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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学堂

话说陆容那日将她抱回神殿后又开始与她冷战,以前她倒是没发现陆容是个这样小性子的人,他已经有许多日没和白湘说话,纵使她想方设法的给他做各样吃食,或是扮作凡间鬼脸,他也丝毫不动容,反而十分认真的研读她写的那封信。

她在神殿着实无聊,听说忘川的彼岸花这几日开了,她兴致勃勃的去拿上自己的渔具又去找桃神要了几罐酒蹦蹦哒哒的驾云飞去忘川。

忘川立于三界之外,这里不管是神、妖、魔都可以随意出入,只是这里不允许打架,任何的仇怨在这里都不可以解决。忘川渡灵,这里有一位划船的婆婆,她头上带着一顶纱帽,从不摘下,陆容说她知晓这时间许多事,白湘无事时便喜欢来找她,给她带几罐酒,几盒点心,她就会同她讲许多恩怨情长的故事。

这日她来时,那婆婆并不在,船靠在岸边,斗笠也随意的仍在船头,她拿着鱼竿唤了她许久都没人,所幸她跳到了船上,拿起她的斗笠戴在头上,开始悠闲的钓鱼。

彼岸花开的果然十分鲜艳明丽,一会儿走时,她定要采几朵回去插在陆容的书案上,这样想着船只突然沉了沉,她以为婆婆回来了刚想开口,谁知那人先了她一步。

“忘川的神婆,渡过世间亡灵。”声音沉沉。

原来是来找婆婆的,她刚想反驳自己并不是,那人又开口道:“在下今日来,想向婆婆问一个人。”

白湘拿着鱼竿,眼珠突然转了转清了清嗓子学着婆婆的声音道:“托之人以事,必要授其财物。”她将人间的话本子看的十分不认真,勉强才胡诌出一句话。

那人似乎愣了许久,白湘原想笑着拿起斗笠吓唬他一下,谁知他竟然真的递过来一个盒子,光是那个盒子就已经十分精致,周圈镶嵌着连她都没有看见过的血色玉石。

“在下并不知道这个规矩,今日身上只有这血灵珠了。”

她默默的将那盒子收起来放进乾坤袋,哑着嗓子道;“你想问什么?”

那人沉默良久道:“想寻一个亡灵。”

白湘认真的回道:“既然是亡灵,公子又何须执着啊,执着太久的东西必然会失去它本来的意义。”

忘川有风,拂过水面,吹过彼岸花,又差点将她的斗笠吹掉,她连忙扶了扶帽檐,趁机偷偷瞥了那人一眼,红色裙摆下绣着暗色的扶桑花,风拂过他的衣角竟有几分萧瑟。

那人又开始长久的沉默,白湘这样端端坐着十分腰疼,便开口问:“不知公子名讳是何,若是我见到你要寻得人,在去告诉你可好?”

对方似乎动了动,良久后开口:“叶沉秋。”

他刚说完自己的名字,婆婆手中拿着几片彼岸花的残花站在不远处的岸边道:“小丫头莫要调皮,快快上来。”

白湘连忙扔下鱼竿,感受道身后的人似乎生气了,一股强劲的灵气向她命脉袭去,还好忘川婆婆从中拦下,淡淡开口:“公子所问之事,老身自会回答,这小丫头着实调皮,但忘川的规矩是不能坏的。”

白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头也没敢回的跑了,只是临走时恍惚听见婆婆说:“公子寻她,自然是想救她,可是这世间轮回生死早已注定,若是公子偏要逆命而行,终是要后悔的。

白湘一路驾着云跑回了神殿,这忘川果然还是没有九重天安全些,她从云上落下时,恍然看见神殿门后一个倾长的身影。

她的脚抖了抖,云层还没有落地她就从上面摔了下来,陆容的身影化成一道青光将她抱住,感受到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眉眼中有些许的怒气,“你又跑去了忘川?”

她撇了撇嘴,不敢吱声,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神殿,他拂袖坐下审视着她,白湘搅了搅手指,见他一直不肯说话,连忙将乾坤袋里的彼岸花拿出来,笑嘻嘻的说:“你看,我去给你采花去了。”

他的眉稍稍缓和一些,她抓准时机凑过去,给他倒了一碗茶。

陆容又是沉默片刻道:“你化成人形也有几百年了,是时候去上一上仙法课了。”

白湘在这天上生活了许久,倒是知道九重天上有学堂,分为上学堂,下学堂,下学堂为仙下的修仙者,各处设有几处。而上学堂只有一个,却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她知道的只有桃神和花神在上学堂。

她想着她这等修为,肯定是下学堂了,没想到陆容却将她放在了上学堂,还亲自将她送去,出现在外面时,桃神趴在窗棂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学堂的老师都是仙法修为极高的神尊,若不是陆容亲自送她来,恐怕她还连这结界都无法靠近,她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跟在陆容身后,浮云游荡的院落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陆容身上。

这陆容神君本是不容易见到的,听说曾经有人因为见到陆容可以炫耀许久,可是自从百年前他从神殿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时,便可以时常在各种宴会看到这位地位无比高贵的神君大人,当然不例外的身旁一定是跟着那个小姑娘。

在加上花神时不时的要散步一些她的谣言,天宫中便有人说这位白湘是极其爱慕神君的追求者,她的父母也是地位极高的神,陆容神君一向善待老神,于是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不好拒绝,才被她时时纠缠。

学堂的老师上下打量了白湘一番,便知道她的修为不高,除了一副难得的仙体,连一个上仙也算不上。但他毕竟在这神界带了许久,可从未见过陆容亲自带着谁来找过他,于是他到对白湘十分恭敬,“仙子便看看有哪里合适,便去坐下吧。”

她看了看陆容,他点了点头,对着那老师说:“你随我出来。”

白须老师服着身一同随他出去,她看了看并不多的人,她与花神向来不和,与她对视后还翻了个白眼,她自然不会和她挨着。

桃神拿着扇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她索性就到他身后的空位坐了下去,他摇着扇子,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陆容竟将你送到了这里。”

她叹了口气:“他定是嫌我在神殿中碍事了。”

桃神的笑意更深,意味深长道:“我看到不像,你可知这里都曾有谁在这里修习法术?”

她摇了摇头,正想问一问,那刚刚随着陆容出去的老师已经回来了,只是他的状态实在没有刚刚见时沉稳,不知陆容与他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令他如此震惊。

课间,桃神悄悄问她:“这么许久,你怎么还未将陆容骗到手,白白看了司命那么多画本子?”

白湘翻了个白眼,陆容大她不知多少轮,她倒觉得陆容是将女儿养着她一样,根本无心于她,好在她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想起陆容那张绝尘的脸,又想起天宫上那些总是恶狠狠看着她的女仙娥,她心里盘算着还是早早寻个别的郎君离开神殿吧。

桃神拿着扇子敲了下她的脑袋:“我自生下来便往神殿跑,这其中不乏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仙,可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白湘施了个法术将云层笼住,懒懒的靠在上面回道:“我于他生活了百年要久,当知他心,也定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你就不要在诓我。”

桃神无趣的用扇子敲了敲手,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