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我去采药草时,虎姨总会沉默地跟随在我左右,有危险她会和对方拼命来保护我,可惜她不容许我逃跑。因为它清楚地知道虎崽喜欢我的程度远远胜过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逃离出一个囚牢,又被一只老虎用“别致”的方法囚禁了。
久而久之,虎崽对我超乎寻常的喜爱让虎姨习惯用时而善意时而凶恶的眼神看我,对的,虎姨,我给它尊敬的称呼,还有它的孩子们:虎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五、虎小六……
虎兄弟们渐渐长大,虎姨便带着它们去学习捕食,我常常呆在它们不远处,嘴中含着草,时不时地也学它们突然张开四肢向前扑去,惨痛地跌倒在草地上才发觉自己的无聊……
日子就这么有一日睡一日地过着。
我离开虎兄虎弟时是虎姨的死期——看管我的“狱卒”死了,我被顺利地“释放”了。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有多久,或许比六年短一些,又或许比六年长一些……
我其实并不愿意离开,因为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和人交谈,有些怕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生活,但虎兄虎弟坚持要送我离开,送行是段快乐的旅程,它们送了我一山又一程,一程又一山……
我唱歌给它们听,它们也愉悦地在我身旁绕来绕去、奔来奔去,如果不是那一支黑色的冷箭射来,我想我们之间还可以快乐地走下去,那只冷箭擦过我的身子,直直地刺入虎大的眼睛,虎大发狂地乱叫起来,我焦急地想上前看到它的伤势,却被它狠狠一撞跌入一个小山丘……
我抓着遍地的野草想挣扎着爬起来,突然下腹一阵疼痛,我整个人立刻晕厥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