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大赦的何盘盘正要准备开溜,却被何父叫住。
自己什么都招了,怎么老爸还不打算放过?何盘盘苦着脸转回身,“爸,还有什么指示?”
何父从审问的主法官重新恢复成慈父,无限慈爱的拉住何盘盘的手,郑重嘱咐何盘盘。
“不管你所说的异能是否真的能救治垂危病人,咱们都不能干损人利己的事,命是小陆的,无论你有何种理由,都不能替他做决定,知不知道?”
何盘盘震惊了,自己那点小九九全被老爸看穿了,“爸……”何盘盘瞬间暴哭,泪如雨下。
看穿了一切的老爸仰天长叹,“你就算有这个异能,也不能害了人家,别妄想用这个办法给老爸治病,如果你敢动这个念头,老爸宁可死也不能让你得逞。”
“爸……”何盘盘哽咽央求,“我会找到办法的,如果真的可以,或者我能找到既不伤害陆华浓,又能把你的病根除的办法。”
“混账!”何父气得高高扬起了巴掌,“你救周清瑜差点害死小陆,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你是打算气死我是不是?”
何盘盘崩溃,只是哭,何父的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他教了一辈子做人要正直,要问心无愧的女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生出投机取巧的心思。
“哎,都是老爸的错,是老爸害了你。”
何父的巴掌轻轻落下,给何盘盘擦泪。
“爸,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着我,看着我嫁人,给你抱孙子,让你知道你的女儿过得有多幸福,然后再给你找个老伴,让老爸也过上妇唱夫随的日子。”
“你个混球!”何父狠狠把何盘盘抱进怀里,“爸爸在天上一样能看到,听爸爸的话,不要做让爸爸死了都闭不上眼的事。”
被老爸逼迫许诺,绝不动舍陆华浓保老爸的心,何盘盘回去书房哭了个痛快。
听着书房里传来的压抑哭声,何父的心拧着劲地疼,何盘盘坚强得不像个女孩子,从小到大落泪的次数掰着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从没有哭得这样凶过,看来是自己的病把孩子逼的。
进去厨房,何父做了份鲜虾银丝面,搭配两个清拌小菜,端到书房门外招呼何盘盘,“盘盘,开门……”
何父向来自信,每次做鲜虾银丝面都能拯救何盘盘的不开心,但这次失灵了,何盘盘手拿着何父塞进手里的筷子,眼泪还是成对成双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无论何盘盘哭得如何肝肠寸断,何父寸步不让,绝对不许何盘盘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叹了口气,何父道。
“把周清瑜约出来,我要和他谈谈。”
何盘盘吸着鼻子问老爸,“你见他干嘛?”
“只要我还在,就不能让祸害逍遥法外。”
虽然卜淮绑架陆华浓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周清瑜主使,但把事情联系在一起看,周清瑜绝对有嫌疑,再者周清瑜的身份存疑,何父认为有必要见识下这名所谓的异能研究所所长。
“我这就联系他……”
何盘盘拿出手机拨打周清瑜电话,关机,用微信联系,好半天也没有回话。
见何盘盘联系不上周清瑜,何父拧眉道,“把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都给我。”
知道老爸调查人方面绝对有一手,何盘盘点头。
把周清瑜的资料发送给伍志岐,让他帮忙派人调查,何父看了眼一口没动的面条下令,“赶紧吃。”
“吃不下……”才停下来的眼泪又开始拼命的流,何盘盘算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有完没完?”何父被何盘盘哭得束手无策。
“没完,呜呜呜……”
“先把面吃了,然后再哭。”
“呜呜呜!”
“你再哭!”何父转圈,最后想出一招来,拿起手机给嚎啕的何盘盘拍照。
闪光灯闪亮,晃得何盘盘泪眼婆娑去看老爸。
把手机送到何盘盘眼前,里面的何盘盘吹着鼻涕泡哭得正欢。
“你再哭我就把照片发给你们李院长,让他挂到优秀医师展示栏里,让所有人都看看,何医师多有出息。”
……
作为陆华浓的助理,被要求每天按时接送受伤的老板上下班,李力提早来到陆华浓提供的地址,站在车边等陆华浓出现。
正为白天谁来照顾陆华浓而忧心的何盘盘,在餐桌边听说一身是伤的陆华浓要去公司上班,才想开口反对,就听陆华浓道。
“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再说现在都是后期工作又不累,有李力在旁边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按时上下班绝对没问题。”
陆华浓在家养伤,最大的难题就是上下轮椅去卫生间方便的问题,何父本身就是病人,根本没力气搬动他,陆华浓又不能独立完成,反而是去工作,旁边有助理照顾比较方便。
何盘盘为陆华浓的用心而感动,但还是不放心,“工作餐没什么营养,再说你工作起来能按时吃饭吗?”
坐在一旁的何父觉得陆华浓的主意不错,拦下何盘盘包揽下任务。
“中午饭我做好了送去给小陆,看着他吃完我再回来。”
这下何盘盘不能再反对了,只能点头同意。
推着陆华浓出门,俩个人才进电梯,陆华浓便仰头觑着何盘盘的脸问,“你眼睛怎么肿了,你哭了?”
昨夜哭过后,何盘盘疯狂敷冰,可惜哭得太凶,还是露了马脚,被陆华浓拉着手问,心虚得手足无措。
“是何伯伯说你了……因为周清瑜?”
陆华浓联系昨夜的谈话,把问题归纳到了可恶的周清瑜身上。
想了无数个理由,何盘盘也没想出借口来,情急间一眼瞥见等着她回答的陆华浓微微仰起头,淡粉色的唇微张着,在暖光下闪着莹润的光,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了上去。
叮……电梯到达一楼,电梯门开启,何盘盘神魂归位,脸红得要滴血。
抿了抿被强吻的唇,陆华浓丢了魂,直到进了连华科技的大门,依然没记起来他问过什么问题,甚至连他怎么会来上班的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