田”的私有制而一律取税,这就是在鲁国一国内宣布了地主制度的正式建立。其他国家也陆续发生了类似变化。一些贵族在利用奴隶增辟“私田”时,在奴隶斗争的威胁下被迫改变剥削方式,开始产生了封建的依附关系,封建制逐渐形成,一些“私门”推翻旧的“公室”的统治,夺取政权,斗争相当激烈。如回氏的代齐,韩、赵、魏三家分晋;秦用商棋,楚用吴起,都实行变法,在客观上都符合社会生产力向前发展的要求。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赢政统一了中国,结束了诸侯割据称雄的局面,建立起第一个专制的中央集权的封建大帝国。

这个大帝国的出现为后来汉民族的形成与经济文化的发展创造了许多有利条件。但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加紧剥削农民,用尽民力;接着又是秦二世的残暴统治,引起了农民的激烈反抗,爆发了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大起义,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经过楚汉的纷争,最后刘邦打败了项羽,建立了汉朝,国家复归于统一。

由于实行中央集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封建皇帝的权力无限扩张,因此生活上的荒淫无耻差不多发展到了极点。为了巩固封建秩序,加强统治,就必须严格各方面的封建规范、包括性规范,并加强对女子的压迫。同时,由于生产关系适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需要,经济、文化都有较大发展,性文化也有较大发展,道家的房中术发展到了一个高峰。

第一节宫闹淫乱

一、帝王的纵欲

秦、汉时期是封建礼教开始发展的时期,从秦始皇起,就以封建集权的行政、法律等措施大肆推行男女之规与女子的贞节,然而,封建帝王和官僚、贵族的淫乱、奢侈却是惊人的。

例如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就把从六国掠来的上万名宫人、女乐据为己有,大修宫室以蓄女作乐,据记载,当时有“关中离宫三百所,关外四百所,皆有钟磐、帷帐、妇人倡优”,共达“数巨万人,钟鼓之乐,流漫元穷”。《史记·秦本纪》云“秦每破诸侯,写于其宫室,作之咸阳北阪上,南临渭,自雍门以东,至泾渭,殿屋复道,周阁相属。所谓诸侯美人,钟鼓以充之。”

《三辅旧事》也记载了“始皇……表中外殿观百四十五,后宫列女万余人,气上冲于天。”《留侯世家》云“沛公人秦宫,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意欲居留之,樊哈谏沛公出舍,沛公不听。”

还有,唐代诗人杜牧的《阿房宫赋》写道:

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鬓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如,生曼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取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通逛,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幸亏秦始皇在统一中国后11年就死了,否则,这种状况还会进一步发展。

汉朝帝王宫阁生活的秽乱也不亚于前代,几乎是每个皇帝都在宫中蓄有大量的女子供其淫乐。少则几千人,多则逾万。

对于秦汉两代这方面的情况,刘宋人范哗撰《后汉书·皇后纪》第十上云:

秦并天下,多自骄大,宫备七国(始皇破六国以诸侯及秦所得美人充入后宫),爵列八品(正娟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

汉兴,高祖帷薄不修,孝文桂席无辩。然而,选纳尚简,饰玩少华。自武元之后,世增淫费,至乃掖庭三千,增级十四。妖幸毁国之符,外姻乱邦之迹,前史载之详矣!

……故孝、章以下渐用色授,恩隆好合,遂忘淄蠢。

《汉书·外戚传》云:“汉兴因秦之称号,帝母称皇太后,祖母称太皇太后,摘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焉;至武帝制捷好、娃娥、容华、充依,各有爵位;而元帝加昭仪之号,凡十四等云。”《后汉书》也称“武元以后,世增淫费,乃至掖庭三千,增及十四”。王莽的宫女在更始人长安时,还有数千人,可见当时宫延征女之多。

由秦的“八品”,增至武帝之后的“十四级”,达三千女子之众,其结果正如范哗所说的“妖幸毁国之符,外姻乱邦之迹。”

历史上对这个时期统治阶级淫乐生活的记载真是连篇累牍。例如《汉书·元皇后传》载“五侯群弟,争为奢侈…….

