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帮中吆三喝四的姓武的女人,不是什么好鸟,其实就是一贱人。当初她是老帮主的小老婆,就因为曾经给老帮主换衣服被看上,经常和老帮主一起厮混。后来,冒着乱伦的美名,与帮主继承人搞暧昧。她从不对人说老帮主曾经宠幸过她,瞎子也看得出,这臭女人想当唯一的帮主夫人。帮主身边的其他女人都在她的精心呵护下,杯具了!这女人骚得不行,天生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帮主就这么被她迷住了。她轻松地做了帮主夫人,却给帮主戴了个乱伦的帽子。这女人心肠大大地坏了,还有暴力倾向,喜欢跟那些垃圾们在一起,谁看着像好人那就悲惨了!她的哥哥姐姐,咱们帮主,还有她母亲,都被她弄死了。这种人渣天地不容啊!更恐怖的是,她还想当帮主。帮主的儿子都被关起来了;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垃圾饭桶们却优哉游哉地当着长老。神呀,霍光、刘章这样的猛人如今是没有了!“燕啄皇孙”这种歌出现,人们就知道汉朝要报废;孽龙的口水流到皇宫里,夏后氏王朝也就歇菜了!
我是帮中元老,一直遵守老帮主的遗训,吃帮里的,用帮里的。宋微子因为国家灭亡而痛苦;桓谭因为丢了工作而流泪,难道这都是扯淡的吗?所以,我要雄起一回,目的当然是为了提高咱们帮在江湖上的地位。帮里的老少爷们都希望有人男人一回,站出来干点儿人事,很显然,老子就是那个人!老子发誓要干掉那个人妖!南至偏远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有良心的牛人们都做好了砍人的准备;咱们有的是粮食,有的是战斗力;遍地红旗飘飘,咱们帮再次嚣张的日子还远吗?战马嘶鸣,宝剑翻飞,杀声震天,这气势,绝对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什么山头抢不到?什么地盘夺不来?
老帮主有钱有女人都分给各位,你们不能当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啊!老帮主死不瞑目,少帮主也不知被弄到哪儿喂老鼠去了,你们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如果能收拾这烂摊子,改变我帮不举的窘境,扶持少帮主,让老帮主闭上眼,也算不辜负老帮主对你们这帮儿子的好处!如果怂啦吧唧,愿意做龟孙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这帮儿子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搞清楚如今这个帮谁是头吧!这道檄文颁布到本帮所有分舵,长眼睛的、有点儿人味、不想做缩头乌龟的都看看!
【原文】
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尝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密隐先帝之私,阴图后庭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疾,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遗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桓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傥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吴士
原著:〔明〕方孝孺
正经翻译
吴地有个读书人是个吹牛大王,自以为相当牛X,号称天下第一。这人尤其喜欢谈论兵法,把孙武、吴起当做偶像,并且一直挂在嘴边。此时正是天下大乱,张士诚在姑苏自称吴王,与老朱干仗干得正酣,谁胜谁负鬼才知道!那读书人见到张士诚说:“我认为,眼下的形式,姑苏是最有利的。
粮食又富足,士兵又强悍,之所以搞不定那些敌人,是因为你老兄的将领太废!你让那些狗屁不通的人当将领,一点儿兵法都不懂还打什么仗?这不是瞎扯淡吗?如果老兄让我当将军,我一定能拍死朱重八那些老贼,至于那些毛贼就顺手捏死了!”张士诚这蛋白质脑袋觉得这厮说得蛮有道理,就让他当将军,并让他自己招兵买马,还通知手下:这哥儿们要多少钱都给他!那读书人曾经在钱塘鬼混过,认识那里的一批废物中的废物,于是就到钱塘招兵,那些废柴们摇摇晃晃地来投靠他,他睁着一双熊眼选了几十个人,就让他们做官,每月用来逛窑子赌钱的“军费”就不计其数。他们每天聚在一起说是谈论兵法,实际上就是扯闲淡、聊女人,剩下的时间烹羊宰牛喝酒,无聊到了极点。那些废柴们实在不是打仗的料啊!李文忠攻占钱塘以后,那读书人及手下都闪人了,连稍作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后来那读书人被抓住,捆到辕门上弄死了,临死前,这厮还说:“爷们熟读孙、吴兵法。”
世上的人,喜欢胡思乱想就会死于YY,喜欢吹牛估计会被牛踢死,而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很傻的人太多了!这真是费解呀!
