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夫人清醒过来,路子心里一阵欢喜,不由冲香林真投去了一个说不出是感激还是什么的眼神。就冲到佩其的面前,轻轻的用手帕拭去她脸的痰沫,哽咽道:“夫人,你可醒了?可吓死我了。”
净完脸后,佩其在侍女的扶持下,来到外厅。三女早就外厅等侯着,正在那里说道话。
“香林真,你刚才是在干什么,真真是,一个女孩家,可太粗鲁了点。”玛丽板着脸训道。
不等香林真开口,一旁吃着点心的慈蓝笑嘻嘻的开了口:“玛丽姐姐,你就别训香林真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她吗?她哪里是个粗鲁的人,刚才这样做,肯定是为了让佩其姐姐早点醒过来。对不对啊,香林真?”
香林真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是啊,我也知道刚才的行为有点粗鲁。可我从小就听姥姥说过:如果一个人做恶梦,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可以使劲的咬她的大拇指甲,并且吐痰在她的脸上。”
“好啊!臭丫头,原来你趁我睡着了,把痰吐在我的脸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我饶不饶得你!”香林真刚说完,就听得门口传来佩其熟悉的大嗓门。
三女站了起来。玛丽笑道:“你呀,刚才可吓死我们了。怎么一醒过来,又是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
佩其甩开路子的扶持,走了过来,坐在桌子旁。苦笑着说:“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样?”
她这话一说,几女不禁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香林真脆脆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萝冰已经疯了!神已经处罚了她。”
佩其猛的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她疯了,她疯了就行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害了我一生啊——”说罢伏在桌案上痛哭起来。
几女没有吭声,直等她哭得声嘶力竭,停了下来。玛丽才说道:“佩其,这是没有法子的事,这是命啊!”
她这话一说,一旁的慈蓝也不禁抽泣起来。
香林真叹了一口气,等哭声稍息,开口问道:“对了,佩其,你刚才是怎么啦?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这话一说,慈蓝也停止了抽泣,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佩其。
佩其苍白着脸,说道:“这一个月来,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我的身边,有另外一个自己。她与我一般的衣着长相,我还经常看到她在做事,吃东西。那个动作,表情,就像我对着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般无二。她一举一动,就像是另外一个我在活动一样,只是,我问话她没有回答罢了。”
听到这里,几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森森一阵阴风吹过,胆子最小的慈蓝,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叫了出来。
几女都目视着香林真,她刚才提到梦魇,还当真把佩其从梦中叫醒了来,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见到几人都看着自己,香林真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听到她的回答,佩其不禁脸现失望之色,轻轻的说道:“也许,也许是我那苦命的孩子想我过去陪他吧。”
听到这话,几女又是一个寒颤,玛丽顿了顿,说道:“佩其,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她看着佩其投过来的目光,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林嫣!”
听到要求林嫣,佩其不禁沉默起来。知道她心事的玛丽笑了笑,说道:“你担心什么?其实说起来,你跟林嫣还真无冤无仇的。仔细算起来,她还对你有恩。上次她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吃那什么见鬼的马槟榔吗?佩其,如情如理,你都欠了她一份情。
何不趁这个机会,你去跟她道谢一下?我想她不会给你难堪的。你上次对她恶语相向时,她都能提醒你,何况是现在?“
佩其低头不语。过了半晌,她才抬起头,说道:“好吧。我佩其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们去再见她一次。“
听到她答应了,几女露出了笑脸。
“林嫣小姐,”佩其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白色身影,吞了吞水,喊道:“我来向你道谢!”
林嫣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这各有特色的四个美女。再看着佩其那如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不禁笑出声来。
她轻悠的笑声响起,倒是让几女一愣。“不必多礼,林嫣受之有愧。”
她走到几女面前,这时,侍女们都把席案桌椅摆好了。看来罗文哈尔的经常来访,倒让她们形成了这个待客习惯了。
“请坐!”
几女坐好后,林嫣在她们的对面坐下。她看着佩其,温柔的说道:“你的脸色很不好,这阵子没有休息好吗?”
佩其听着她的温言软语,只觉得百感交集,眼泪都险些夺眶而出。她摇了摇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嫣温柔说道:“能不能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看看脉?”
佩其哽咽的伸出手,林嫣三指搭上三关,过了片刻,她轻轻的说道:“让我再看看另外一只手可好?”
两手各诊得片刻,林嫣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嫣惭愧,你服马槟榔时日太久,子宫已冷,我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