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回首那盏明灯-品味中国哲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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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打开逍遥的魔盒——《庄子》第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如果大家仔细观察,就会很容易地在我们身边发现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总是不知足,总是一山望着一山高;当他们想要的东西得到时,他们会欣喜若狂,可一旦得不到就会消极沮丧。这种人,其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开心起来的人。在他们的生活中,很少能够找到快乐,就更别提活得逍遥了。

毫无疑问,生活得逍遥快活是每一个人都希望拥有的。然而,正如上面说到的那些人一样,总是有很多人难以实现这个愿望。可是,活得逍遥快活并不是完全无法做到的,在我们身边同样有一些人逍遥快活得赛过神仙。是什么因素导致人们的生活状况有这么大的不同?有的人或许会说:“这有什么好问的?那些活得逍遥快活的人肯定是些有钱人。”这样的说法只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却不完全正确。的确,生活的富足可以保证一个人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求更加逍遥快活的生活方式。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我们身边同样有一些生活并不富足甚至可以说还有些贫困的人,他们的生活同样的快活似神仙。这又如何解释?

从上面分析看来,肯定还有一些什么因素使得那些物质生活并不富足的人也能活得逍遥快活,也正是这些因素帮助他们打开了逍遥的魔盒。那么,这些因素是什么?还是让我们带着这个问题来看看最会逍遥的思想家庄子是怎么说的!

在让庄子替我们打开逍遥的魔盒之前,我们先来听这位爱讲故事的思想家给我们讲一个寓言故事好了。这个故事在《庄子·逍遥游》之中,原文如下:“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说:有一种很大的鱼叫做鲲,它变成鸟就是大鹏鸟,这种鸟只要一飞起来,它的翅膀就像从天上垂下来的云一样;大鹏鸟从北方飞到南方,击打起来的水可以有三千里长,往天上可以飞到九千里高。说完这段话之后,庄子接着说:“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这段话的意思大致是说,有两个小鸟笑话大鹏鸟:“大鹏鸟花大力气飞那么高干什么?我们飞起来顶多就是到榆树上,如果飞不到那么高就落到地上好了,干嘛要飞九千里那么高?”

庄子讲这个寓言的用意是什么?如果我们仔细品味,就会发现庄子的这个寓言其实是在说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大鹏鸟有大鹏鸟的生活方式,小鸟有小鸟的生活方式。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这两种生活方式之间是毫不相干的:大鹏鸟整天干着高飞云霄的事情,小鸟整天干着在树上唱歌、树下吃虫的事情。然而,不论哪种生活方式,都是适合于大鹏鸟和小鸟的本性的。换句话说,大鹏鸟之所以要高飞云霄,是因为它的本性让它这样干,它也能这样干;小鸟之所以会唱歌、吃虫也是它的本性让它这样干,它同样能这样干;它们都是在顺着自己的自然本性行为,都在做自己能够做、做了之后绝对会快活的事情。如此说来,要想真正地逍遥快活,庄子的解答就是:顺着自己的自然本性行为,做那些自己能做、爱做的事情,这样便能逍遥赛神仙了!

在庄子那里,人只有顺乎自己的自然本性才能得到逍遥和快乐。那么,怎么才是顺乎自然本性?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就是像大鹏鸟和小鸟一样,做自己能够做、也爱做的事情就行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做那些自己力所不及且并非真心喜爱做的事情。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在庄子看来,一个人就可以活得逍遥快活了。仔细想想,庄子的话是有道理的。一个人如果为了一些欲望去做那些自己力所不及而且讨厌做的事情,无论最终结果无何,他肯定整天都会被这些事情烦恼,无法获得心灵的自由,那自然就难得逍遥起来了。相反,如果一个人做的都是自己力所能及而且喜爱做的事情,那么做起事情来就会不觉得是在刻意做什么,而是自然而然的就把事情办好了,那又何烦恼之有?

因此,要想活得逍遥快活,重要的就不再是勉强自己去做一些本来与自己无干的事情了,而是要做顺着自己本性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庄子还曾如此解释说:“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放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无所去忧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凫的脖子虽然很短,但是如果把它加长,那么就会有不好的结果。鹤的脖子虽然很长,但是如果把它截断,也会有不好的结果。必须根据事物的本性去行为,不然就难以“去忧”。庄子的这句话,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打开逍遥魔盒的诀窍。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一下我们身边那些一山望着一山高的人,难道他们难以快乐起来不是应得的吗?他们一边抱怨着自己生活得不快乐,可是一边却并不知道自己不该去做某些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却要为了利益等原因逼着自己去做,这样一来又怎能够活得逍遥快活?如果他们再不意识到这点,恐怕是再也无法打开逍遥的魔盒了,也就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做一辈子自己欲望的奴隶,却毫无快活起来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