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桐还来不及为了安泊棠的一声“哥”而开心,安泊棠歪倒在他怀里。
安洛桐用力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咬着牙将两个火炉般滚烫的人已到车子上去。
很快,黑色的轿车在清晨的街道上呼啸而过,驶向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的急诊室则因为突然送进来的两个高烧到吓人的病人和神经质的病人家属而小混乱了一阵,医生和护士绝对不会相信,那个被他们嫌恶到不行的神经质的病人家属就是本市以冷静睿智而著称的著名律师。
护士一遍遍安抚安洛桐——发烧烧不死人的。
安洛桐暴跳如雷,焦躁不安,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都比不上看到安泊棠和林喜乐滚烫地躺在车子后座,没有丝毫生命力时的恐惧。
安泊棠竟然是早一个醒来的。
按他脆弱的身体素质来言,绝对应该比林喜乐虚弱,而林喜乐却足足多睡了一天。
安泊棠从睁开眼睛就开始待在林喜乐的病房里不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病房是四面纯白的普通病房,他盯了林喜乐许久,从贴身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安泊棠几乎是颤抖着拉起林喜乐的手,将戒指套入了林喜乐的无名指,然后将林喜乐的手掌牢牢密密的握在手中。
两枚银色样式简朴的戒指碰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辉。
那光辉耀入了安泊棠眼中,也闪入了安洛桐的眼中。
安洛桐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张张嘴,立即想到安泊棠在这种时刻不会理会他,于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陪着安泊棠。
他想到了安泊棠的那声“哥”,多少年了,无论他怎样照顾安泊棠,即使他是安泊棠唯一的亲人,小棠却从不曾叫他一声“哥”,这声“哥”晚来了很多年,却也点起了他的希望,也让他更加担心。
希望如火种般点燃,渐渐强大灼热,他无法想象,如果,希望在这个时候被熄灭了,带来的后果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