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地牢中的生活立刻在我眼前呼啸而过,与冷漠的赤衣叔下棋,给脑子不会转弯的快嘴黄衣叔猜脑筋急转弯,帮助粗犷的紫衣叔改造审讯室,一幕幕、一场场……都像是倒带的电影片断向我袭来,压得我的心口好重。
茶楼里的人听到这儿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又乱烘烘地讨论起来。
“听说夜山神秘极了,与我们大镜皇朝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呢!传说那虹衣死士武功高强,就这样死了?”
“武功高那算什么!辰王那才是少年英雄,又是善人一个,心胸豁达、广布施恩,追随他的高手多了去。老百姓有这样的主子那是福气,哪像太子一般,懦弱无能!”
“呸呸,你活腻了,你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这山高皇帝远的……”
“辰王刚收复了夜山,县老爷正大肆铺路,听说这回辰王回越城之前要在这里停留!”
“辰王那可是真是大好人哪!大镜皇朝谁提他不敬仰啊。”
“砰——”一个麻布身影拍案而起,闹成一团的茶楼立刻安静得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他颀长的身躯僵直,眉间恨意浓烈明显,白雾般的眼中戾气更深。
我压抑自己的心绪,一步步走向那人,他见到我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好久了。”我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很想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却什么都听到了。
“好。”他看了看我,干净的面庞没露出半点情绪,我又怎会不明白他心中的痛,可我能如何,让他去找辰王流玉报仇吗?还是让他带着恨意和我继续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