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在我身边蹭来蹭去,我还睡得着吗?”他冷冷一笑,透着股冰冻的戏谑。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我的蓝麻衫正搭在他的腿上,因为蓝麻衫肥大,我自己也没察觉,我一收裙摆,自知理亏地撅了撅嘴。
“这十六字批言,觉得如何?”他眼眸扫了扫碑文,似有所指地问道。
“你写的?很难看。”我实话实说。
“我指的是碑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鸡同鸭讲的不满。
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碑文,然后无奈地冲他叹了口气:“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你不识字?”
“你如果一生下来就被囚禁于地牢还会识字那就是天才!”我这话带了一点点目的,可看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下,看样子虹衣死士们果真早告诉他我在地牢中的经历了。
“不识也罢。这是我出生时一位大师替我批言的一生。”他淡淡地说了下,眉间隐约露着不甘。
我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碑文:“这就是你的一生?那你干脆死了算了。”
“你这张嘴还真是胆大……”
“本来就是,哪有人会靠着批言过一生?太荒唐了!”我直言不讳地顶撞他,反正胆大再可怕的结果也就是死嘛,我想我真有几分仙子味道了,连死亡都放在嘴巴当吃饭般简单……
听我如此说来,他的眼里滑过一抹惊诧与欢愉,有些矛盾,白雾般的眼瞳始终看着我,我迎上他的眼神,忽觉他的眼瞳中映出那个模糊的轮廓,是我的面容吗,我吓得连忙收下眼神,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极了,想走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低着头默默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麻鞋,森林上空传来孤雁的鸣声,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7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