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想起那天的情景,心就在隐隐做痛。他实在不能原谅自己对南宫飞雁的见死不救。如果他能出去,或者能早请檀羽霆出手,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他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要从西门敬山之死说起……”
于是他从为救蓝雪瑶杀了西门敬山,四方魔君找他寻仇,他和东方初晓惺惺相昔,东方初晓爱上水铃霖开始,讲到西门敬石,北堂龙新为报仇怎样陷害于他,杀了多少好人,南宫飞雁因逃避感情与他们同流合污,甚至投靠金人;再讲到西峰山上他们怎样密谋要害死自己和东方初晓,南宫飞雁怎样不允许;最后讲到东方初晓等三人现身大战萧笙默和其他十几人,南宫飞雁为救东方初晓舍了生命,还被北堂龙新唾骂……当然,他也讲了自己本以为尉迟镜心会到,出手晚了的事情,只省去檀羽霆以及自己的苦衷不说。
说完后,他痛苦得闭上了眼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东方初晓当时的绝望。
北堂,西门两人都恶狠狠得看着他,他们终于知道了,虽然是东方初晓允许上官遥做的,但上官遥终是罪魁祸首,更是屠戮他们孩儿的刽子手。
南宫烈深深得吸了口气,又再重重得呼了出来,像是在扶平亲耳听到自己爱女惨死经过的痛。
西门风终是最沉不住气的,大吼道:“原来真是你这个兔崽子杀了我的宝贝儿子,老子不杀你,就不姓西门。”
只听雪之子冷笑道:“怎么不说你的狗崽子投靠金人,害人不成终害己?”
上官遥暗暗好笑,上官飞忆听得西门风叫自己儿子“兔崽子”,就马上说西门敬石是“狗崽子”针锋相对。
西门风瞪大了眼睛,喝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敢跟老子这样说话?”
雪之子庸懒得说道:“谁说不是呢!哪里来的狗东西,敢跟老子这样说话?”
上官遥等人不禁笑了出来,上官飞忆这骂仗的本事竟不比他打仗的本事差!
西门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北堂升拦着自己,他早就上去跟上官飞忆拼命了。
北堂升为人深沉得多,只听他沉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的孩子勾结金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的话?再说,东方家的仇已经结下了,就算我们想解,他东方牧又怎会甘休?”
上官遥看着北堂升的目光明显没对南宫烈那样友善,也许因为他话中透漏出绝不与东方家甘休的态度吧,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儿女的关系。
北堂升的话使上官遥动了杀机,只听他柔声说道:“敢问北堂前辈,你们是听什么人说的此事?完整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东方大哥,水铃霖,詹台若水。至于其他人,就只有半途而逃的金国国师萧笙默和被我打成傻子的乌天龙。”
北堂升一时语塞,这些人里面只有萧笙默最有可能说出来。又怎么证明他和自己的儿子没有勾结?
上官遥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接着说道:“萧笙默如果和他们没有勾结,怎么会一同对付东方初晓?看看禹城外的金国大军,就是针对这次你们和东方家的仇怨而来!我上官遥绝对不会不认曾杀死西门敬石和北堂龙新的帐,你们只要有本事大可以拿了我的命去。但是现在你们如果仍要和东方家为难,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几句话交代得清清楚楚,说得不吭不卑,如果西门,北堂,南宫三家再继续坚持要血洗东方家,那么他上官遥就在这里,千年的黄河古道旁,留下让人们永世不能忘记的血烙!
北堂升的脸越来越黑,浑身充满了煞气,从他的眼中可以读到想要将上官遥碎尸万断的欲望。他只是在隐忍,他还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实力。但从传言,从他曾听说的真实的事情里,他知道上官遥的本事绝对比东方初晓强大得多。
或许南宫烈对上官遥有特殊的好感,或许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实是被西门敬石和北堂龙新所害,他一直没有再说话。但此时他却突然开了口:“江湖上有关贤侄的传说很多,但真正见过贤侄本事的却没有多少,却不知尉迟大侠与你相比究竟孰高孰劣?”
西门风,北堂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南宫烈为何问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上官遥却明白了他的心思,会心一笑道:“五年前师伯尚可赢我,如今嘛……没有比试过。”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傻子都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了,“五年前尚可赢”,下一句本就该接“如今却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