【原文】
吴士好夸言,自高其能,谓举世莫及,尤善谈兵,谈必推孙、吴。遇元季乱,张士诚称王姑苏,与国朝争雄,兵未决。士谒士诚曰:“吾观今天下形势莫便于姑苏,粟帛莫富于姑苏,甲兵莫利于姑苏,然而不霸者,将劣也。今大夫之将皆任贱丈,夫战而不知兵,此鼠斗耳!王果能将吾,中原可得,于胜小敌何有!”士诚以为然,俾为将,听自募兵,戒司粟吏勿与较嬴缩。士尝游钱塘,与无赖懦人交,遂募兵于钱塘,无赖士皆起从之,得官者数十人,月糜粟万计。日相与讲击刺坐作之法,暇则斩牲具酒燕饮,其所募士实未尝能将兵也。李曹公破钱塘,士及麾下遁去,不敢少格,蒐得缚至辕门诛之,垂死犹曰:“吾善孙吴法。”
右《越巫》《吴士》二篇,余见世人之好诞者死于诞,好夸者死于夸,而终身不知其非者众矣,岂不惑哉!游吴越间,客谈二事类之,书以为世戒。
宋定伯捉鬼
原著:[东晋]干宝
正经翻译
南阳宋定伯年轻的时候,夜里行走遇到一个低智商的鬼。宋定伯问他是什么东东,鬼说:“我是鬼,你又是什么东东?”宋定伯骗他说:“我也是鬼。”鬼又问:“你去哪儿?”宋定伯说:“去宛县瞎转转。”鬼说:“同去!”于是就同行。
走了几里路,鬼说:“步行貌似太慢,咱俩轮流背着对方走,你觉得咋样?”宋定伯说:“我看行!”鬼就先背着宋定伯走了几里路,说道:“你咋这么沉呢?你不是鬼吧?”宋定伯说:“我死了没多久。还没拿到证件!”于是换宋定伯背鬼,宋定伯心说:这孙子果然没一点儿重量!他们就这么轮流背了几次,宋定伯问:“我这个鬼还是个菜鸟,不知道鬼最害怕什么?”鬼说:“别的都没啥,但是一碰到人的唾沫就完蛋了!”宋定伯心想:你丫真是很傻很天真。在路上遇到了河水,宋定伯说:“你比较牛X,先游过去。”一听,这家伙游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音。宋定伯自己游过去的时候,哗啦啦的全是水声。鬼问:“你这笨蛋,游个泳还这么大动静!你确定你是鬼吗?”宋定伯说:“大哥,都说了我是菜鸟嘛,不会游泳也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快到宛县的时候,宋定伯把鬼背在肩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抓住了这厮,鬼急得一顿怪叫,说:“你快放我下来!”宋定伯说:“放你下来?你当我是二啊?”一直到宛县的集市上才把鬼放下来,鬼变成了一只羊,宋定伯就把它卖了,担心鬼不配合,朝着它吐了口唾沫,说:“呸!跟我斗,你还嫩点儿!”然后宋定伯拿着卖鬼得来的一千五百块钱,心里感觉爽歪了,离开了宛县。
【原文】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
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有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执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
触龙说赵太后
选自《战国策》
正经翻译
赵师太刚刚成了赵派的一把手,秦派就跟赵派过不去。赵派向齐派求救,齐派掌门说:“只要让长安君那小子来我们这儿当个光荣的人质,这事好办!”赵师太气得满脸褶子,坚决不同意。下面的人都劝她,赵师太跟他们说:“谁再敢提让长安君去做人质的事,老娘用口水淹死他!”
触龙不信这个邪,说要会会这个老太婆。师太在屋里等着触龙,一副母老虎的相。触龙进来后,像排雷一样慢悠悠地走向太后,到了跟前,忙赔罪说:“属下这脚不得劲儿,武功也废了很多,早就飞不起来了。所以这么久没来和师太你见面。但是担心师太身体出啥问题,所以特别想来看看你!”师太生气地说:“托你的福,老娘现在坐龙椅了!”触龙说:“还能吃能睡吗?”师太骂道:“呸!你看老娘像能吃能睡的样子吗?每天就喝点儿粥,不过暂时还死不了!”触龙说:“属下这胃也经常闹革命呢,属下每天坚持跑三四里地,这样吃得还多点儿,估计还能多活几年!”师太说:“老娘可不行!”一张老脸舒展了许多。
触龙说:“属下的儿子舒祺,年龄最小,废柴一个。属下一把老骨头了,偏偏就当他是块料。我想让他给师太你做保镖,所以提着脑袋来见你!”师太说:“这个好说,你那龟儿子多大了?”触龙说:“十五了,趁我现在没死,把他交给师太,以后师太一定要罩着他!”师太说:“你们男人也疼爱小儿子吗?”触龙说:“必须的,比你们女人更疼爱!”师太终于露出了几十年都没有过的笑容,说道:“还是女人更疼一点儿。”触龙说:“属下倒觉得,师太你喜欢女儿燕后,要超过长安君。”师太说:“胡扯!长安君可是老娘的宝贝疙瘩!”触龙说:“爹娘疼爱儿女,就得为他们想得周全一些。师太送燕后出嫁的时候,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是想她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了,所以那是相当地伤心呀!她嫁出去以后,师太虽然也经常想念她,可每次祭祀,总要祈祷‘这死丫头可千万别回来’。
这不是从长远考虑,希望她的子孙都可以在燕派人五人六的吗?”师太说:“没错!”触龙说:“从现在往上数三代,赵派建立的时候,那些堂主、香主的后代还有做堂主和香主的吗?”师太说:“貌似没有!”触龙说:“不只是赵派,别的门派有这样的事吗?”师太说:“老娘真没听说!”触龙说:“这大概就叫做:近一点赔上自己,远一点赔上子孙!难道是这些人的子孙都是废物吗?但他们坐在高高的位子上,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拿着很高的工资,却屁事不干,家里还又是大房子,又是跑车!这就太那啥了!现在师太让长安君那么舒坦,要票子有票子,要女人有女人,却不让他为门派出一点儿力。万一哪天您吹灯拔蜡了,长安君同志在赵派怎么混呢?属下觉得师太没做到‘眼光万里长’,所以觉得你对他的疼爱比不上对燕后!”师太说:“别废话了,我想通了,你爱咋咋地吧!”于是为长安君准备了上百辆豪华车子,到齐派的人质位子上上岗了。齐派派人来帮助赵派。
子义听到这事说:“掌门的孩子,算是挺牛X了,尚且不能啥也不干就装大爷,何况是一般人呢?”
【原文】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也。”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