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有些人遇见便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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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记忆

站在天台一望无际,在家待着的时候我总喜欢一个人走到天台上,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这个满是绿树青山的村庄。

我在南方的细雨蒙蒙中抬头仰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飞鸟,没有蓝天白云,只有一片白茫茫。心中竟觉有些压抑,说不出来的感觉。

时间就像屋檐下的雨滴,一滴一滴落下。随着时光的流逝,好多人和事都不是最初的模样,而我们只好习惯的说习惯。

耳边响起的是儿时与弟弟妹妹玩耍时的笑声。那时的我们好像都不知道什么叫烦恼。后来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烦恼,也不曾想过有一天最亲的人也可能会变得生疏。

今天我去上香的时候路过邻居家偶然遇见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堂哥,互相打招呼,聊了几句。堂哥说我的样子依旧如三年级的模样,没有变化。我微微一笑,果真如此吗?我心想:不知不变的是那稚嫩的模样,还是那颗没有泯灭的童心?

上完香时我经过那间荒废的瓦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的时候。记忆中那个屋子很大,但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那住着,老人已经很老了,白发苍苍,看起来也差不多一百岁了。

有一次我和妹妹一起去上香,经过那个屋子时,老人突然叫住了我们,挥手叫我们进来。老人满面笑容,看起来很和蔼可亲。

我拉着妹妹的手走了进去,老人喊我们坐下,眼前是一锅酿好了的南瓜,那是我最爱吃的,奶奶也会经常做给我们吃。我们从老人手里接过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像在家里一样,我只记得老人一直看着我们微笑,坐在一旁和我们一起吃。我们吃饱了就回家了,那个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很温暖,如同老人的笑容一般。

这个事情好像已经过去好久了,可是我却一直都记得。我上六年级的时候,老人突然去世了,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过。我和老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没有太多的接触,只不过是和她一起吃过一顿酿南瓜,仅此而已,但我却有些舍不得她。

今天不经意瞥了一眼那个屋子的木门,仿佛又看见了温馨的一幕:一个老人微笑着看着两个小女孩吃南瓜,小女孩吃得很饱,满意地打了个嗝,然后我沿着小路走回了家。路上的风景依旧,许多人却都已不在了,或是离开了人世,又或是陌生到不认识。

晚饭过后,父亲在二楼看电视,弟弟妹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静静地在厨房里洗碗,感觉一下子又回到小时候,所有人都去玩,只有她自己在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她以为当她做完所有的事情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看热闹,看烟花。但当她走出门口时,才发现所有的热闹都已散去。

烟花突然响起,我反而被吓了一跳,想起童年时,兄弟姐妹几个一听到放烟花的声音就兴奋不已,早已跑到院子里抬起头仰望满天绚烂的烟花,连饭也不吃。如今不管是零食还是辣条都提不起兴趣,为什么人越是长大越难以满足?明明很简单的事,却骗要弄得很复杂。心很小,想要装的东西却很多很多。

一段文字里总会有一些人的记忆,因而成了故事。有时会想不起一些人来,我害怕有一天自己的记忆越来越差,而再也记不起你。所以总喜欢在某段记忆泛起时刻下一些文字,这样有关于我们的记忆就会被记录下来。

记忆会慢慢消失,但我会把它刻在文字里。我们的一生注定会路过许多人,就像他们路过我们。或长或短,或浅或深,无论最后结局如何,我们都曾在彼此的记忆中,那么真实。

不联系不代表我不想你,我想你也不代表一定要联系。有些记忆只适合收藏,就像有些心事只能藏在心底。有些人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从此只是路人,不再温暖彼此的心灵。

再美好的回忆,也终究会远去,但它会永远真实地存在我们的脑海里。当我想你时,你会在我心里。

愿那些美好人和事,化作世间的永恒,如山涧清泉,清风明月。不曾骗过谁,亦不曾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