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老夫看咱们得加快速度,这样你先给他们挨个诊下脉,严重的老夫先诊治。”明大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摊上这种事,要人有个什么万一,老夫一家十七口都不够砍的。”
相思劝慰道,“明大夫您别急,不过是十来个人,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说完,相思从边上起挨个诊脉,“麻烦把手伸出来。”
其实这些人都是被官府打得一身外伤,身子强壮的没什么事,严重的甚至伤到脾肾,需要好好躺床上静养,可那些衙役死活不让。
明大夫在那边替人治疗伤口,相思便一个一个地诊脉,将每个人的脉象记在脑中,在一个个铁笼间忙碌地穿梭着。
“麻烦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脉。”相思边道边用丝绢擦拭去手上沾到的血迹。
铁链轻响,一只肤白胜雪的手伸出铁笼,垂放在地上,手腕上是被镣铐禁锢出的血印。
相思手中的丝绢无声地掉落下去,人卟嗵一声瘫坐到地上,双眼恐惧地朝铁笼里看过去,笼内的人斜斜地坐靠在最接近她的那个角落里,即便坐着都能看出他身子颀长,污糟的乱发遮住脸,看不清面容,但那种令人如芒在刺的感觉又同昨天一模一样。
相思摒住了呼吸,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蓦地,笼内的人头微微一斜,靠在铁笼杆上,乱发从面颊上散下来,露出半张似雪的容颜,干净、白皙,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带着若有似无的重眸,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有些苍白。
“赵六,孩子生下来我只断你双臂,孩子生不下来,我要你不得好死。”
相思感觉自己的呼吸颤抖起来,记忆一个字一个字像烙铁一般重新烙烫着她的脑袋,灼烫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