后庭姬妾,各数十人,憧奴以千百数,罗钟薯,舞郑女,作倡优,狗马驰逐。”汉代钟长统在《昌言·理乱篇》指摘昏君和贵族们“目极角抵之观,耳穷郑卫之声……豪人之室,连栋数百…妖童美妾,填乎缔室,倡讴伎乐,列乎深堂。”打开一部汉史,荒淫的、耽于女色的皇帝比比皆是。

例如,汉武帝就是一个好大喜功而又风流放荡的皇帝。

“元朔中,上起明光宫,发燕赵美人二千人充之,率皆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年满三十者出嫁之。掖庭总籍,凡诸宫美女万有八千。建章、未央、长安三宫,皆荤道相属。幸使宣者、妇人分属,或以为仆射,大者领四五百,小者领一二百人。常被幸御者,辄住其籍,增其傣,秩比六百石。宫人既多,亟被幸者数年一再遇。挟妇人媚术者甚众。选三百人常从幸郡、固,载之后车,车上同荤者十六人,充数恒使满,皆自然美丽,不假粉白黛绿。侍尚衣轩者亦如之。尝自言:‘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善行道养术,故体常壮悦。其应有子者,皆记其时日,赐金千斤。孕者拜爵为容华,充侍衣之属。”

这就是说,当时汉武帝宫中蓄女18则人,许多人终身不能被皇帝召幸,即使有被宠幸者,往往也要几年才再遇一次。汉武帝所说的“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活生生地勾画出封建帝王淫秽的生活需要。

汉武帝不仅好色,而且十分残忍。他的妾钩戈夫人怀孕14个月,为他生了个儿子,汉武帝对此很高兴,因为传说古圣人尧,就是在娘胎14个月才生出来的。武帝盛爱之下,决定立这个“尧母门“为太子,又担心这个小太子将来管不了他年轻聪明的母亲,就找借。指责钩吃,钩戈委曲而莫能声辩,叩头谢罪,但武帝主意已定,下令处死。这样,就建立了立子杀母制,这实在是一种十分野蛮而残忍的制度。北魏仿效立子杀母,一直延续了好几个朝代,后来,幸亏宣武帝元恪笃守佛法,不忍杀生,“立皇子(元)诩为太子,始不杀其母”。这才废除了这一野蛮而残忍的制度。

以后的昭帝、宣帝也都效法武帝。元帝即位后,嫌后宫女子年长色衰,就下令挑选天下美女人宫,还让画工一一为她们摹画形貌,以便他每晚看图择其美者召幸。后宫的一些女子都想得到皇上“恩泽”,纷纷贿赂画师,尽可能地把自己画得美艳一些,以讨皇上喜欢,唯独王昭君耿直清高,不肯这么做,于是画师们怀恨在心,把她画得很难看,自然引不起皇帝的注意和兴趣。后来匈奴人朝求亲,元帝指着这张最不入眼的肖像画说,让王昭君去充当匈奴的王妃吧。在王昭君即将随匈奴而去,向元帝辞行时,元帝十分吃惊地发现,她容颜光彩艳丽,举止文雅大方,压倒群芳,当推后宫第一美人。元帝为此十分后悔,但因”和亲“之事关系重大,不能随便换人,只能忍痛放行。事后,在懊恼之下穷追事由,将画师毛延寿等人统统杀掉示众。后世有人考证,认为毛延寿画王昭君像的事不可信,但至少说明了当时的皇帝后宫佳丽太多,已经认不过来,非要借助画像不可了。

到了成帝、哀帝时代,由于上行下效,淫侈之风大炽,使两汉政权濒临崩溃。于是,汉成帝在公元前九年下令对臣僚贵族的奢侈淫纵行为加以节制。公元前7年,成帝去世,哀帝吨位后,又罢撤了乐府机构。

但是,这些措施并没有、也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成帝与哀帝本人的荒淫纵欲并没有丝毫收敛。据野史记载,汉成帝实际上是死于纵欲的。他宠爱飞燕、合德姐妹俩,这几个人都在宫中荒淫无度。以后成帝体虚,求奇药,得到一种叫在恤胶的春药,吃一丸可性交一次。有个晚上被封为昭仪的合德吃醉酒,一下子给成帝吃了七丸,成帝纵欲,一夜未停,到了天亮时阴精还不断地涌出,沾污衣被,不一会,竟驾崩了。

