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低下头看向自己没有知觉的右手,这种平常的小事她做得都会比常人麻烦上千百倍,所以赵静才会抢着去做。
看出相思眼底的黯淡,明大夫出声道,“相思,你去准备些干净的布巾,扯多一点。”
“是,明大夫。”相思应声离开,扯好布巾再回来时就听到小珍惊叫的声音,“明、明大夫……这、这……这人是奴、奴隶……”
“奴隶就奴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明大夫低声斥责。
“人家以前没见过……”小珍犯着嘀咕,“您看他脸上烙着字呢,烙上去的一定很痛。”
痛……
自从认识龙上雪,她就没听他喊过什么痛。
被她咬得经脉差点断掉也没喊痛,在军营里被柳少容划了一枪不会痛,被人殴打得满身是伤也没说过痛。
他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痛……
“相思,你站那做什么?快来帮手。”明大夫一扭头就见她站在那里发呆,相思忙道了声歉,走过去帮着明大夫将龙上雪的伤口处洒上药粉再一点点包扎起来。
龙上雪因麻醉散而昏睡得很沉。
赵静扭着身子蚯蚓似地一点一点扭到相思身边,对着她咬耳根,“这不是大爷您相公么?他怎么在这里?”
赵静的声音小得跟含在嘴里一样,连相思都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低声道,“别说出去,会惹麻烦。”
“我知道,这儿这么多官差我哪敢乱说话。”赵静继续声小如蚊蝇地在她耳边说道,见她只用左手困难地打结,连忙伸手帮她将布巾飞快地打好结。
又被抢掉了她做的事。
她明白赵静只是想帮她,可这种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挫败感让她很不舒服。
在药坊很识相地没有问东问西,可晚上一回到家赵静就憋不住了,缠着她不停地问大爷怎么会在义阁的那堆囚犯里头?问大爷到底是奴隶还是南充王府的世子爷?问大爷今天怎么就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