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说:“不是我不鼓励你创新,你怎么老的人了,整这些自己根本不会的东西,这现实吗?还有雷极的钱足够造这些东西吗?这个东西的复杂性你能了解吗?你打算是用铅还是钨,你都没有验证过,而且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岩浆供你使用,难道你要从火山口进去?你根本都不想这些,就知道张嘴信口雌黄。如果我们拿雷极的钱三年了,你还没有个结果,除了要断掉资金外,人家会不会问责我们,到时候我们怎么交代?交代不了,我们要上法庭吗?要做一个骗取经费的诈骗犯?”
裴诗通说:“人家找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计划,看样子,咱们说一些咱们擅长的简单计划,他也未必答应呀。”
汪直说:“我们擅长的也够难的了,我们要善于引导他们吗?把事情简单一点,别弄这么难的。”
裴诗通说:“我们可以跟他说清这个情况,如果建船的计划行不通,不要让他问责我们。”
汪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不小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了,难道还不了解人心吗?如果下不了保证,人家会给我们钱吗。如果保证过了,钱也到手了,事情没办好,人家会饶了我们吗?”
裴诗通说:“我懂你的意思,那我们就答应下来,我看看能做成什么样子,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了,雷极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肯定能够知道我们这是在发展的。到时候再培养一些学生,之后再寻求一个突破。”
汪直说:“能寻求突破的学生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找,来实习的学生待不了几年就去找工作了,根本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只有我们这样的老头子才会留在这里。而且,我给你交个底吧,你可能很快就要走了,这个是上面要裁员。我也不知道能撑下几年,每当经费不足的时候,我们都会被裁员,牺牲的往往都是老员工,都是外来的空降人员把我们顶走,你还不知道现状吗?”
裴诗通说:“这样我们的科研会有一个稳定的结果吗?有抱负有理想的人都留不下,留下了很多不学无术的怪人。像薛勇这种什么知识都没有的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汪直默然不说话,他心里明白薛勇这种人是一个领导的儿子,被安排做为自己的学生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薛勇虽然不适合做科研,但是却是他处理行政问题的好助手。
裴诗通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我们都不是傻子,但是如果要一直用这种方式斗争,那我们的课题组就要毁了。你用那些有背景的人,难道不会毁灭这一切?”
汪直看到一切都被点破了,对裴诗通说:“你错了,想搞科研没有什么了不起,老人走了,新人就会来。而只有善于抓这一切上位的人才能永存其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高估了自己,不为自己前途考虑,总认为上层的人会赏识和重用你,其实他们不怕失去你,你读过的书,可以让更年轻更聪明的人重新去读。你善于自我幻想,觉得自己是老员工,自己很重要,一个团队离不开自己这个技术人才。你简直错的离谱,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团队做事的效率会前所未有的提高。”
裴诗通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他谈完话之后,没有返回会场,而是直接向自己家走去。
汪直继续返回会场,继续开会。
雷极看到汪直进了会场,对汪直说:“我们还要等等裴教授吗?”
汪直说:“不等了,他已经不属于课题组了。”
雷极心里一惊,这说话间,就这么走了一个人,难道是课题组的人不承认自己的深洞计划?雷极没有对裴诗通的事情进行深究。继续说道:“你们说说自己擅长的。”
汪直说:“实话实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深地开采?是跟罗沙国的事情有关系吗?”汪直知道商人眼里只有生意,而雷极如此在意这个事情,或许就是一比买卖而已。
雷极说:“让你说中了,我确实跟罗沙的一些大公司有一些联系,我对他们的开采权有股份,我就利用这一点,你们想想看,如果里面发现了重要东西,那我就可以赚到钱,而且你们会分一杯羹,你们需要负责看怎么把地下开采玩出新花样来,那你们都可以在这个利润里分成。”
汪直很讨厌一个好好的学术研究,就变成了商业之间相互拖欠的筹码,汪直对雷极说:“不瞒您说,你可真是的商人,对深地开采的事情没有太多了解,我想你已经被人套住了,如果那深地里就是一堆没用的岩石呢。而且关于罗沙国的情况,如果获利,会不会又是一场战争呢?罗沙国和我国之间最好还是不要因为这个有军事冲突吧。”
雷极很生气的说:“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罗沙国欠我的钱谁来还,依你的意思看,我应该之间跟他们要钱去?”
汪直连话都没接,直接问:“石壁那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雷极对于此事是不方便多说的,他不知道汪直是不是真心的想要为自己做事情,明明是石头和探矿一起说的,他不提石头,现在为了会比探矿的问题,他有开始提起石头问题,自己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但是还是不愿得罪这里的人,只说:“这个不方便详谈,我要做的是保护好这个石头。”
汪直说:“没错,政治上必须要保密,不要到处乱说,虽然我们不是搞外交的,但是也不能在这个事情上出现错误。还有,那石壁的结果也监测出来了,年代太过于久远,都已经失真了。”
雷极说:“所以你就不相信?”
汪直说:“扯淡的事情,我就不相信。”
雷极笑着说:“好吧,何教授果然是严谨的人。还有,罗沙国的人已经知道真的石壁在我们国家手里,我们已经瞒不住了。”
汪直说:“那就把这个东西还回去,我不要这个迷信的东西。”
雷极说:“何教授,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没有想过要把东西给还掉。”
汪直说:“如果是好东西,我们要保护好它,如果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东西,我们还要吗?我们是搞地质的,不是搞神学的,罗沙人喜欢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让他们钻去,别来动我们。”
雷极说:“你们课题组的人,打算是什么都不做?找一个伶牙俐齿的糊弄我?”
汪直说:“我说过,我只做自己擅长的,勘探就可以,不要弄那些我们自己弄不了的东西。”
雷极气到要笑了,他又把话题撤回的勘探,心想也不是在真心做了,冷冷的说:“你可真会想,我的各种经费无法活动,而其他各种合作者都需要噱头,你跟我说,你不做这个,也不做那个,画地为牢,这就是要被活活困死。”
汪直说:“深洞探测这个事情,我跟你讲有难度,也说了,岩浆进去,要用特质的船,我们地质所哪里碰过船,而且还是进岩浆的那种,裴教授,话说得倒是响亮,但是我们连一个外壳都做不出来,你会去找船厂做这个外壳吗?”
雷极说:“有什么不可以,那就去找造潜水艇的不就可以了吗?”
汪直说:“我不去找,让我的学生们去看看吧。如果你真的去找造船厂,我可以给你说说,希望你能坚持,希望他们能听懂。”
雷极跟汪直这段不愉快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雷极都快被汪直这种态度怼得怀疑人生了,但是他觉得对于有才华的人还是需要更多的忍让。