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打斗的机会,悄悄地去里屋拿了剑,再悄悄地溜了出去,提着剑直直地往叶轻沅的宁寿宫赶。
这还得多亏了那个黑衣人提供的机会,还得感谢慕容北衍的自傲,只要他在的地方,四周的暗卫都会自动的退守。
这也就是我能如此轻易离开栖凤宫的缘由。
相比着报仇雪恨之后的激动和痛快,现下肚子的疼痛根本微乎其微,加快了步伐地朝着目标前进。
看着那块高高悬挂着的镶金桃花木宫门匾额,便觉得可笑。
在小道的两旁花树之下寻了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匾额就使了劲的砸,匾额由最初的开裂到最后的残缺,只用了短短一瞬。
宫门是关着的,紧紧闭合里面应该是还落过锁的。
找了处空旷的墙根,便开始运气向上攀,进入这么一个不算太过严防的宫殿,根本就是来过犹如无人之境,一点挑战都没有。
看来这慕容北衍是一点不上心叶轻沅啊!偌大的后宫宁寿宫,尊贵的太后,宫殿内外竟然连半个暗卫或是宫娥都找不着。
一脚踹开了紧闭着的屋门,里面干净宽敞,却也空空荡荡。
摸了摸桌子的边角,再抬手便有了一点灰渍,抬脚便将桌子踩踏,扭头离开。
这是被骗了吗?他早就将叶轻沅送走了?
将凤无筱和叶轻沅统统都送走了,送到了我找不到的地儿?
又接连去了皇宫里几个比较容易藏人的地方,结果很明晰,既无所获,也无所得。
“慕容北衍,我曰你二大爷!”后宫寻人无果,便在皇宫交错繁杂的甬道里抱怨气恼。
脑海里闪着叶轻沅有可能会藏的地方,很遗憾,没想到!
难道老子真的要坐以待毙地在这里等着慕容北衍替我报仇?
想着自己都觉着好笑,还要等他?难道是嫌弃自己等得还不够吗?
脚慢而无序的踢着小道上一颗一颗错乱相排的小石子,下一瞬便被一袭绛紫锦袍晃了眼。
“鸢儿”用力地将我拥进怀中后被大力地推开,慕容北衍在我的推攘中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你把叶轻沅送走了?”
“是,孤将她送出宫了!”
“送到哪儿了?”
“鸢儿,孤不会告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孤呢?”
“你让我相信你?就这样?我怎么敢?”
“呵呵,你不相信孤,孤也不敢对你完全放心啊!
倘若你能让孤感受到你的半分信任,孤便不会将她送离。
倘若你对孤还有半分信任,你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来逼着孤告诉你太后的下落!”
双目无神的盯着他的脸,有淡然,有阳刚,依旧俊美无俦,可是却不能同往日一般轻而易举地掀起我心底无地可藏,无处可掩的波澜。
安静地站着对峙,两相争执,各不相让,感觉四周所有的空气都是凝滞。
“鸢儿,你就信孤这一次!就一次,可以吗?”扣着我胳膊的力度很大,甚至还有一点疼。
“陛下,您要臣相信你,可你也没给臣足够相信你的理由啊?”
“相信一个人还需要理由了?”
“当然,怕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别这么阴阳怪气,孤真的是受够了!
你说的理由,无非是要孤告诉你叶轻沅在哪儿,你得知后便去寻仇,然后永远的离开孤。
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了给你尊贵,给你荣耀,孤一个人对抗着满朝文武的反对和以死相逼,还要日日忍受着你的冷眼和漠视。
孤也是人,孤也会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体谅孤,就算只是一个转瞬的笑颜!你都不肯。
从醒了到现在你就只知道叫嚷着报仇,你往日最引以为傲的睿智呢?你可知你要动的是这天下的太后,是孤的父皇明媒正娶的皇后,是孤世所皆知的嫡母。
要动她不是简简单单的白冷一刀,而是她身后所有盘根错节的势力。
孤想娶你,想你做孤的妻子,想你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想你拥有世人的敬仰和瞩目……想你以贤立世,以德为后,史册留名,万世为尊。
可这些,绝不会是一个弑母皇后会得到的待遇。
要除去叶轻沅,根本不值一提,孤不让你这么直接地杀她,不是因为孤袒护她,只因孤不想看你受尽骂名,不愿意看你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