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门边的老板娘因为和体重成正比的惯性差点撞上玻璃,肥胖的脸颊撑得像是含了两颗卤蛋,眼珠瞪得快要掉出来,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倾泻——因为,林喜乐竟然无视她的存在扯下围裙走了出去。
“你……你……你……”老板娘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台阶下,涨红着脸颊瞅瞅四周,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窘态,才恨恨地瞪了一眼已经冲到门外的林喜乐,灰溜溜地回到柜台后去监工。
林喜乐一点都没意识到她的行为在尖酸刻薄的老板娘眼里无疑是大胆的挑战权威,她看着在大雨中站得直直的身影,中邪般扔下围裙和工作,冲了出去。
门外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下,连绵成丝缎般的幕布,车子路过掀起大片的水花,行人匆匆地躲避大雨,只有那个男人,像是以往两个月的日子一样,雕塑般静立在暴雨中。
行道树的树枝树叶在大雨的侵袭下飘摇着,但男人直立在大雨中,纹丝不动,雨点打在他身上,溅起豆大的水珠,立即就融入雨幕之中,他却纹丝不动地直立着,仿佛冲刷着他的大雨并不存在。
林喜乐在屋檐下急匆匆地撞到了一个准备进店用餐的大学生客人,客人怀中的一叠书因为冲力而散落了一地,林喜乐一面道歉手忙脚乱地帮客人捡书,一面不放心地频频看向站在暴雨中的男人,越是着急越是无法顺利捡起那些书,在餐厅门口制造了一个小混乱。
就是这一耽误,两个打着伞的女生靠了过去。
一个娇小女生仰头对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挺直的脊梁纹丝不动,另一个女生伸手去拉男人的手臂,在女生的手碰到男生的那一刹那,男人挥开了女生的手,毫不留情的。
女生身子一闪,另一只手中提的塑料袋甩了出去,里边的玻璃瓶落地在大雨中发出一声闷响,艳红的粘稠液体流了出来,在大雨的冲刷下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