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临溪王第三子,年方十七,自幼拜入成国第一高手叶嘉木门下,武艺高强,与慕容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大概因为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这两兄弟的性格迥异。
慕容辰活泼跳脱,飞扬跋扈,标准的纨绔子弟,而慕容衍却性格内敛,话少沉静,很少有锋芒外露的时候,这大概也是随了他师父。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慕容衍这样的性格竟然和慕容辰的关系非常好,有几次慕容辰作死要挂掉的时候都是慕容衍出手相救,当弟弟的总是护着哥哥,这倒是比较罕见。
慕容辰这个家伙混蛋是够混蛋的了,但是身子骨弱,打架遇到不把临溪王府放在眼里的狠角色,他通常都是挨揍的那一个,鼻青脸肿回家搬救兵的情况每年都有那么两三次。
这临溪城毕竟是成国南边响当当的一座大城,富庶兴旺,外来的游侠儿不少,惹到了那些嫉恶如仇的游侠儿能有好果子吃吗?
慕容辰能全须全尾地活到这么大实属奇迹,没有这么个牛叉的弟弟,坟头草早都一人高了,不过这小子虽然混蛋,但倒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的底线就是不会轻易地要人性命,玩归玩闹归闹,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此时的慕容辰已经一脸郁闷地坐在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上,他还没有搞清楚先帝怎么突然挂了,又为什么遗诏让他当皇帝,毕竟先帝虽然没有子嗣,但还有几个年富力强的兄弟啊,那几个皇兄皇弟难道不想当皇帝?
他爹说他喜欢的宝贝都在,还拉了几车,他还兴致勃勃地去看了一下,以为都是什么古玩珍宝,结果全是奇形怪状的鹅卵石,河滩上随处可见。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满脸费解,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会喜欢那些廉价的玩意儿,拳头大的夜明珠它不香吗?珍珠翡翠珊瑚玛瑙不值钱吗?这他娘的还是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吗?一个要当皇帝的人高头大马拉了几车鹅卵石去京城,让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啊!自己这是要去亲自给御花园铺路吗?
临溪王慕容平一脸喜气洋洋地站在马车外,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欢喜。他的王妃却是泪眼婆娑地掀着马车的帘子,万分不舍地叮嘱着慕容辰路上要小心,到了京城又该注意些什么礼仪。
老三慕容衍抱着一把古朴的长剑一脸冷酷地站在马车旁,英俊挺拔,脸上永远都是好像谁欠了他银子没还一样的表情。
他的大哥要当皇帝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只说了一个字:“哦!”
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也看不出来嫉妒,这个家伙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样。
“好了好了,该启程了!你儿子是去当皇帝的,又不是被流放,你哭哭啼啼地干什么?我们随后也要去的,他的登基大典我们不会缺席的!”
慕容平拉了一把王妃。
王妃抹了一下眼泪,看着慕容辰,哽咽道:“小混蛋,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慕容辰摆了摆手,很是烦闷地道:“我知道了。你懂得多,要不你帮我去当皇帝好不好?我真不会啊……”
“说什么混账话呢……”
王妃嗔道。
“行了,启程吧!”
慕容平将帘子放了下来,又将王妃拉到了身边。
马车缓缓地移动起来,护送的队伍拖得老长,王府护卫抽调了五百人随行,加上京城前来迎接新皇的御林军三千人,看起来还是相当声势浩大的,一般的土匪毛贼绝不敢靠近。
等到慕容辰那辆大马车走远了,王妃再也抑制不住扑到慕容平的怀中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捶打慕容平,道:“辰儿此去万分凶险,你却不加阻拦,好狠的心呐!”
慕容平此时也收敛了笑容,表情十分阴沉地道:“你以为阻拦就有用吗?难道我还敢抗旨不成?我已经派了老三贴身保护,必定万无一失!”
临溪城去往京城平川城的路程遥远,不出意外的话也要七天才能到达。
长路漫漫,马车上的慕容辰无聊得发慌,有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想清楚,稀里糊涂就被架上了马车。
这些疑问憋在心里相当难受,于是他从窗口探出头去,朝着前面喊道:“那个什么公公……来一下!”
前面一个太监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非常恭敬地朝着慕容辰笑了笑,道:“奴婢叫孙梓,小王爷有什么吩咐?”
“孙子?你也够资格当小爷我的孙子?改名吧,以后就叫孙膑,可以辅助我!”慕容辰皱着眉头道。
“是,多谢小王爷赐名!”孙公公连忙点头道,也没有去多想孙膑为什么可以辅助未来的皇帝。
“还叫我小王爷,我不是要当皇帝了吗?”
“回小王爷话,您还没登基之前不能叫您陛下……”
“好吧,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可以如实相告!”慕容辰一只手掀着窗口的帘子,表情非常严肃地道。
孙公公连忙笑着道:“那是自然!”
“大行皇帝……是怎么死的?”慕容辰问道。
“这个奴婢不敢说……”孙公公非常为难地道。
“不敢说?我让你说也不说?”
“小王爷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你别忘了,回到京城我就要登基当皇帝了,你要是不说,我砍了你脑袋!”慕容辰脸上充满了杀气,这临溪王世子的恶名哪怕是远在京城内廷的太监也一样有所耳闻,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物。
孙公公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把钢刀架在上面一样,他哆嗦了一下,只得苦着脸低声地道:“据说……是……是被刺客刺杀的……”
“啊?被刺杀驾崩的?御医干什么吃的,没有救回来吗?”慕容辰吓了一跳。
“哪里还救得回来啊,当场就……那刺客太厉害了,一招致命,连杀十几个御林军全身而退!”孙公公心有余悸地道,那场刺杀他就在皇帝身侧,没死绝对是万幸。
“当场就……那还跟我说什么遗诏让我继位?哪来的遗诏?”慕容辰顿时无语了,他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孙公公听到慕容辰的话,下意识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皇帝当场就挂了,那岂不是说遗诏是假的?
大行皇帝总不可能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遗诏要传位给慕容辰吧?谁会信?慕容辰只不过是一个藩王的世子,又不是皇子,皇位怎么轮都轮不到他的头上来,何况这大成国藩王都有十几个,每个藩王都有世子!
“抽自己嘴巴干嘛啊?说给我听没关系,我不罚你就没人敢罚你!再给我说说前面几个皇帝都是怎么驾崩的!”慕容辰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孙公公哪里还敢说,连忙道:“小王爷,您好歹也是临溪王世子,这些事情难道都不知道吗?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混账,我一个藩王世子哪里敢去打听宫廷秘史?你给我到车上来,悄悄地说给我听!这是命令,等小爷我登基了,有你的好处!”慕容辰一脸坏笑地朝着孙公公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