西汉末年一度称帝的王莽也是淫乱而残酷的。王莽的妻子病而失明,王莽叫儿子临(当时已称太子)去待候、照顾。

王妻有个侍女叫原碧,长得很美,临和原碧私通,后来王莽又占有了她(后人评论说“父子同妻,天下罕有。”),临畏惧此事,知道如被王莽发现,会招来大祸,就和原碧密谋要杀王莽。后来不幸事泄,王莽收押了原碧,拷问下原碧招供了。

这是一件丑闻,王莽为了保密,竟把办案人全部杀掉,以毒酒赐临,临不肯饮,自刺身亡。临的妻子是知道这件事的,也自杀死了。

东汉从初年开始,后宫中除皇后、贵人之外,置美人、宫人和采女三类,所谓采女,就是定期从民间选采来的13岁以上、20岁以下的美女,因此,东汉历朝宫女的数量与规模不亚于西汉,晚期尤甚。如桓帝时“多内幸,博采宫女至五六千人“《3》。在东汉的皇帝中,以汉末的灵帝最为淫纵,他“起裸游馆千间,采绿苔而被阶,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乘船以游漾,使宫人乘之,选玉色轻体,以执篱椅,摇漾于渠中。”“富人年二七以上,三六以下,皆舰妆,解其上衣,惟着内服,或共裸浴。”他为了追求新的刺激,还经常别出心裁地与宫女们一起淫乐,还感叹地说“使万岁如此,真上仙也!”

到了魏、晋,由于社会动乱,不少人滋生一种及时行乐的心理,加以道家宣扬房中术,认为“采阴补阳“可以延年益寿,有些人还提倡御女“多多益善”,甚至被夸张到可以“一夜御十女”,这就进一步助长了统治者的荒淫与纵欲。

例如曹操既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政治家,又奉行房中术以淫乐。他在发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叹同时,收罗“倡优在侧,常日以达夕”,及时行乐,特地修筑铜雀台以收蓄天下美女,所以后人曾有“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诗。他招募方士研究房中术,并以大量宫女做试验。他甚至在临死时还遗令这些宫女、倡优在每月初一、十五的上午要在铜雀台上对着他的陵墓表演歌舞。曹操的儿子曹圣也丝毫不亚于老子。曹操一死,曹圣就把曹操的宠妾们都收纳到自己的宫里去享用了。从理论上说这是一种乱伦行为,但在封建帝王中却屡见不鲜。以后不久,曹圣病重了,他的母亲去看望他,发现他的许多侍妾都是“先帝“所宠幸过的人。

太后生气极了,大骂曹圣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活该!骂完后转身就走。

在三国时期,西蜀后主刘禅、东吴末主孙陆都是日夜沉迷于声色歌舞之中而不知有国的。孙蜡甚至在给父亲办丧事时,也借祭神的名义观赏倡妓昼夜歌舞作乐。

西晋武帝司马炎也是一个声色之徒。他的后宫本来已有众多美女,还于公元273年下诏采择公卿以下家庭的女子以备六宫,并极其荒唐地下令:选美之事尚未完毕时,禁止天下嫁娶。次年,又取良家女及小将吏女五千余人,人宫选之。”母子号泣于宫中,声闻于外。”过了八年,他在平吴以后,又“诏选孙陆使妾五千人人宫”,这样,他的后宫佳丽逾万人,以致他每日幸御宫女时,常常坐上羊车,羊走到哪里,他就临幸哪里的宫女,于是,一些宫女为求宠幸,就把竹叶插在门前,将盐水泼在地上,以诱羊车。

西晋王朝灭亡后,中国进入南北朝的战乱与分裂的状态。在北方,无论是十六国时期的历代君主,还是北魏、北周时期的各代帝王,多纵于淫乐。例如后赵的石虎就是十六国时期最凶暴最荒淫的君主之一,他在邮中大造宫室,掠夺民间13岁以上、20岁以下的女子3万多人置人宫内,任其淫乐。前秦符坚甚至荒唐到“使宫人与男子裸交于殿前,引群臣临而观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