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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惊月的过去(1)

“再后来呢?”风吟见惊月不再说下去,着急地催促道。

“再后来,你的祖父去世了,我成了妖山唯一的王,同时,也开始了我一直酝酿着却没有实行的大计划。”惊月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风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就在我狂妄的宣布发起占领原本属于鬼使的地域时,一直默默地照顾着我的妖姬来到了我的面前,劝我不要这么一意孤行,我没有听从她的劝告,命人把她锁在了房间里,就率领着军队离开了妖山。”

“开始的时候,战争意外的顺利,我的军队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三座山中的两座,我开始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命令军队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惊月顿了顿,继续说道,“鬼使的首领派人送来了他的女儿,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向我求和……我留下了他的女儿,却并没有按照约定的那样让军队撤退……鬼使的王和臣民都愤怒了,他们开始对我的军队发起了从未有过的反击,我们节节败退,连已经占领了的也完全失去了……这时候,我收到了她的来信,在信上,她告诉了我改变这种败局的办法,万般无奈的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尝试了她说的办法,战局竟然真的被扭转了。”

“就在我决定彻底占领鬼使们的领地的时候,我收到了她的第二封信,我以为她是要告诉我怎么处置这些战败的精灵,可是,她没有……她让我不要带走任何一个的鬼使,并还给他们领地……我没有听从她的劝阻,相反,我留下了我一半的军队来维护我的统治,并带着鬼使的公主,作为我的战利品回到了妖山。”

“见我带回了别的女人,她失望的一句话都没说,我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竟然当着她的面宣布让那个鬼使的公主做地位仅次于她的侧室,她没有驳斥我,只是微笑着离开了……”惊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风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惊讶自己竟有一种莫名的心痛,但是虚荣心阻止了我,再加上我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挑唆,我甚至把所有的错都归罪为她的小气。”

“为了庆祝自己的胜利,我命人准备了盛大的庆功宴,作为功臣,她当然也必须参加。”惊月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她来了,还亲手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点心,我很高兴她想开了,便接过了她送来的点心,谁知点心还没有送到嘴里,抢先吃了点心的鬼使的公主竟然出现了中毒的反应,我慌乱地丢掉点心,用我们魍魉特有的能力救了她后……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你的母亲,不管她怎么辩驳都不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她被我赶出了妖山,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带走……”

“母亲是真的想毒死你么?我不相信……”风吟仰起头,看着惊月,低声说道。

“她怎么会想毒死我呢?那只是一个陷害她的陷阱而已……”惊月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她离开妖山之后的大半年时间里,我开始沉迷于酒色,在那个女人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和痛苦,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忘了她,可是,我对她的思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沉重,这种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一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要去找她,哪怕放弃我所有的尊严,也要找到她,哪怕她端给我的仍然是有毒的点心,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我斥退了那些歌妓和阿谀奉承的人,却发现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惊月在桌子旁边坐下来,猛得喝了一口茶,被茶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在我胡闹的度过的半年里,我竟然错过了六道求援的急信,我留在鬼使们那里的军队已经在鬼使们的蚕食鲸吞下全军覆没……而鬼使一族进攻的军队也已经逼近了妖山,我已经无路可退……就在我准备拼上性命迎战他们的时候,妖姬回来了,抱着孕育了你的金蛋,我愣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赶走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我想象不出,她带着身孕,身无分文,这半年多的时间,她该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她把你塞到我的怀里,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然后转身离开……等到我反映过来,追下山去,一切都太晚了,她跟鬼使的王定下了契约,用自己的血,在通往妖山的唯一的路上设下了屏障,而她因为刚生下你消耗了大量的元气而……”惊月痛苦地捶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几乎小得听不到。

“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给我下毒,毒是鬼使的公主涂在自己手指上的,她的目的就是让我错怪她,逼走她……而被我赶出妖山之后,她不但没怨恨我,反而孤身前往了鬼使的领地,她为所有的受了伤的鬼使治伤,为所有生了病的鬼使治病,几乎所有幸存的鬼使都受过她的恩惠,所以,鬼使的王答应了她的请求,放弃了占领妖山,与她定下契约,在妖山的路上……”惊月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管他怎么擦拭,眼泪还是不停地顺着他的脸滑下来。

风吟沉默了一会儿,从衣袖里拿出一条丝帕放到了惊月的手边,“娘亲说过,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未得到和已失去,而是自己手边的幸福。”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么?”惊月先是一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啊,怎么了?”风吟不解地看着惊月,眨了眨眼睛。

“没事,没事,只是好像你母亲也说过这句话……突然又听到了,有点……”惊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诺见惊月的脸色有些不好,忙站起身来扶住他,转头对风吟说道,“风吟,到了去读书的时间了,先去吧,不然老师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