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寒心妻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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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野外老妪

张老头一席话,阿狗忽而觉得发慌起来。

“我是有点不舒服,张叔,我回去了。”阿狗说着转过身子,像逃避瘟疫一样离开了。

“阿狗,阿狗。”张老头还在后面疯狂的叫着。

已经不再重要了,阿狗好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消失在拐角处,他再也无力面对张老头了。

他这次认为韩铁蛋死定了。那玉珠也跟着完了。那柳小姐呢?阿狗越想越怕,禁不住打起哆嗦来。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阿狗都是萎靡不振的。

且说那日,玉珠带了图纸骑了马出了柳府以后,直奔江南的方向。反正上面有路线,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只是饿了遇铺子就吃,困了遇客店就休息,倒也安慰无事,这样子行了几日。

一日,在一个山庄里吃饭。

这里的客人很多,因为好像过了这个客栈以后,很远的路程才可以遇到另一家,所以赶路的客人都是集中在这里,玉珠也是一样的,摸了摸马后背上的银子足够了。

“客官要点什么?”一个小二跑过来,打量着玉珠。

玉珠长得精修灵气,已经没有了景云时期的光彩夺目。此时的这套打扮倒也不引人注目。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来碗面吧。”玉珠饿极了,看看天色尚早,快速的吃碗面,可以走过那段长路再休息。想到这里,玉珠决定吃一碗面。

“客官请坐。”小二说着,示意玉珠在最靠门前的一个桌位上坐下来。玉珠看了一下大堂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里面的客人多,自己只得坐在这种位置上,也没有什么不好,吃完了出去的也快。

玉珠慢慢的落座,打量着整个大厅的过往的行人。

客人们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真是开了眼界,玉珠庆幸这次出来,不然的话还见不到这么多的人呢。

正在寻思的空隙。小二已经端来了面。

“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啊。”小二说着,转身欲离开,忽然手里的盘子一下子飞了,正好碰在玉珠面前刚刚放下的碗上。

沾满油渍的汤面就这样到处溅飞,落了玉珠一身,尤其是脖子里,胸前都被溅满了。

玉珠平日里是个很温和的人,此时也有些发火。

看来不是人不发火,而是对方惹怒的程度不够。

“你干什么呀?小心点。”玉珠终于说了出来。并抬起头看着小二。小二满脸歉意的看着玉珠,好像在不停地赔着不是。

“客官,对不起再去给你重新做一碗。”小二说着,走到玉珠的身边,收拾刚才的溅飞的汤面的残局,并不停地道歉。

玉珠没有去看她,而是看着这个鲁莽的进来的撞上小二的人。

玉珠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没有躲开玉珠的目光。一身褴褛的衣衫,年龄五十开外,或者说四十多,或者说接近六十,在她的年龄上,玉珠突然懵了。生平第一次看见接近但是就是感觉不到到底是何年龄段的人。

头发有些发白,但又不是全白。面部红润闪光。这也是玉珠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精神的老太太。

五官算不上好看,但是无论是露出的眼光还是面部的表情,却是异常的温柔和善。

虽是个乞丐,其实并不讨人厌。

玉珠看到这里,不再说话,收回看着她的目光。

老太太看到玉珠不再说什么,顺便的坐在了玉珠的桌上并和她对面坐着。玉珠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人。想找个空位子不是找不到,而是在人群中穿梭很不方便。既然她愿意,既然位子闲着,她就坐吧。

“客官,您的面好了。”玉珠正在寻思的空隙,小二已经再次的端了碗面上来了。

小二把面放在桌子的中间,然后转过身子。玉珠刚要拉过来,没想到,对面的老太太,其实说应该是乞丐,顺托的拉了过去。

玉珠看着她大概饿了的样子。

“小二。”玉珠喊了一声,刚刚走出不远的小二此时转过身子,再次的走到玉珠的旁边。

“客官,有事说话。”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吃着面条的老太太。想说什么,但是又无语。因为此时的玉珠好像脸上平静没有任何的表情。

“再给我一碗面。”玉珠说着,淡淡的声音,绝对没有怪罪的意思。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说完转身离去。

玉珠不说话,看着对面吃着面的老太太,忽而感觉这样子不合适,于是决定离开一下,到外面的凉亭转上一圈。

玉珠算好了时间的,外面的景致依旧,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村庄会在什么地方。走了时日产不多了,应该快到柳妃岛的方向了吧?

虽然没有见过柳小姐,但是进了柳妃岛,找到柳府的地盘,应该就差不多了。景云想想,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色,忽然充满了喜色。

差不多的时间她返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不见了。玉珠并没有什么奇怪,大家本来就是过客,来,或者去,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小二刚刚来到,正端着盘子四处搜寻他呢。

“客官,您的面好了。您慢用。”小二说着,端下这碗面,正欲走。他今天也倍感奇怪,这是第三次给同一个客人上面了。而且客人不温不燥的。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刚才那个阿婆,你见了没有?去哪里了?”玉珠喊住小二问着。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碗也不见了,我以为她找你去了呢。”小二忽而说道。

“算了,碗钱放在我的面上,我帮她结账。”玉珠淡淡地说着,好像这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好勒。”小二说着,搭了下毛巾转身离去。

玉珠坐下,慢慢地吃着面,其实这里的面还是不错,味道非常的好,是自己以前没有尝过的,也许是自己饿了。

玉珠专心的吃饭,但是周围的说话的声音仍然不时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玉珠本来就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便仔细的听着。

玉珠边吃饭,边听着周围人的说话,她对这里不时很熟悉。总想听到些什么。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桌位旁边的两个年轻的后生,没有吃面,在喝酒对饮,但是声音也是最大的,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玉珠感到自己非听不可,不听都不行。

“兄台,不要不敢喝,再往南走啊,喝酒和不喝酒是一样的,到这里的人,就是说今天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否则他们不敢过来。大家已经轻车熟路了,很容易过去。若是第一次来,要是再走错了方向,恐怕这辈子就被困于鬼谷了。”一个慢慢的喝酒,慢慢的说着,就像给对方讲故事一样。不过,玉珠也是喜欢听的,她也仔细的听着。

“叶兄啊,这个鬼谷是怎么回事啊?”对坐的人问着。

玉珠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人安静了许多,似是都在听那个客人讲述鬼谷的故事。

“往前走不远处,有四个方向,其中有两条是奔往自己要去的方向的,其他两条,一条奔往鬼婆谷;一条奔往鬼公谷。但是无论是鬼婆还是鬼公谷,目前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所以,去江南的人到了这里一般就不再走了,要是走也需要专门的人带领。这里就有专门的向导。”被称作叶兄的人边慢慢地品酒,边兴致盎然地说着,刚才看见有那么多的人听他说话,更是上了头,说得更为详细。

“奥,你不是为小店在打广告吧?”对面的人打趣的说着,似是没有任何的害怕的意思。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

被称作叶兄的人看见大家没有再重视他的话,立刻失去了兴趣,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趣。

玉珠吃完饭的时候,被称作叶兄的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两人搀扶着离开的时候,叶兄不忘了转身向大家问好。

“祝大家一路顺风。到时候大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叶兄说完,踉踉跄跄走出店外。

其实说的这里,玉珠一点也没有往心里去,就是说,玉珠是不相信的,自己出来不止一次了,虽说有十几年没有出来了,但是她相信江湖还是她的江湖,没有什么的。

再说一路上平安,怀里还揣着地图呢。

玉珠吃完之后,慢慢站了起来,大家好像都不是注意那个人说的话,反正是没有人介意,玉珠是,全当是听到了醉话。

玉珠付了银子从小儿手中接过已经喂饱的马匹,飞身上马,往南边的方向走去。这是她早就熟知那个地图的缘故。

虽然半天没有看了,但是她清晰的记得路线,即使是怀中揣着地图,她也不是没有走一段路就看,一天也就看个两次基本上可以记住一天走的路程。

所以,玉珠从客栈走了以后,只是飞奔,她希望快点穿过刚才那个人说的山林。

如他所说,走不远出,却是看到了一片山林,玉珠从未遇见过得山林,就是在景云时期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山林。郁郁葱葱,无论枝还是干都是特别的肥厚,好像吸收了万年的养分,这种树林之大,绵延至几十里路。

玉珠摸了摸背后的干粮,知道走过这个树林还是可以的。不过,心里有着隐隐发毛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遇到那个四岔路口,是否会顺利的通过。

玉珠心里乱想着,打马前行,不过,这里的景色确实怡人,而且空气都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越往里走越舒服,这里就好像沾染了某种宝气一样,空气温润潮湿,使人禁不住想张开嘴巴。

走了一段路,好像还没有出去的样子。玉珠心里疑惑,决定拿出自己的地图看看到了哪里。

玉珠把手收伸进怀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袭遍全身,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怀里湿淋淋的。她猛然想起来了。刚才那个老妪碰着小二的时候,面汤灌了自己满怀,当时玉珠只是擦了擦脖子,只是去打量老妪去了,没有想到怀里的面汤已经满了。

她的地图啊。

玉珠想到这里,把那张地图拿了出来,还好地图只浸湿了一部分。玉珠慢慢地打开,并在心里祈祷着。千万自己正在用着的那个地方不要湿,其他的地方湿了,会慢慢的干,尤其是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是千万的不能湿的。

一打开地图,玉珠感到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发涨。地图上的字迹她傻眼了。

哪里都好好的,唯有此处,一片污渍,根本分辨不清哪里是哪里。就是走到这里一片空白了。玉珠感到自己完了,要是真走到什么鬼婆谷或者鬼公谷,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诗文了。

但是不能后退了,因为刚才拐的几个弯,她已经忘了,必须快马前行,万一被堵在这里就完了。

玉珠想到这里,硬着头皮前往,如果自己的运气好,就会顺利的穿过树林,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即使看不见地图也好办了,因为可以打听啊。

想到这里,玉珠加快了速度,打着马儿前往,正好马刚刚吃饱不久,似是有力,这样飞奔了不知不知多久。因为玉珠好像感觉一直在拐弯,但是绝对没有迷路,这一点玉珠很清楚的。

因为相同的风景,玉珠还没有看到,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新鲜的景致,而且空气也不同,越往里走,空气也是越新鲜。

这还让玉珠稍微的舒服了一些。但是有一点,玉珠开始害怕了,越往里走越模糊,就是说越往里走,潮气越重,给人一种雾气缭绕的感觉,这可是自己以前没有听说过得,也没有看到过得,即使是在树上也没有看到过。玉珠此时有点害怕,但是此时已经不允许她这样做了。

只得继续前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如那位叶兄所说。确实是出现了一个四岔路口。

玉珠勒住马,放慢了马步。四岔路口就在眼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往自己要去的地方,其他两条路,则通往不同的鬼谷。

玉珠此时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在这种地方,要是迷了路,确实如叶兄所说,没有人走出来过,也根本走不出来,好像这里连人的影子都没有,飞鸟不闻。这半天了,玉珠连鸟的叫声都没有听到,别说听,就是看,也看不到。

玉珠,此生第一次徘徊,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